“你可知,我為何不讓你輕易使用寂滅長鞭?”


    君執搖了搖頭,“不知,但師尊說的便是對的。”


    “說實話。”


    麵前少年神色固執:“師尊說的就是對的。”


    “……行。”


    玉如蕭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不好奇?”


    “……好奇。”


    “這就對了。”


    他打了個響指,滄淵扇自手中憑空出現,晶瑩剔透的扇骨於夜色中同樣透著奪目的瑩白。


    “本命法器固然增進實力,但絕不可過分依賴。”


    玉如蕭搖了搖扇子,頃刻間,靈泉之中的泉水似乎都隨著他的動作而泛起陣陣波紋,彌漫而上的靈力也隨著他手中的動作,而自空氣之中飄移。


    “寂滅已是臨近聖器的品質,法器品級越高,越是難以控製。在結丹前,你之於它的掌控會弱一些。”


    “不過這等品質的法器,卻是正好能夠配上那九州雷降。”


    不知為何,在聽見自己說出九州雷降這四個字的一瞬,他好似看見君執的目光微微一顫,隨即暗淡下來。


    “宗門大選在即,在麵對同為直係的弟子之前,不要使用這一法器。”玉如蕭頓了頓開口,“如若當真遇到那些出言挑釁者,也無需留手。”


    他張口說著,雖然未提及名姓,君執心中卻也清楚是誰。


    諸峰長老門下的弟子。


    尤其是那位田樅。


    “修煉一事本就不可操之過急。”玉如蕭道,“如若心急,難免適得其反。”


    君執點頭,“師尊,我明白。”


    玉如蕭麵上一片讚許:“去休息吧。”


    君執點頭點了一半突然頓住了:“……啊?”


    “對了。”


    玉如蕭看著這人有些呆滯的神色,嘴角扯了扯,抬手從腰間玉佩一抹,拿出來一個巨大無比的布兜。


    看樣式,像是山下村落裏才會有的東西。


    “此番雖沒能帶迴什麽禮物,這些山下的吃食,你得空拿去與蘇誠他們分分。”


    君執麵露疑惑的接過來,剛一敞開口,就被其中琳琅滿目的各類小吃震驚到了。


    一縷縷誘人的香氣繚繞在鼻端。


    “你且拿些出來嚐嚐,我去一趟無涯峰。”


    玉如蕭收了手中滄淵扇,話音剛落,身形於山峰一閃而過。


    如若能阻擋原書中宗門大選上發生的這些事情,那麽千山盟也未必損失數名年輕弟子。


    以及……


    他心情驀地沉重起來,抬手推開了宗主府的門。


    留仙宗主頭都沒抬起來:“我說玉衡你啊,讓你上報個你們山頭的弟子簡訊,就這麽難?”


    “我們山頭用得著上報?”


    玉如蕭幾步走了過去,看著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弟子名姓,隻覺得眼暈極了。抬手輕車熟路的倒了杯茶,細細抿了口。


    “來我這兒,不止是為了喝茶吧?”


    留仙沒好氣的瞥過來一道視線。


    “我來要一冊參與此次大選的弟子名單。”玉如蕭道。


    話音剛落就是一卷書拍了過來,“拿著走吧。”


    “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務必放在心上。”


    玉如蕭放下茶杯,眉宇間凝重之色盡顯,“宗門大選,務必由你親自抽簽。”


    “廢話,這人選年年是我。”留仙瞪了他一眼。


    “對諸峰,你務必有所防備。”玉如蕭神情嚴肅,“他動不了你 ,可其他人……”


    他說著頓了頓:“至少,保護好門下的孩子們。”


    留仙手上動作一停。


    他抬起頭來看著玉如蕭臉上的凝重神色,“你可是知道什麽?”


    “前幾日我與戚珩打上論道峰,此事你還記得?”


    “你還好意思提?”留仙宗主麵色不虞,“還有我那弟子,我斥巨資買下的擴音石,是讓她這樣用的?”


    玉如蕭連聲附和,假裝沒有看到留仙眼底那一絲暢快。


    “抽簽方式,記得做些改動。”


    他站直身子,“夜深露重,宗主早些休息。”


    “你這個嘴怎麽……”


    留仙猛地站起身,拎起旁邊的毛筆就要砸過去。


    玉如蕭閃身出了門,還貼心的關好了。


    等到那房門合上的瞬間,留仙麵上神情驟然一變。


    他看著一側已經做好的無數刻有名姓的木牌,靈力探入其中,眸底神色驟然一寒。


    而玉如蕭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承乾峰。


    剛踩上這片山峰的土地,就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鬼魅般竄了出來。


    “這麽晚前來?”戚珩皺眉,“有要事?”


    “天大的要事。”


    玉如蕭站定了看著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這些天反複的去想如何讓戚珩避免收下那孽障。


    就算戚珩不願,可放任那樣一個天賦異稟之輩不管,恐也並不是諸多長老願意看到的。


    而他就是害怕戚珩迫於這輿論之下,收了那位徒弟。


    “戚珩。”


    玉如蕭抬起頭,眸光沉沉,“如果說,宗門大選之上當真出現了一位天賦異稟的雷靈根,你當如何?”


    戚珩聞言,思索了好一陣,“你害怕我棄君執於不顧?”


    那張生的濃眉闊目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些許被誤解的憤然,“此事我分明與你有過約定,你是當我不守信用?”


    “若我說,此人的天賦不在鬱烏之下呢?”


    玉如蕭站定,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人的臉,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戚珩麵上神情一頓,眸光卻是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不可能。”


    他說著,緩緩轉過身去,身影依舊挺拔如鬆。


    隻是站在那裏,卻讓玉如蕭無端感覺到了這人仿若承擔著的千鈞重擔。


    “不會有人強過師兄了。”戚珩搖了搖頭,卻很是肯定。“更何況,君執是師尊看中的人。”


    “岑奚真人……”玉如蕭想到了當日君執拿出來的卷軸,也自是從這孩子轉述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了這位前輩之於君執的讚賞與認可。


    隻是……


    “前輩可曾於你留下什麽?”


    玉如蕭皺眉,似乎越是臨近這次大選,心中那份患得患失的感覺便愈發加重了。


    他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強烈的、伴隨著心悸與不安的感覺。


    似乎不僅僅是因為君執的去留。


    “師尊同樣看中君執的天賦,還有一直以來隨你修習培養的心性。”


    戚珩轉過身來,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還說過……之於這個孩子,你我二人,缺一不可。”


    “所以你怎麽想?”


    玉如蕭聽見自己張口說著,語調是勉強控製住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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