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小道消息!”


    次日,訓練場上,一名弟子練習完最基本的招式,從口袋中忙不迭的掏出來了一把瓜子,“昨日諸峰長老迴來了!”


    “什麽?”另外一人有些害怕:“那田樅師兄他們,豈不是更肆無忌憚的欺辱內門了?”


    “不,應該不會了……”


    這人緩緩搖頭,“聽說昨日諸峰師尊暴怒,直接將田樅師兄打的現在還昏迷不醒……”


    “為何?”


    “不知,但是很快,玉衡仙尊和戚珩長老前去論道峰,將諸峰真人揍了一頓!”


    “什麽?真的假的!”


    “保真!”瓜子俠眼睛一瞪,“我二大爺就是論道峰的掃地僧,聽說這兩位長老配合無比嫻熟!”


    “二打一?”


    “不!一個隻進攻,一個隻嘲諷!”


    說話間,突然便是一個聲音環繞在訓練場上空。


    “咳咳。”一個女聲清了清嗓子,“諸位同門師兄弟,我是留仙宗主座下二弟子,杜玖月。”


    “是杜師姐?”一人率先發現了放置在訓練場樹杈上的擴音石。


    “我以直係弟子之名,控訴諸峰長老座下齊穎辱罵同宗師弟!”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緊接著,傳來了一個無比囂張跋扈的女聲。


    “你算是什麽東西!”


    “你該死!”


    緊接著就是蘇誠聽起來害怕到戰栗的顫抖聲線:“嗚嗚嗚你說得對,我算什麽東西呀……”


    “我不過留仙宗主的區區小弟子,我哪敢和諸峰長老門下的齊穎師姐爭奪資源呢!”


    “求求你了齊穎師姐你別罵我了嗚嗚嗚嗚……”


    整個訓練場安靜了一瞬。


    落針可聞。


    隨即,突然爆發開一陣巨大的喧鬧聲。


    有疑惑,也有震驚,更多的是憤怒。


    “太過分了!”


    “怎麽可以這樣!”


    “我以為諸峰長老門下的弟子隻是不將我們內門弟子放在眼裏,沒想到,竟然連蘇誠師兄都要欺辱!”


    “蘇誠師兄那麽熱心友善的人,竟然被他們欺負至此!”


    “……”


    “……”


    而留聲石,宗門內不僅隻有這一塊。


    各個山頭,無涯峰的訓練場、試煉場、臧火閣、乃至門規石前,同樣的聲音循環播放著。


    四方穀中。


    杜玖月站定在門口,手中玉簫光芒大盛,留聲石中聲響擴散開來,如水波紋般的紫光一圈一圈的蕩漾出去。


    “天哪,師姐。”


    蘇誠目瞪口呆,“你何時布下了如此多的擴音石?”


    杜玖月看了他一眼,“通過聲音給宗門上下傳遞信息,這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責。”


    “對哦。”蘇誠點點頭,“師姐你真聰明,就是感覺我好像有點悲慘。”


    “委屈你了。”聞鬆然抬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卻見不遠處藍光一點點變淺,而沐浴其中的身影也緩緩起身。


    “君師弟?”


    蘇誠很快便也無暇顧及自己的社死行為,快步走了過去:“不過一日工夫,你連功法都修習了?”


    “隻是略懂,距離參透尚且差的遠了些。”


    君執很是謙遜的擺擺手,將竹簡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是什麽功法?可否展示一二?”蘇誠有些好奇。


    “待我修習幾日,或許便得以成型。”君執看著麵前人眼底亮晶晶的期待神色,“至少宗門大選上,蘇師兄定可以看到。”


    “宗門大選不過十餘日了。”杜玖月緩步走來,目光之中有些驚訝:“十餘日的時間,當真來得及?”


    “也許吧。”君執點點頭,“先前多虧師兄師姐相助。”


    “不必客氣。”


    聞鬆然站定在不遠處,“君執師弟尚要小心,這三人心胸狹窄且睚眥必報,若是大選相遇,應處處提防才是。”


    君執點點頭,“多謝師兄告知。”


    一行人離開了四方穀。


    也正是走上無涯峰之時,聽見了那些越傳越玄幻的話語。


    他也這才知道自己那位清冷孤傲超凡脫俗的師尊於昨日親自上了論道峰,夥同戚珩長老將其痛打一頓。


    還是在論道峰那麽大一個比試擂台上痛打出手。


    合理合法,算不得私鬥。


    隻是將人打得與他那大弟子一並臥床不起罷了。


    自此之後,他走在路上幾乎都能聽見旁人羨豔的聲音。


    “不知玉衡仙尊是否會在這次大選上收徒?”


    “能當玉衡仙尊的徒弟,除了君執誰還會這麽好命?”


    “反正不是你我。”


    “憑什麽不能是我?”


    一道有些突兀的聲音響起。


    君執眼底一冷,順著這道聲音的方向看去,就見又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內門弟子,張虎。


    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掌心覆蓋著一層冰霜,於手中散發著凜凜寒意。


    還有十日,這寒水玄冰的心法凝水訣雖已了然於胸,功法卻遠遠不足以稱得上是修成。


    而留給自己的時間,當真不多了。


    ————————


    靈泉山。


    玉如蕭站定在山峰之上,看見君執一步步自山門走上來。


    他憑借自己在那塊蓮花玉佩上設下的殘存靈力,不難探知君執近幾日的行蹤不外乎無涯峰的試煉場、四方穀、再加上他這座山頭。


    不眠不休,廢寢忘食。


    玉如蕭縷勸未果,看著這自己雞娃自己的孩子,莫名覺得有一種太過省心的不真實感。


    尤其是偶爾聽說諸峰長老痊愈後將每個弟子狠狠罰了一遍。


    齊穎更是因為輿論,而閉門思過,直到大選。


    若不是因為大選在即,恐怕打得更慘。


    不過他心下也懷疑,雖說論道峰一脈的確令人不齒,可諸峰如此做派也著實讓他疑惑此人精神是否存在著相應的問題。


    多少有點暴力傾向。


    且欺軟怕硬。


    卻偏偏與最應該怕的留仙對著幹。


    還有那位自己‘素未謀麵’的奉月尊者,據說是一位從不以真麵目示人,甚至連法器都未能有人看清的元嬰強者,與戚珩不相上下。


    原書中之於這人的提及更是少之又少,甚至連其門下弟子都出場甚少。


    玉如蕭心下有些嘀咕。


    究竟是自己看書看漏了,還是最後跳過的那些過於離譜的萬人迷劇情中,還真的交代了?


    “師尊。”


    身後,君執的聲音傳來。


    他轉過身,看著這個極其省心的好大兒,麵上笑意盈盈,“迴來啦?”


    君執:?


    總覺得師尊不太對勁,但我不敢說。


    【黑化進度:50%】


    “咳。”玉如蕭虛虛握拳掩麵,心裏思索著自己做了些什麽。


    怎麽降下來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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