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摩組每月有十個特訓名額。”


    蘇明邊說邊激活全息投影,體能特訓計劃在空中旋轉展開:“當然,前提是你們別把異能當免死金牌。”


    這話精準踩中了某些人的痛腳。


    當初覺醒火焰異能的光頭壯漢啐了口唾沫:“老子能空手煮泡麵,練肌肉有屁用!”


    他周圍立刻冒出幾聲附和,像沸水裏此起彼伏的氣泡。


    蘇明沒接茬,轉身拋給特訓組每人個金屬環。


    當第一個菜鳥戴上訓練儀的刹那,全息重力場嗡地展開,原本起哄的聲音突然卡在了眾人喉嚨裏。


    那個平平無奇的文弱眼鏡男,此刻正扛著三倍自重做引體向上。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蘇明的戰術靴碾過滿地蟬蛻,哢吱聲響中,他分明看見光頭壯漢的喉結動了動。


    若非蘇明懶得計較,單憑這些人數次出言不遜的行徑,此刻就該橫七豎八躺在地上了。


    “都給老子把嘴閉上!”


    厲文展突然暴喝,脖頸青筋根根暴起。


    他整日憋著口惡氣,此刻終於炸開:


    “明哥容得你們放肆,老子可沒這好性子!就衝你們這副陰陽怪氣的德行,早該被扔出去喂變異獸!”


    喧鬧聲戛然而止。


    眾人縮著脖子互相使眼色——他們敢在蘇明麵前蹬鼻子上臉,無非是吃準對方不會當場清算。


    但這位厲閻王不同,傳聞他曾在北境冰原上單槍匹馬屠了整支叛逃者小隊,行事向來隻憑心意。


    “何必強求。”


    蘇明抬手止住厲文展,指尖在戰術腰帶上有節奏地敲擊:


    “既然有人甘當廢鐵,何苦非要煉成鋼?現在,四十五人編成十四支小隊進行對抗演練,規則就八個字:留手留情,點到即止。”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幾個新歸附的戰士麵麵相覷,有個戴護目鏡的瘦高個忍不住嘀咕:“剛投誠就要內鬥?這唱的是哪出?”


    “廢什麽話!”


    厲文展甩開腰間震蕩匕首,金屬鏈條嘩啦作響:“耳朵塞變異獸毛了?沒聽見有彩頭?”


    眾人望著那柄還在滴著黑血的兇器,齊刷刷後退半步。


    角落裏的大牛突然舉起機械義肢,合金關節摩擦聲刺耳得令人牙酸。


    這個兩米高的重裝戰士喉結上下滾動,聲若蚊蠅:“報……報告蘇隊,數學題有問題。”


    數百道目光瞬間聚焦。蘇明饒有興致地挑眉:“說。”


    “四十五除以十四除不盡。”


    大牛額角沁出汗珠,改裝過的電子眼瘋狂閃爍:“按整除算還剩三人,這三兄弟是……是要表演三人混戰?”


    “哈哈!”


    此起彼伏的哄笑在倉庫裏炸開,刀疤臉用指節敲著鐵皮櫃嚷道:


    “哥幾個瞧見沒?咱們新頭兒連數都掰不明白,這樂子可大了!”


    他故意把賬本抖得嘩嘩響,周圍二十多雙眼睛都閃著戲謔的光。


    絡腮胡趁機煽風點火:“選這種不識數的當老大,怕不是嫌西區那幫雜碎砍人不夠狠?”


    這話引得幾個牆頭草直拍大腿,先前支持蘇明的幾個弟兄也開始焦躁地搓手。


    厲文展鋼鉗似的手掌突然拍在鏽跡斑斑的貨架上,震得頂燈都在晃:


    “都他媽住嘴!咱們刀口舔血的漢子,砍人時候要數錢匣子還是要命?”


    他銅鈴般的眼掃過全場,幾個鬧得最兇的刺頭頓時縮了脖子。


    角落裏卻傳來陰惻惻的嘀咕:“厲哥這是被灌了迷魂湯吧?”


    “要不怎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呢。”


    七八個人立刻跟著陰陽怪氣地哄笑,倉庫裏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聒噪!”


    蘇明的斷喝裹挾著罡風掠過眾人頭頂,先前還吊兒郎當的混子們像被無形的手按住了咽喉。


    大牛驚覺自己雙膝發軟,這才想起眼前這個清瘦青年是單槍匹馬挑翻西區十三太保的狠角色。


    待最後一聲譏笑噎死在喉嚨裏,蘇明指尖依次點過人群:“分十四隊是給旁人定的規矩。”


    他話音陡轉:“大牛、瘦猴、老厲,你們仨免試領賞。”


    這話像顆深水炸彈。


    瘦猴手裏的匕首當啷落地,這個永遠蜷縮在倉庫角落的啞炮,連厲文展慶功宴上都隻能分到半碗殘羹的透明人,此刻卻被點了將。


    大牛更是漲紅了臉,他十分鍾前還當眾讓新老大下不來台。


    厲文展望著訓練場中央的頒獎台,指節無意識敲打著腰間佩刀。


    他自然清楚組織慣例的嘉賞方式,無非是些黃白之物或趁手兵器,可這份從三百精銳中脫穎而出的殊榮,終究讓人難以釋懷。


    “明哥,這不合規矩吧?”


    他終是按捺不住開口:“我暫且不論,大牛和瘦猴入會才不過一個多月。”


    話音未落便被蘇明抬手截斷。


    年輕統領的目光掃過人群,在兩位受獎者身上略作停留:


    “大牛值守南倉期間,七次拒絕西區賄賂。上月暴雨衝垮貨棧,他帶著傷腿在泥水裏泡了兩天兩夜搶運物資。”


    話音落地,場中頓時響起成片倒抽冷氣聲。


    “至於瘦猴……”


    蘇明指尖輕點案上密報:“三天前有人出價二十萬套話,他轉頭就把線人捆來總堂。”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噤聲,幾個曾譏諷瘦猴孤僻的漢子慚愧地垂下頭。


    青竹市暮色漸濃,蘇明玄色風衣被晚風卷起銳利弧度:“若我真是西區暗樁,此刻諸位項上頭顱早已擺在陳九爺案頭。”


    他屈指敲了敲腰間鎏金令牌,金屬顫音驚得幾個新入夥的成員踉蹌後退。


    場邊兵器架突然嘩啦作響,卻是大牛將剛獲贈的苗刀重重拍在石桌上:“從今往後,誰敢再收黑錢走漏風聲,先問過老子的刀!”


    他脖頸青筋暴起,額角那道蜈蚣狀疤痕在夕陽下泛著血紅。


    瘦猴依舊沉默倚著廊柱,指間寒芒閃爍的飛刀卻在眾人喉間投下細長陰影。


    原本觀望的幾十個騎牆派互相使著眼色,陸續走到訓練場中央列隊。


    “點到為止。”


    蘇明接過親衛遞來的茶盞,氤氳熱氣模糊了嘴角笑意。


    場中拳腳破空聲驟然炸響,混著此起彼伏的唿和,驚飛了簷下棲息的夜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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