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圈養久了的鳥兒,將它放出籠子,它卻因為安逸的生活喪失了獨自生存的能力,最後隻能以自由之身換取死亡;一條家養的貴族犬脫離嬌養的生活卻激發了它的野性,在絕境處廝殺、謀生存,最終獲得幸福美滿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是前者,還是後者,畢竟我還沒完全脫離父母的管轄,想來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我現在隻是離家遠點,但就是這二十公裏的距離,我開始瞞著父母做他們不讓我做的事,我大概是學壞了吧。


    學校七百多米的位置有家晨光書店,裏麵不僅僅是賣文具,還有賣文學雜誌和漫畫。班上數學學霸李東華,超級喜歡知音漫客,出版社一周一本,她從未落下。她讓我想起了張鑫宇,她也喜歡漫畫,喜歡看,也喜歡畫,也會攢錢買,但我們初中時零花錢並不多,所以她也不是每周都買。我不知道現在她會不會每周都買,因為她去了重點高中,便沒有聯係了。


    我問李東華:“這麽多本,你買了放哪?”


    她說她家裏已經有兩個大紙箱子了。我很好奇,為什麽她們都那麽喜歡看漫畫,班上也有很多同學找她借著看,我便也找她借。她說,這都是連載的,你沒有看前麵的,劇情就會看不懂,你不會喜歡的。我說沒關係,我翻開看時,確實覺得很是無聊,不知道是我對漫畫,不感興趣,還是因為對劇情的不了解。但其中還是有一篇吸引了我,都是好幾個漫畫的連載,篇幅不長,意猶未盡,便沒了。後麵我又找她借了兩三周,便沒再借了,我想漫畫可能還沒到能夠讓我牽腸掛肚的地步。我去了她買漫畫那家離學校不遠的晨光書店,發現裏麵賣的期刊書,不僅僅是漫畫,還有班上其它同學常買的《意林》,裏麵是不同作者寫的短篇小說,也是期刊,但不像漫畫那樣文章連載,一篇故事、一篇散文,始於這一期刊,也終於之這一期刊。我想可能就是同民國時期向出版社投稿一樣,寫得好的會被這個雜誌留下來,編入書中。看著這不同名字的雜誌,由於外麵有一層薄膜封著,不買就不能拆,但很快有一本雜誌的封麵吸引了我。它的顏色不同於其它雜誌的黑白,它是原木色的,很複古的感覺,封麵上除了藝術字體的字外,還有簡單的漫畫式的油彩插畫,畫的色彩也有朦朧感,但又不缺少少年感,有一種小鎮上的寧靜感,又有青春肆意飛揚的感覺。


    隻是這一眼,我就將這本雜誌帶了迴去,十元錢,從我吃飯的錢裏省下來的,也就是這個舉動,我愛上了這本雜誌,它和漫畫不同,它的周期比較長,是月刊。往後每月到貨,我都要去書店把它買迴來。雜誌的內容很廣泛,不限於某一類別的文體,裏麵有曆史,有故事,有散文,也有各位先輩們的人生成就,人生經曆,我覺得還是蠻能開闊眼界的,我一直認為學習知識,不能隻局限於書本,隻是為了考試,這樣豐富不了頭腦,拓寬不了眼界,肚子裏根本就沒有墨水,腦子也不靈活,雖然我確實不靈活,但並不影響我喜歡那些跌宕起伏,扣人心選的故事,喜歡文學,喜歡古往今來優秀人才的事跡,感受文字的魅力。說不定讀著讀著哪天我就靈光乍現,突然開竅了呢。看課外書也是在學習,能提高文采,還能學習寫作素材,但什麽身份做什麽事,我的主要精力還是得放在學習高中知識上,考上了大學,時間就不會像現在那麽緊張了,到那時還可以看更多的書,所以每月這本雜誌就算是我緊張學習生活中稍微的放鬆,不能再看別的了。還不能像李東華把書帶迴家,要是讓爸媽知道了,我買和高中課本無關的書,非得把我撕了不可。


    我高中時也有次光明正大看課外書的時候,那還是媽媽給買的,當時我激動壞了。是高一的時候,班主任語文老師鼓勵我們看課外書,開家長會時同家長也說,多看書能豐富大腦,文采都好些,放寒假前還發給我們一張列了中外名著的清單,一百多本呢,鼓勵我們趁放假多看書,當然也不是說清單上的都要看,隻是清單上的都是我們目前階段值得看的,可以寒假先看兩三本,以後慢慢看,養成看書的好習慣,即使參加工作了也還是可以堅持看書的。後來才知道,學校學生都發了。連老師都在耳邊吹風,說多看書好,我當然要好好把握這麽好的機會。


    迴到家就跟媽媽說了,沒想到媽媽立馬就答應給我買書了,果然老師親口說的和我嘴裏冒出來的效果不一樣,老媽邊看清單邊說:“這麽多,你這個假期肯定看不完,開學了還是要好好學習的,就先買兩本吧。”


    我很開心,立馬挽著媽媽的胳膊:“好。”


    “就買紅樓夢吧。”媽媽指著清單上的名字說,“正好你不是也學過這裏麵的課文嗎,香菱學詩,也是四大名著中的,你從小就看這個電視,但書還沒看過呢,正好你好好看下。“


    《紅樓夢》是媽媽最喜歡的,小時候,還未記事時,我就跟著媽媽看,或許是受了她的影響,我也很喜歡《紅樓夢》,要不然我也不會僅憑一篇《香菱學詩》就整得如癡如醉。後來長大了,她就不讓我看了,說小時候讓我看,是因為我看不懂,看的就是畫麵,就知道人在動,後麵長大了,但又不適合我的年齡,裏麵有大人談戀愛的事。當時我聽到媽媽這樣的謬論很無語,說得像我不看,我就不懂了似的,我們十來歲的孩子啥都懂好吧,我這麽想著,隻是想著,我沒有說出來。


    在老媽建議買這個後,我連忙說好,但又想得寸進尺下:“要不再多買一本?”


    “多一本你看得完嗎,紅樓夢章節很多的。”


    “就加一本,也不多加,就巴金的《家春秋》中的《家》,老師說這是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很值得一看,我不要三本,就隻要一本。”我把老師搬了出來,事實上老師也確實是這麽說的。果然,搬出老師,老媽就同意了,這是老媽主動給買的書,第一次能光明正大的在她麵前看書,別提我有多開心了。《紅樓夢》的書到手,媽媽很難得的拿著看。以前她總說年紀大了,看書看不進了,現在卻看得不亦樂乎,果然是真愛啊。


    我每周十元的雜誌錢攢下來也是極其不容易的,是通過吃飯攢下來的。當然,不是不吃,而是吃得便宜。班長她們幾個不愛在學校吃,覺得不好吃,都是在校外吃,我也跟著她們在外吃。剛和她們一起吃飯時,她們還偶爾在食堂吃,後來幹脆就都在外麵吃了。學校食堂中晚餐是五塊錢一餐,早餐取決於你吃什麽。老爸給我的餐費是一天十五塊錢,早上我一般吃個饅頭加雞蛋或是歡喜球加雞蛋,花費兩元。中午出去吃蓋澆飯或是快餐就比學校貴了,一般是七八塊,多了不敢夾,貴的不敢點,反正能吃飽就行。晚上的時候,就是四塊錢的麵,夏天晚上就常光顧學校對麵的小籠包鋪子,他們家有小籠包,蒸餃,稀飯。班長她們愛吃,說夏天家裏都是吃稀飯的,我家也是。但其實我不愛吃稀飯,可它省錢呀,而且我和班長她們是飯搭子,喜歡和她們一起吃飯,所以我也跟著她們吃得不亦樂乎。她們每次都是半籠小籠包加一碗稀飯,兩塊加兩塊等於四塊。我不愛吃小籠包,麵厚,沒啥味,所以我每次點的都是蒸餃,也是四塊錢,可以吃到撐的那種。我知道班長她們為啥愛點小籠包,因為她們根本不吃餡,說有怪味,小籠包麵比蒸餃厚實,當然點小籠包劃算。這樣下來,一天就能攢一到兩塊。當然,有時候,晚上還是會吃快餐和蓋澆飯,這和早餐省下來的錢一抵消,便也攢不到錢了。大多數時候還是吃的四塊錢的晚餐,所以一個星期差不多就能攢七八塊錢。除開買雜誌的錢,偶爾也會和陸晚她們一起去買袋麵包吃吃,十塊左右到的價格,有時候把這麵包當晚餐,有時候當早餐,既是零嘴也是餐食,一舉兩得。


    我覺得把攢下的錢花在買雜誌上是件非常明智的事,既滿足了自己看書的需求,還防止了被偷。在我開始買雜誌之前,確實遭過小偷,還是半夜的時候。我每天攢個一塊或者兩塊,攢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攢了六十五塊,迴家都不敢讓爸媽發現,想方設法藏在書包裏,夾在書本裏,卻不想還是沒保住,最後還讓爸媽知道了,爸媽還疑惑我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錢,我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了,就說之前拿壓歲錢買資料剩下的,幸好爸媽也沒細問。說起被偷的經曆,還挺後怕的,怕的不是因為錢丟了,那是心疼,怕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那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睡得還很熟。隱約中,感覺有人在喊我,在好幾聲後,意識到是室友夏婷在喊我。


    我以為是我睡過頭了,瞬間清醒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要上課了嗎?”


    才發現她把宿舍其他人也喊醒了,此時睡著的隻有學霸。


    我看了看時間,才淩晨一點多:“整得嚇死人了,我以為睡過頭了,都上課了,這大半夜的,喊我們幹啥?”


    隻聽她說:“我也不想叫醒你們的,但是我太害怕了,我們宿舍半夜進人了。”


    聽到夏婷這麽說,大家睡意便無了,男生宿舍是翻新過的,可女生宿舍的裝修還很老,地麵和牆麵都是水泥的,上下鋪的床也是鏽跡斑斑,裝私人物品的棗紅色櫃子也沒有了原來的顏色,櫃子門有的還少木板,每個宿舍都有兩張表麵坑坑窪窪的課桌放在窗子下麵,用來放牙刷杯,還帶有兩張椅子,便再無其它了。再要說的,就是宿舍的門了,不是帶鎖的,也不是帶把手的,而是那種帶門栓的,還是鬆鬆垮垮的門栓,宿舍是有大門的,每晚宿管阿姨都會鎖門,我們覺得都是女生,不會有啥事便沒有上栓的習慣,每天睡覺隻是把門掩著,想來就是這個不好的習慣,讓人鑽了空子。


    夏婷接著說:“本來我在睡覺,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拿我的襖子,我襖子是搭在棉被上的,我就睜眼看見一個人影,我以為是李萍半夜上廁所冷,就拿我的衣服披,便又睡去了。模模糊糊中越想越不對勁,好像我的衣服一直沒放迴來,就伸手摸我的衣服最後是在我床邊的地上找到的,然後我荷包裏的五十幾塊錢就不見了,我本來沒想叫你們的,我害怕,就一直跟我男朋友在發消息,他說我最好把你們叫醒,免得她一會兒又返迴來,大家都睡著,很危險。”


    “你說得好嚇人啊。突然響起學霸張雪琴的聲音。”


    “欸,你醒了呀。”李萍看著對床說。


    我也也將腦袋探出蚊帳(夏天掛的,就一直沒摘下來),扭頭望向隔壁床鋪的上方,張雪琴住的上鋪,她的下鋪也沒有人,擺滿了她的書,隻有我們對麵的上下鋪分別被夏婷和李萍住著。此時,隻見張雪琴將下巴擱在床欄上望著我們對床的夏婷。此時,大家都徹底沒有睡意了,而我在聽到夏婷說錢不見了後,突然想起了我的褲兜,也慌了起來。趕緊下床,想檢查我掛在上鋪的褲子,我的上鋪沒有人,便會把一些書和小物件放在上麵,每天外穿的衣服也會掛在床欄上。我看見褲子掛著的樣子同我平常掛的一樣,我便想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我抱著僥幸心理去摸褲兜,在手伸進去的同時,心徹底涼了,不可置信的把所有口袋翻了好幾遍,啥也沒有了。我的六十五也沒有了,心灰意冷的又躺迴床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又起身來來迴迴翻了好幾遍,確實是沒有了。


    對麵床鋪傳來聲音:“我是看見她在你床邊站了會的。”


    “她還往宿舍哪裏去了,看看你們的錢都還在不?”我問道。


    “我還看見她站在門後麵站了一會,好像就是張雪琴書包那。“


    張雪琴的書包掛在她的床邊,我趕緊說:“你趕緊檢查一下,你的錢有沒有被偷。”


    張雪琴笑著說:“不會的,我都沒有錢。”


    其他人的錢也沒丟,除了我和夏婷。宿舍幾人便開始唧唧喳喳的談論案情走向,大家都不敢睡了,我們聲音還不小,結果突然有個人邊敲門邊進來了,她說她是二樓高三三的學姐,邊說邊往我們宿舍裏走,借著窗外的光和她的聲音,我知道她,以前初中也是一個學校的,在學校裏我見過她,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因為有熟悉的感覺,所以現在在高中裏,有時候碰見她,也會多看兩眼。


    她問:“你們是不是錢被偷了呀?”


    半黑中,宿舍的人都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學姐,聽她說明來由:“我室友今天晚上去別的寢室聊天,也不知道她晚上迴不迴宿舍,她經常去別的宿舍聊天,所以一般都會給她留門,就沒有鎖門。就在剛才就聽見有人進宿舍門,我以為是我室友迴來了,我正好沒睡著,就坐起來,然後就看見她突然跑了出去,我想就肯定不是我室友,我就追了出去,看著她往一樓跑,我跟著到了一樓,卻沒人影了。我就猜,她既然往樓下跑,肯定是三樓的,從你們這層一路往樓下摸,我就往樓上找,看能不能碰到她,就聽見你們宿舍在討論,你們也是沒鎖門吧,就想著她肯定也來你們宿舍了,就想著跟你們說一下。”


    我們都沒下床,但還是禮貌迴應著:“好的,謝謝學姐。”


    臨走之前,她又囑咐我們:“你們平常還是把門拴上吧,大半夜的挺嚇人的。”


    我們又表示了感謝,等她走後,李萍下床來把門拴上了,還拿了張椅子抵在門口。對於學姐的這一行為,我們又展開了談論。


    “這個學姐看起來很好,還提醒我們,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她大半夜的為什麽還不睡覺,那樣的情況,她還能追出去,要是我,我都不敢動”。


    “她室友迴不迴宿舍睡,難道不提前說一下嗎,就算不說,為什麽那個人往下跑,就是我們三樓的,不能是往下跑方便嗎,也有可能是二樓或是一樓的啊,她不是說跑到一樓就不見了嗎?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了,她說的話漏洞百出”。我也表達了我心裏的困惑。


    “說不定那個小偷就是她,她自己心虛,先過來探探虛實,想著把苗頭引向別處”。


    我有些讚同這個說法,按她那毫無邏輯的話語,真的很有這個可能。


    很快學校就知道了這件事,展開了調查,在上自習課的時候,我們宿舍的人被校領導喊了過去。說要做筆錄,搞得這麽正式,我們都有點緊張了。


    李萍也過來一手挽著一個:“怎麽整得這麽正式,這麽嚇人啊,還做筆錄,不會有警察吧。”


    氣氛被搞得更緊張了,我們被一路領著來到了一個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裏坐著七個人,除了我們四個學生,就是三個老師,整得會議室有股寒意襲來,讓我在踏進辦公室後不禁打了個寒顫。


    老師大概是看出了我們的緊張,便說:“不用緊張,我們就是來了解下情況的,跟我們說說那天晚上具體的經過。”


    我們便照實說了,也說了我們對那位學姐的疑惑。


    老師問:“你們是不是懷疑就是這位初三的同學?”


    我們怎麽敢直接說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也不是懷疑,隻是覺得很奇怪。”


    “是的,我們就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疑惑和看法,也不是說就是她。”


    “那你們記得她長什麽樣嗎,身高,胖瘦啊。”


    李萍說:“不知道,那天是半夜,宿舍裏又沒有燈。”


    “我知道她,我見過她很多次。”我努力迴憶著她的身高、身材,說實在的,我沒有特別留意過這些,但我知道她沒我高,但好像也不是特別矮:“她是瘦的,但不是特別瘦,個子應該是一米六左右。”我感覺是這樣,就這麽說了。


    老師就簡單了解下,問我們丟了多少錢,還有沒有丟貴重的東西,沒多長時間,便讓我們迴去繼續學習了。


    在迴教室的路上,你們說他們會找到那個小偷嗎?張雪琴問。


    “就算真的是那個學姐,她不承認也沒辦法,又沒有攝像頭。”李萍說。


    我想起了初中飯票丟失事件,那次班上好多人的飯票都丟了,我的一紮二十多張也不見了,住校開始,就得多帶飯票,畢竟一個星期上學期間都得在學校吃。那時老師也找我們了解了情況,但最後跟我們說,隻能想開點,根本找不到人。


    我想,大概這次也是一樣,便也開口了:“我覺得大概率找不到,而且總共百八塊,可能大家覺得沒什麽。”


    說著,便已到教室門口了,大家都迴各自的座位上去了。


    在隨後的兩天,我在宿舍熱水房打水時碰見了那個學姐,在隊列裏,她和她同學就站在我的前麵,她並不認識我。這一次,我特意留意了下她的身高,發現她事實上有點矮,至少矮了我半個腦袋,很小一隻,我意識到她根本沒有一米六,我說的信息有誤,不會影響學校調查吧?可能是明知道沒有結果又有些期待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丟了那六十五塊錢,加上她漏洞百出的話語,總對她有一絲懷疑,便在在她同她同學說她剛給她男朋友買個個蘋果手機時,我那一瞬間,真覺得那個小偷是她,可能是我內心的邪惡種子在作祟吧。我對蘋果手機不太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很貴,而且我室友用的是這款手機。


    我將我聽到的在宿舍裏說了,舍友說:“她挺有錢的,六七千塊的蘋果手機說送就送,真是挺可疑的,學校也沒結果。”


    對於這件事的結果,果然不出所料,這件事經過這次的調查後便沒了下文,也沒有人告訴我們查不到人,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事也隨風飄散了。期間我們在宿舍裏也提過一嘴,不過就是說經過上次的了解居然就沒動靜了,室友覺得至少也得有第二次調查吧。


    說起小偷,有人說宿管阿姨愛進宿舍那我們的東西,室友經常跟我說,誰誰誰的什麽東西不見了,因為宿管阿姨有鑰匙,還說有一次趁著上體育課她迴宿舍就正好看見宿管阿姨從別人宿舍出來。我總在想,不至於吧,拿學生的東西,我們的年紀正好是做她女兒的年紀,大人怎麽會惦記小孩的東西,就像我爸媽總會對我說,人家還是個孩子,有時候我說我好像說錯話了,他們也會對我說,你就是個孩子,別個不會跟你計較的。直到有一次我中午迴宿舍打熱水,免得晚自習前打水還得排隊,然後我把中午剛買的一塊麵包放在燒熱水的機器上忘了拿就準備迴宿舍了,我剛離開宿舍樓沒多遠想起來了,趕緊跑迴去拿,那可是我的晚飯啊,就看見阿姨從鍋爐房出來了,我再進去看,麵包早沒了,加上之前室友跟我講的,心裏很難不犯嘀咕。心裏安慰自己,就一塊麵包而已,說不定被哪個同學看見拿走了,這個同學真不地道,我要是看見有吃的忘了拿,我都不會動它,說不定人家會像我現在一樣迴來找。可是沒過幾天,爸媽給我買的零食:薯片,餅幹,果凍等等一大袋子,大概七八十塊錢的零食都沒人,偷走的人還怪好的,袋子留給了我,還給我留了盒奧利奧餅幹,已經沒心情了,那盒奧利奧餅幹我也一直沒有吃。大概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都已經十二點左右了,我模模糊糊地醒來,腦袋巨疼,我一摸額頭,巨燙,我意識到我發燒了,燒得還不低。雖然現在我基本上不生病了,但老媽我還是配著了藥,我的櫃子裏有兩盒三九感冒靈。我托著撕裂的頭踩在凳子上(我的櫃子在最上麵,不踩凳子夠不著)埋頭在櫃子裏扒拉,累了歇會繼續扒拉,可是翻了個底朝天,把裏麵的衣服都拿出來了都沒看見。我極其小心翼翼,怕把室友吵醒了,可能是我因為找不到到後麵動靜有點大了,而且時間比較長,還是吵醒了室友。


    李萍問我在找什麽,我小聲地說:“啊,吵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我好像發燒了,找感冒藥,但是不見了,你有感冒藥嗎?”


    李萍拖著困倦的聲音:“沒有,你之前不是零食丟了嗎?應該是一起都給你拿走了吧。”


    我突然恍然大悟:“是的,我那兩盒藥同零食放在一個袋子裏,真是一袋也不給我留,藥可是應急品啊。”


    “你很難受嗎?”此時李萍應該是大醒了。


    “嗯嗯,頭巨疼。”


    “你看看能不能給你家裏打個電話,給你送點藥過來。”


    “我家離學校可遠了,現在也沒有車。沒事,你睡吧。我看看在這邊的親戚有沒有方便的。”


    我便在床上摸到手機,邊思考著找哪個親戚,邊在心裏罵那個偷藥的人:零食你拿就拿了唄,幹嘛連藥都拿,要本身就是救命的啊,現在把我救命的藥都拿走了,真是殺千刀的,我不會燒傻了吧。事實上,手機裏能聯係的親戚除了姐姐就是小姨了,姐姐同我家不遠,但離我學校比我家離學校還遠,遠水解不了近火,打給小姨吧,我們家和小姨的關係不是很好,小姨覺得自己是城裏人(其實就是郊區,還算不上城區),有點瞧不起我們家。我們家親戚還是有不少在學校這邊的,其他的都在城區,隻是我沒有聯係方式。還是給爸媽打個電話吧,免得到時候做得不對又要被說,電話打過去響了一會才接,我告訴他們我發燒了,最後媽媽提出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我給小姨打個電話,還要說我說點好聽的,說以後長大賺了錢好好的孝敬她。事實上,我不太愛說這些甜話,對親戚說不出心裏話來,就像姐姐,明明很喜歡很喜歡她,但我卻從來不主動和她說話,說不出口,會很害羞,我對朋友卻有說不完的情話,當然說不來的也都是真心話,我不會也不喜歡假把式。雖然說不出口,但我也知道有時候,也需要適當的說出來,對方可能不信,但也會很高興,這便是人情事故。我知道雖然他們大人關係不好,但不會牽扯到小孩子,小姨是會給我送藥的,從準備給小姨打電話時,我就已經在心裏很感激她了。


    我給小姨去了電話:“喂,小姨,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隻是我現在發燒了,放在櫃子裏的藥也不曉得被誰拿走了,您能不能幫我送點藥到學校,我以後賺了錢好好報答您、孝敬您。”


    我說的是真心的,媽媽說我應該說漂亮話,但此時我是真的想好好感謝小姨的,即使是這樣,我也覺得這話說出來好燙舌頭啊。


    電話那邊傳來嚴肅焦急的聲音:“怎麽發燒了呢?嚴不嚴重?蠻難受嗎?等會就給你送去,不用你說什嗎以後孝敬的話,你是晚輩,就跟我孩子一樣的。”


    “嗯,頭很疼。”


    “堅持哈啊,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


    “好,謝謝小姨。”


    掛了電話,就等小姨送藥了,就算我現在想睡,頭撕裂的疼,也睡不著了。發現被套裏的棉絮都卷到一塊去了,被套很大,棉絮總會跑。我強忍著頭疼整理被子,這床被子其實很薄,我之前跟老媽說過,我晚上蓋著冷,不是棉絮卷在一起時冷,是棉絮攤開時也冷,但老媽覺得我在說謊,她記得給我的是個大被子。這次燒估計就是凍到了,室友前幾天還問我這大冬天該這麽薄的被子不冷嗎,果然還是沒抗住啊。過去了半多個小時,小姨還沒有來,我突然意識到,她不會跑到男寢去了吧,都怪我電話裏沒有說清楚,隻告訴了她幾層和門牌號,現在打電話過去,又怕她在路上騎車不安全,隻能等了。這時媽媽也發來短信,問小姨來了嗎?我說沒有,那邊便迴信:可能是買藥耽誤了,半夜藥店都關門了,不好買藥,你再等一會。我本不想迴短信的,因為多一條短信多一份錢,想了想還是迴了個“嗯嗯”。


    又大概過了十分鍾,小姨來了,是室友開的門,她一進來,我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意,心裏很過意不去,不太好意思的說了句:“謝謝小姨,這麽晚還給我送藥,小姨幸苦了。”


    “哎,我跑錯了宿舍樓,跑到男生宿舍那邊去了,那邊裝修怎麽那麽好,女寢太爛了。”


    “男生宿舍是新裝修的,我們女生宿舍沒有裝修。”


    “學校怎麽這麽偏心嘞。”


    小姨伸手摸我的額頭:“這麽燙,怎麽搞病了呢?晚上睡覺被子蓋好了嗎?說著又扯了扯我的被子,這麽薄,讓你媽媽搞個厚點的撒。”


    她把手上那袋子藥遞給了我並告訴我該怎麽吃:“有熱水嗎?”


    “有。”說著我拿起開水瓶的水倒進裝有半杯冷水的杯子裏,在小姨的注視下將藥吃了下去。


    “”、這藥明天還是得繼續吃,要多喝熱水,你快睡吧。”小姨臨走前又囑咐了我兩句。小姨走後,我給媽媽發了消息,想讓他們放心,說我小姨已經送來藥了,我已經吃了。我是真的打心底裏感恩小姨,我也確實想著以後長大了逢年過節要去看她,隻不過這時的我,從未想過,爸媽和小姨在將來真的是老死不相往來了。縱使他們成為了仇人,縱使小姨傷了媽媽看重姐妹之情的心,但這天晚上送藥的情誼我卻一直都記得,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不孝順,但我會記一輩子。


    雖然說現在兜裏的錢都買了雜誌,一點都不擔心會有小偷偷錢,但我還是想要攢錢,說不定哪天,我有想要買的東西,兜裏卻身無分文,那可不是件順心的事。很快,我發現學校門口每天中午有好多收快遞的同學,快遞員會在中午放學專門等在門口,快遞還不少。我知道網上的東西比實體店裏的便宜,倘若我在網上買雜誌,是不是又可以省點錢,就又可以攢下來了。我在網上買東西的次數不多,因為我沒有網銀,用的是爸爸的,也不敢擅自買,也就用它買了個口琴。我之前看爸爸辦網銀的時候,銀行還發了一個帶有小屏幕的白色小按鍵,我的心蠢蠢欲動,想去辦張銀行卡,辦網銀,這樣想要什麽,就可以自己在網上買了。我沒有銀行卡,加上我是不能用手機上網的,所以同學都用手機付款,隻有我是落後分子,用的是現金,關鍵是老爸給的就是現金,一個星期給一次,這現金還是每餐飯的錢,多一分都沒有,一點都不像新生代的孩子。每當有同學問的時候,我總是笑著說,我習慣用現金、喜歡用現金。中國的傳統就是用現金,我要保持這傳統文化。


    於是我將我想辦網銀的想法告訴了陸晚,她說她也有這個想法,但一直沒去,也不知道怎麽弄。當天晚上出去吃飯的時候,我用店裏的wifi逛淘寶,手機裏自帶就有,我一直沒有刪,發現新版的雜誌是九塊九一本,和店裏的差不多,但是往期的可便宜了,尤其是去年的,六本才十八元元左右,還包郵,心裏便更加心動了。但去銀行辦網銀,得有個合適的時間,平常銀行上班我們要上學,所以得找個機會。我在心裏盤算著,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暑假要去農業大學集訓,天天要上課,也是沒有時間的,高二開學報到那兩天是不上課的,我正好可以報到完去辦網銀。隻是一個計劃,離實施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我就已經很激動了。傳媒集訓的時候,發現還是手機支付方便些。媽媽把她的工資卡給我,給機構交錢刷卡就行,還挺方便。但在日常開心上麵,每次需要用錢,就得去取款機上取個四五百,拿在手上還怕哪天給整掉了,畢竟我經常丟三落四。我曾有過想把卡綁定支付寶,但這個想法剛萌生出來我就打消了,因為媽媽的腦子有點跟不上時代的進步,這個時候手機支付是剛推出來沒多久的,她總擔心把錢放手機上,會被別人搞走,更何況這是她的卡,我可不敢胡來。我想,等我辦張卡銀行卡,辦了網銀,是我自己的卡綁在手機上,到時候把從媽媽卡裏的錢取出來再存到自己卡上,也是一樣的。


    等到高二開學報到時,我報完到,交完學費,便自己出校門到學校斜對麵的銀行去了,同工作人員說我要辦網銀,便讓我填了幾張表,辦了張卡,工作人員跟我說銀行卡裏要預存一百才能正式開通銀行卡。正好我手上有這個錢,在集訓的時候,我攢了一百元,不能說是我特意留了一百,因為那是我經過詳細的計算,這裏留兩塊,那裏省三塊,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一百元。


    我很疑惑,為什麽沒有白色的帶小屏幕。我鼓足了勇氣工作人員:“就這樣就好了嗎?我要辦的是網銀啊。”


    “就是這樣的。”那個姐姐有些不耐煩,聽著她不太友善的言語,我想著之前看到支付寶上有個綁定銀行卡的功能,或許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需要所謂的網銀了,直接綁在支付寶上就可以了,我便沒在繼續問了,想著隻好自己迴學校研究了。到學校,我便同陸晚說了,高一下學期就分班了嘛,我和陸晚是一個宿舍的,陸晚說到時候你試試,看能不能買,到時候教教我們。本來想著陸晚說不定已經辦理網上購物了,可以讓她教教我,這樣看來,隻得我自己研究研究了。本以為很難,但真正著手後,發現挺簡單的,輸入銀行卡號,按著支付幫裏的步驟,一下就綁定成功了,而網購隻要綁定支付包就完成了,我還在網購軟件上設置了地址。現在應該可以下單買東西了,但我沒有這樣買過,有點心慌,便沒有立馬下單。猶猶豫豫中,最終一個課間,陸晚問了我有沒有在網上買東西,要怎麽買。本來也下定決心買了,加上陸晚的詢問,我便下單了。在2015年9月6日14點51分完成了我人生第一次意義上的網購,買的哲思的雜誌,去年下半年的六本,才十七塊八,點購買的時候,手都有點發抖。我已經下單買了,我同陸晚說。那到時候看東西能不能送到。聽了她的話,我心想:我錢都付了,總不能不送貨吧,肯定沒問題的。書很快就到了,三天時間,我網上購物的成功,成功開啟了我的網購之路,也成功開啟了陸晚她們的網購之路。


    當然,雖說在網上買東西便宜不少,前提得有錢啊,從高二開始,我確實“富裕”了不少。這是為什麽呢?我撒了個小小的謊,其實也不算撒謊。高二剛開學的時候。老師說食堂的飯菜要漲價了,既然要漲價,那生活費肯定也是要漲的,不然按食堂的價格,我吃飯錢是不夠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老師講的,就有說食堂早餐很多東西會漲五角錢,中餐晚餐都會漲到十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迴家就同老爸講了:“學校食堂說是要漲價,五塊一餐可能要漲到十塊。”


    然後我一個星期80塊的生活費,一下就漲到一百五了,按早餐五塊,中晚餐二十來算,一個星期也隻是一百三十五元,還多出了十五元,當老爸拿出錢給我時,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可我卻發現,食堂的飯菜確實漲了,但也僅是漲了兩塊塊,七塊錢一餐。我並沒有跟老爸說,因為有富餘的錢的感覺真的很好,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出去吃飯,可以不稍微那麽拮據了,但還是省著在,不敢點超過十塊的。同學朋友過生日,也得買禮物,當然不會買太貴的,也就十幾或是二三十的,,我不是個愛攀比的人,我知道父母,而我們畢竟還是學生,沒有那麽多錢,但基本的交往還是要有的,禮輕情意重嘛。再者就是,往後的一些文具,宿舍裏的收納箱,還有較少的資料書,我都用這個富餘的錢買的,每學期固定的配套教材的《重難點講解》都是和老媽去新華書店買的,都是老媽付的錢。我將攢下的錢存到銀行卡裏,就再也不怕小偷了。沒有東西買的時候,錢就在卡裏,買東西的時候,就從裏麵劃走,很方便。不在傳媒集訓的日子裏,就沒有了媽媽的工資卡,就得把爸爸給的現金攢起來,隻有一百才能存在自助存取機裏存錢。上周攢了四十,就挪到這周用,先用零錢,這周又攢了40,總共就是80,到了下周,就有整一百了。


    好不容易有了這一百,我中午吃飯就同陸晚說:“你們先迴學校吧,我得去一趟銀行。”


    她很疑惑:“銀行中午不關門嗎?”


    一旁的劉瑩笑她:“你是不是傻,不是有取款機嗎?”


    休息的時間興衝衝的跑到銀行的存取款機存錢,結果錢存進去了,銀行卡的餘額卻並沒有增加,錢被機器吞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有空調的,我卻出了一身冷汗。我想我有憑證,但時候找他們說也不會是空口無憑,是會給我的。之前跟著媽媽取錢,她總是喜歡在存取款機上辦理業務後打印一張憑證,我便也學著她養成了這個習慣。可我也不想就這麽離開,但吃完飯時間就不多了,走到教室還要好一會呢,就算我不想離開,也不得不離開,一會就得上中自習了,現在留在這也沒啥辦法。銀行兩點上班,我又不能等到兩點,兩點我就該上課了。我在這也沒呆多長時間,就在我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猛然看見機器上方,攝像頭下方的位置有一張貼紙,上麵寫著,有問題撥打,然後是一串電話號碼。


    那邊很快接通了電話,我說明了緣由。電話那頭的小姐姐說:“好的,不用擔心,核實過後他們會解決的,讓我隨後在檢查一下,看賬戶餘額到賬沒。”


    掛了電話,我在站了五分鍾,便又查了下,賬戶裏已有這一百塊了。我不禁感歎解決問題的速度還挺快。我隨手把卡和打印的憑證裝進了褲兜裏,迴學校了。今天是周五,存了錢,想到不僅能迴家吃爸媽做的好吃的,而且又可以領生活費了,兜裏越來越鼓囊了,怎麽能不開心呢?在迴家的公交車上,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能忘,這是每周迴家必完成的項目。就是要支付寶和淘寶的賬號退出。在後麵有那麽一兩次,我不記得我有沒有退了,老爸在翻我的手機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好在老爸什麽也沒說。可能是今天,太高興了,有點得意忘形了,物極必反不是沒有道理的。


    迴到家吃完飯,剛洗完澡,老爸就拿著我換下來的髒衣服走到我麵前,手一伸,我的心就咯噔一下,腦子裏閃現兩個字:完了。緊接著就一片空白。我害怕他說我,怕他說我有多餘的,要減少我的生活費;說我背著他們瞎搞,萬一碰上上詐騙,貸款啥的,一輩子就完了;更怕他說我不好好學習,成天腦子裏裝著別的。


    我看著老爸手裏的銀行卡,腦子飛快的運轉,逼著自己快速運轉,然後慌亂的作出我能想到的解釋:“我陪同學去銀行辦卡,想著以後肯定也用得到,以後也是要辦的,就順便辦了一張。”


    我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但還是有些慌的,我隻是極力掩飾罷了。


    “這是好事啊,有什麽好瞞的,這說明你長大了,懂事了,知道我們賺錢蠻辛苦,曉得攢錢了。”


    我驚訝的抬起了頭,滿眼的不可置信,看著他,這時媽媽湊過來,語氣不是很好:“她自己辦了張銀行卡啊。”


    爸爸拿著卡給她看:“這是好事,說明她長大了,懂得攢錢了。”


    媽媽便沒有說話了。


    他問我卡裏有多少錢,我實話實說了。又接著問我為什麽會有一百塊塊,我依舊實話實說了。


    想不到編詞了,但也沒全說:“有時候跟同學去外麵吃飯省下的。”


    要是知道我天天在外麵吃飯,說我也就罷了,指不定殺到學校去了就完了。老爸問了我卡的密碼便把卡還給我了,而我還陷在沒有被罵的不敢相信中,過了好久,才慢慢緩過神來。在以後的日子裏,我便開始光明正大的往銀行卡裏存錢了,老爸知道都是小錢,所以他也不會去查,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網購的事,我就當他不知道吧。反正我高三的時候,自己也告訴了他,那時在網上買學習用品同他說了。


    高二下學期時,我發現那些快遞的簽收人的名字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一聽就不是自己的名字,我突然意識到,是啊,也不一定非要用自己的名字,發現陸晚她們用的也是隨機取的,把自己隱藏起來,用其它的名字,還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呢。但我很懶,懶得改,直到高二結束,成為衝刺高考的高三學生才心血來潮的將自己的名字改了。寫個什麽樣的名字,我並沒有想好久,在高一時,曾和宋錦和她新認識的網友打電話,我告訴那個網友我叫王微,這個名字來源於那個喜歡的男孩——王誠,當時想到自己性格像個男孩子,想給自己起個溫柔一點的,我覺得微笑是個很溫柔的詞,我便在手機上打下“王微”二字。後來發現那些眾多快遞的收件人中,有個叫“王薇”,但都沒有拿錯,便沒有太在意。直到有一次,我看著手上的快遞盒子,發現名字不對,便又折迴去還給了快遞員,我意識到,現在是發現了,但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拿錯的,那就是個麻煩事了,便把名字改成了“吳三石”,來源於我喜歡的一位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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