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便運轉靈力,仔仔細細地對著鄒悅又探查了一番。


    然而結果依舊令人沮喪,依舊毫無所獲。


    病因依舊如石沉大海,蹤跡全無。


    柳斯源眉頭緊鎖,表情愈發嚴肅。


    這副模樣落在王安遠和鄒悅眼中,卻好似一道晴天霹靂。


    二人心中一寒,竟誤以為自己大限將至。


    嚇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柳斯源麵前。


    眼中滿是哀求之色,哽咽著說道:


    “柳前輩,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我們二人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指望您了!”


    柳斯源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


    口中連連說道:“你倆這是做什麽?


    快快起來,折煞老夫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眼見王安遠和鄒悅二人一臉灰敗,仿若霜打的茄子。


    柳斯源心中暗歎,猶豫再三,終是決定實話實說:


    “王城主,鄒道友,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二位了。


    實不相瞞,你倆這病症的根源,我實在是尚未探查明白。”


    “啊?”


    聽聞此言,王安遠先是一愣,緊接著心下陡然一鬆。


    本以為柳斯源那一臉凝重,是預示著自己二人命不久矣。


    如今得知並非如此,剛要鬆下的一口氣還沒喘勻。


    可轉瞬之間,他又迴過味兒來,心頭猛地一緊。


    暗忖道:連柳前輩這般醫術精湛、經驗豐富之人都查不出病因。


    那自己和鄒悅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等死?


    想到此處,他頓時慌了手腳,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緊緊拉住柳斯源的胳膊。


    聲音顫抖,帶著幾分絕望地哀求道:


    “柳神醫啊,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


    您柳家世代懸壺濟世,妙手迴春,總會有法子的,求您再想想辦法吧!”


    鄒悅在一旁亦是連連點頭,眼眶泛紅,眼裏滿是懇切與無助。


    她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兒子的血海深仇尚未得報,怎能就這般輕易赴死?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


    思及兒子,鄒悅仿若突然被一道靈光擊中。


    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名字,她猛地抬起頭。


    大聲說道:“陳婉兒,此事必定和陳婉兒脫不了幹係!


    我聽聞她出身隱世家族,說不定我倆這離奇的狀況,就是她暗中搞的鬼!”


    王安遠一聽“陳婉兒”三個字,亦是仿若如夢初醒。


    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日的種種情景,急忙接口道:


    “對,肯定是她!


    那日她來過安遠城之後,我和你就相繼中招了。


    這時間點如此契合,定是她無疑!”


    唯有柳斯源依舊神色冷靜,仿若一泓靜謐的湖水,波瀾不驚。


    他目光沉穩地注視著二人,開口問道:


    “既然二位如此篤定,那我且問一句,你倆可有誰與她直接接觸過?


    哪怕是間接有所交集也行,這一點至關重要,還望二位如實相告。”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他們心中清楚,要是當時能抓住機會接觸到陳婉兒,又怎會輕易讓她全身而退,活著離開安遠城?


    見二人搖頭,柳斯源並未放棄追問。


    他微微皺眉,繼續問道:


    “二位說她來自隱世家族,可究竟知曉是哪一個隱世家族嗎?


    我行走江湖多年,從未聽聞過陳姓的隱世家族啊。


    說來也巧,你們琉璃宗的聖女不也姓陳,要不你迴去找她打聽打聽,說不定能知曉一二。”


    聽到柳斯源提及陳婉貞,鄒悅眼底瞬間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仿若暗夜中的寒星,冷冽刺骨。


    她心中暗自埋怨:要不是這個陳婉貞瞎出主意,陳婉兒早就被宗主抓住了。


    哪裏還會有如今自己無端修為下降、生死未卜之事?


    這一切的源頭,都在那個該死的陳婉貞身上!


    哼,虧她陳婉貞還是琉璃宗堂堂聖女呢,簡直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迴想當初,自己還傻乎乎地為她能登上聖女之位出過力。


    現在看來,真是瞎了眼。


    “夫人,你說陳婉兒出自隱世家族,這消息究竟從何而來?”


    王安遠的這一問,讓她瞬間有些慌亂。


    鄒悅臉上擠出一抹頗為不自然的笑容,眼神閃躲。


    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


    “這……這不過是我自己的一點猜測罷了。


    再說了,除了隱世家族,她還有可能是邪修呢,畢竟她的行徑太過詭異。”


    “邪修”二字一出口,柳斯源眼中仿若劃過一道閃電,瞬間亮了起來。


    對啊!


    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修為下降,可不就是邪修們慣用的陰損招數嘛。


    他不禁想起之前,自家那個不成器的侄兒外出曆練歸來。


    曾繪聲繪色地描述過一種極為厲害的蠱毒,據說那蠱毒就是邪修研製出來害人的。


    如此看來,這修為下降之事,十有八九和邪修脫不了幹係。


    “王城主,鄒道友,依我之見,此事極有可能是邪修所為。


    你們二位不妨順著這條線索,多花些心思去查一查。


    一旦有所發現,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便可即刻派人來找我。


    我隨時待命,再來為二位診治。”


    柳斯源神色凝重地給出建議。


    鄒悅聽聞此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


    難道殺害我兒子的,也是這邪修幹的好事?


    可究竟是兒子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上了邪修?


    還是因為王安遠的緣故,連累了兒子?


    要是兒子惹的禍,那情況或許還不算太糟。


    畢竟兒子當時隻是化神期修為,能招惹上的,頂多也就是同階的邪修。


    以自己和王安遠的實力,聯手之下,說不定還有應對之法。


    可要是王安遠惹上的,那麻煩可就大了。


    王安遠如今都已經修煉到合體第八層,能對他下手的,至少也得是大乘期的邪修。


    這等存在,簡直就是壓頂的泰山,讓人望而生畏,又該如何是好啊?


    王安遠當下也在琢磨,什麽邪修這麽厲害?


    他這些年得罪的人是不少,可是印象中,沒有這麽厲害的邪修啊?


    難道是鄒悅惹上的?


    她那性子,可是得理不饒人,很有可能就在無形中得罪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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