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真的和鬼丸國綱一同出陣前,一文字則宗和一文字派的其他刃,對於鬼丸國綱口中的所謂黴運啊,不祥啊,一直都是持有一種,‘那大抵隻是鬼丸國綱的前主為了打壓重塑這柄斬鬼刀的認知而故意為之’的想法的,畢竟隻說鬼丸國綱和他們在本丸裏的這段時間,鬼丸國綱也沒表現出什麽倒黴的地方不是嗎?這所謂的壞運氣,絕對隻是不懷好意的前主對刀劍的迫害罷了。(確信)


    畢竟你看,這振鬼丸國綱甚至有那個超高難度的百層塔活動的通關獎勵,吃麵的時候問了一下甚至得到了對方把這個活動打通了的答案——能打通這種活動的刃怎麽可能像他說的那樣運氣不好嘛。(二度確信)


    直到——


    “……鬼丸,你出陣前,不帶刀裝的嗎?”眼看著吃完東西,並把垃圾打包塞進每個本丸都有的垃圾處理裝置後,鬼丸國綱便開始著手調試傳送裝置,但對方卻絲毫沒有帶上刀裝或者去刀裝室搓幾個刀裝出來帶上的一文字則宗,開始對自己和小子們之前覺得鬼丸國綱應該很靠譜而產生了懷疑。


    “刀裝……啊,那個啊,我做不出來,偶爾有幾個成品也裝備不了,所以就一直……”因為一文字則宗提到了這件事,所以甚至認真的迴憶了一下刀裝是什麽,然後想起了日課的鬼丸國綱露出了微妙的表情,“中間倒是有活動贈送過刀裝,但是碎得太快再加上沒辦法修,最後幹脆就不帶了,則宗你需要的話……可以自己去那邊試試看。”


    鬼丸國綱指了指不遠處一間障子門破破爛爛的掛在門框上,房屋本身甚至垮塌了一角的屋子,“材料什麽的……雖然我不經常帶那些材料迴來,但算上打活動送的,應該還有一些,你可以去試試看。”


    “不應該啊?”一文字則宗不理解,“隻做得出不能用的刀裝這種事,老頭子還是頭一次聽說。”


    “刀裝全放在那個屋子裏了,還有過去的製作記錄,你可以自己查看。”鬼丸國綱隻是搖頭,一副不想靠近那個屋子的表現,於是滿腹困惑的一文字則宗隻得獨自一刃,帶著如今作為一文字派其他刃本體的綢扇踏入了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刀裝室。


    ‘很多刀裝啊喵!但好像……呃,好像沒有大人和老大他們能用得上的喵……’南泉一文字激動的聲音剛響起來,就被眼前成堆的刀裝裏竟然沒有一個是太刀能用的這件事給嚇到了,‘騙人的吧?怎麽可能這麽多刀裝裏一個太刀能用的都沒有喵……’


    比起山鳥毛一文字和姬鶴一文字隻能依附著日光一文字的葡萄藤露麵的狀態,南泉一文字的狀態要相對更好一點——指他能伸出條本人並不認為是狀態更好的表現,而是詛咒進一步加深體現的貓尾巴環著一文字則宗的手腕。


    不過從山鳥毛很少,或者說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借了日光的葡萄藤寫了幾行字外就再沒發聲,而姬鶴也很少,但隻要提到山鳥毛就會表現得過分憂慮,以及日光總是被姬鶴指責在試圖硬撐這一點來看,山鳥毛應該是作為一文字的現任家主做了點什麽——


    ——畢竟即使是一向最沒心沒肺的南泉,在被問到山鳥毛的時候,也會用委屈巴巴且隱含憂慮的口吻說‘鶴哥還有日光大哥說老大在睡覺讓我不要吵他’這種話,不過就連南泉也會用這麽憂慮的口吻說話……看來山鳥毛的情況應該很糟糕,現在隻能寄希望於出陣獲取經驗時,對本體的強化所帶來的靈力提升能幫到山鳥毛。


    一文字則宗一邊想著從始至終隻出現過那麽一次就再也沒聲了的山鳥毛,一邊手下不停的翻開了放在刀裝架子頂端的製作記錄,隨後陷入了‘哈哈哈老頭子肯定是老眼昏花了才會看到這麽離譜的製作記錄’的自我懷疑之中。


    ‘……歎為觀止呢,鬼丸殿的運氣。’姬鶴一文字欲言又止,最後隻是說出了這樣的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真的是很難相信,會有刃的運氣糟糕成這個樣子。’


    “老頭子也是頭一次見……真是讓刃大開眼界啊……”已經把製作記錄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世界觀有被那除了一開始還不信邪的,一天的製作記錄就用了好幾頁,但後期已經是隻會每天做日課一樣搓三個就了事,卻從始至終不是失敗就是出一些太刀用不了的遠程和槍兵的刀裝記錄震撼到的一文字則宗甚至覺得頭皮發麻,“這已經不像是單純的運氣不好了,更像是遭了什麽詛咒啊。”


    ‘會不會是爐子的問題喵?大人也試試看能不能成功嘛喵,’南泉一文字動了動繞在一文字則宗手腕上的尾巴,同時提出了自己的猜測,‘畢竟鬼丸殿的前主沒幹什麽好事來著喵?’


    “南泉小子說的在理……那老頭子也試一試好了。”一文字則宗沉吟了片刻,然後向標簽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分辨出需求的是哪種素材的投料口倒入了每種各五百單位的素材,準備進行一次最基礎的十連製作,“鬼丸的素材儲備也不充裕的樣子,所以……”


    本來隻是在外麵等待,結果卻看到屋子裏發出了並不熟悉的金光的鬼丸國綱下意識的走到了門邊,向著裏麵張望,然後就見到了一手捏著扇子一手拿著筆準備填製作記錄,卻發愣的站在原地的一文字則宗,與他麵前躺著的那十個嶄新出爐還冒著熱氣的,金色的輕騎兵刀裝。


    ‘不是爐子的問題呢喵……’南泉一文字對著一文字則宗搓出來的十個最高等級的輕騎兵刀裝,一時間有點無語凝噎。


    ‘的確不能說是爐子的問題呢,大人。’姬鶴一文字也有點不知說什麽好,隻能輕輕擺動著柔軟的羽毛,‘但是這個過於明顯的概率對比……啊,鬼丸殿看到了哦,大人。’


    “……成功了啊,看起來品質還是最高的那一檔,”鬼丸國綱見一文字則宗像是注意到了自己一樣猛地迴頭,便不再隻是站在門口,而是走到圓滾滾的刀裝麵前蹲下,用手指扒拉著查看了起來,“所以說果然,隻有我的運氣壞得出奇。”


    雖然沒有其他表現,但是那種過於坦然的喪氣勁反而更令人不安,一文字則宗試圖說點什麽來安慰這振固執的認為自己不祥的太刀,但是看看自己過於離譜的,十連十金還都是太刀能用的刀裝的操作,一文字則宗又覺得說不定自己還是不說話要好一點。


    “刀裝做完了就帶上吧,對了,你家的小子們是不是也需要……不過扇子要怎麽攜帶刀裝?”並沒有拿刀裝的意思,隻是看了看就站起來了的鬼丸國綱突然發問,但很快又補了一句上去,“如果不能就當我沒說。”


    “老頭子也不太清楚……嗯,是這樣嗎?”一文字則宗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的話隻說了一半就露出了異色,然後從刀裝裏摸了兩個,放在了打開的扇麵上。


    金燦燦的球體在扇麵上晃了晃,然後緩慢的沉進了扇麵之中,給紅底描金的綢扇額外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從扇骨處延伸出來,繞在一文字則宗手腕上的三花貓尾巴則搖了搖,向一文字則宗傳達了某種訊息:“嗯……還可以加裝一個遠程的刀裝是嗎,明明山鳥毛小子他們都是和老頭子一樣的太刀,結果看來,也有保留小貓你的特性呢。”


    “那就這個吧,之前有很多活動送的。”鬼丸國綱從一旁的架子上摸了一個金色的投石兵遞了過去,“反正我也用不上,和我出陣很危險,能多一點保障是一點。”


    “……那老頭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鬼丸。”一文字則宗收下了刀裝給綢麵折扇裝備好,但緊接著又問道,“鬼丸不拿幾個嗎?老頭子做的這些刀裝,我們兩個裝備也還有剩。”


    鬼丸國綱隻是搖頭:“不,我就不必了,沒必要,也用不上。”


    “?”一文字派,集體打出了問號。


    ……


    “……所以鬼丸的沒必要也用不上,是這個意思嗎……”一文字則宗一邊揮刀斬開一隻朝麵門撲來的敵短,一邊用另一隻手中合攏的扇子勉強擋住另一個敵打刀從身側揮來的斬擊,隨後立刻旋身並同時揮動太刀和扇子,一上一下的向那一擊未果便意圖抽刀斬第二刀的敵打刀攻去,“老頭子記得……看招!我們是在低等級的合戰場,出陣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喵……小心背後!’南泉一文字的聲音懨懨的,但在看到有下半部分是蜘蛛模樣的敵脅差朝著一文字則宗背後攻去的時候卻立刻精神了起來,像是炸毛了一樣高聲唿喊著,讓看不到背後的一文字則宗得以躲開這一擊,而同時強提精神的聲音卻也跟著再度蔫了下去。


    ‘所以到底為啥啊喵,明明隻是宇都宮,結果卻有高等級地圖才有的高速槍突臉,甚至還有苦無和中脅差這種東西……我不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啊喵!’


    “需要幫忙嗎?”然而麵對的敵人要遠比一文字則宗多,甚至開頭的高速槍突臉就是奔著他去的鬼丸國綱卻已經搞定了自己那邊的敵人,此刻正一邊提刀擋住了一隻飛撲過來的紅色敵短,一邊詢問道,“今天看來運氣還行,隻有兩隻高速槍在隊伍裏,應該是沾了則宗你的光吧。”


    ‘……有兩隻高速槍出現在這種低等級地圖裏居然還能說是運氣還行……’姬鶴一文字的語氣像是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可是宇都宮誒?那個敵人頂多隻有短刀和脅差的宇都宮誒?這又不是在刷那些藍色的檢非違使……’


    “那就多謝……呃,老頭子還是自己解決吧,鬼丸你……你先找個地方坐下,包紮一下?”一文字則宗的感謝剛出口,就被眼前渾身浴血,全身上下幾乎隻剩下紅這一種顏色的鬼丸國綱駭得差點咬到舌頭——明明剛到合戰場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吧鬼丸?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突然間把自己搞得比給小子們治療的時候看起來還要慘的啊?!這怎麽看都是重傷,啊不,戰線崩潰了吧?!


    “?沒什麽大事,隻是被高速槍在肋下蹭破了點皮而已,”像是從一文字則宗的眼神裏看明白了困惑一樣,鬼丸國綱十分淡定從容的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同時振動手腕,將銜著短刀與自己的本體角力的敵短打飛了出去,“看起來嚇人,但基本上都是敵人的血……我大概是輕傷吧。”


    不是?剛到點位,投石兵也隻來得及丟塊石頭出去就直麵高速槍突臉,還是一對二,你說你隻是肋下蹭破了點皮也就算了,然後麵對戰場上三分之二,將近兩隊滿編滿刀裝的甲級紅色敵人,你在無刀裝也沒有坐騎加成的情況下,全部砍下來結果隻是輕傷??你是太刀不是大太刀!更不是薙刀啊!極化修行迴來的刀都沒有你離譜好嗎!


    但是,但是看著那柄光潔如新,隻是略微有一點剮蹭痕跡的太刀,一文字則宗就算再難以置信,也不得不相信鬼丸國綱那離譜的發言是真的——畢竟對於刀劍男士而言,本體的情況遠比作為人形的軀殼能更加直觀的反應自身狀態,所以那不細看都快要看不出來的剮蹭痕跡隻能說明一點,鬼丸國綱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頂多隻是受了輕傷的程度。


    “今天運氣還算不錯,沒有剛出門就被檢非違使堵路,遇到的敵人也隻有一隊有高速槍,而且隻有兩隻,”鬼丸國綱,若無其事的說著更加驚悚的發言,“不過如果第一個點位沒碰到檢非違使的話……下一個點位肯定會有一堆檢非違使帶著苦無和高速槍等著,所以則宗,你還要和我繼續前進嗎?”


    鬼丸國綱僅露在外的那隻血色眼眸凝視著一文字則宗,“你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甚至稍微適應後就獨自清理掉了接近一隊的敵人,但是你也看到了,這還隻是作為低級合戰場的宇都宮而已。以我的運氣,接下來的敵人隻多不少。”


    “……很溫柔呢,鬼丸,但是老頭子也有必須前進的理由,”一文字則宗迴望著那隻血色的眼睛,忽然間無奈的歎了口氣,“沒辦法呢,現任家主為了其他的小子們做了逞強的事情,如果不盡快提升小子們本體的靈力,恐怕就要出岔子了。”


    “雖然老頭子已經隱退了,但怎麽說也是一文字派的始祖,和之前的無能為力不同,這一次,老頭子絕對不會再看著小輩們出事。畢竟,我們約定好了的,”那雙灰綠色的眼睛溫柔而又慈愛的看著手中的綢麵折扇,未被手套包裹的手指也輕輕搭在扇骨的紋路上,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卻在溫柔中帶著破釜沉舟般的狠絕,“一文字家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不會再有任何,能把一文字家分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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