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壕看著職工們逐漸散去,深知時間緊迫,當務之急是從瘦子身上打開突破口。


    他一把揪住瘦子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將其拎起,冷冷地說:


    “走,跟我去個地方。”


    瘦子嚇得臉色慘白,雙腿發軟,卻又不敢反抗,隻能任由李子壕將他帶走。


    廠長看著這一幕,心中雖有些擔憂李子壕的做法是否過於激進。


    但也明白此時需要盡快找出問題根源,便沒有過多阻攔。


    轉身去安排收集資料的事宜。


    李子壕將瘦子帶到了工廠的一間密室,這裏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瘦子被扔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李子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說,誰指使你煽動大家鬧事的?”


    “背後還有哪些人?”


    李子壕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瘦子,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力。


    瘦子咬著牙,一臉死硬:“我不知道,你別想從我嘴裏套出什麽話來!”


    李子壕冷笑一聲,蹲下身子,湊近瘦子的臉,一字一頓地說: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你覺得你背後的人會來救你?”


    “別做夢了,他們現在說不定正想著怎麽撇清和你的關係呢。”


    瘦子心中一慌,但仍強裝鎮定:“你嚇唬誰呢!”


    李子壕不再與他廢話,起身在密室裏踱步。


    突然,他停下腳步,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瘦子說: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從眼鏡男那裏下手。”


    “他可沒你這麽嘴硬,說不定為了自保,會把所有事情都抖出來。”


    “到時候,你可就是替罪羊了。”


    聽到“眼鏡男”三個字,瘦子的眼神明顯閃爍了一下。


    李子壕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變化,心中更加篤定瘦子和眼鏡男之間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瘦子十分擔心眼鏡男會背叛他。


    李子壕心中有了底,繼續說道:“從一開始鬧事,我就注意到你了。”


    “當時場麵那麽混亂,別人都是盲目地跟著起哄。”


    “可你卻眼神閃爍,還時不時地和那個眼鏡男對視。”


    “每次煽動大家的時候,你都像是背好了台詞。”


    “句句都能戳中大家的痛點,引導大家的情緒。”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你,給你出謀劃策。”


    “還有,在我抓住你質問的時候,眼鏡男看似在人群裏沒什麽動作。”


    “可他的眼神卻一直緊盯著你,你們之間那種默契,絕不是偶然。”


    “瘦子,你想想,你為他們賣命,可他們真的會在關鍵時刻保你嗎?”


    “一旦事情敗露,眼鏡男為了自己能脫身,肯定會把你推出去當替罪羊。”


    瘦子的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嘴唇微微顫抖,但他還是強撐著說道:


    “你別胡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李子壕站起身,在密室裏慢慢踱步,繼續剖析:


    “你看,剛剛你被我打倒在地,那麽多人都被震懾住了,可你卻還敢繼續煽動大家。”


    “這不符合常理,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早就嚇得不敢出聲了。”


    “除非你知道自己有後盾,有人會給你撐腰,所以你才敢這麽有恃無恐。”


    “而且,你在煽動大家的時候,言辭之間總是在強調我會搶大家的飯碗。”


    “可卻絕口不提廠子裏真正存在的問題。


    這隻能說明,你根本不在乎廠子裏的情況。”


    “你的目的隻是為了製造混亂,把我趕走。”


    瘦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體也不再隻是微微顫抖。


    而是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他的內心防線正在逐漸崩塌。


    李子壕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銳利的刀,精準地刺向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瘦子,你現在坦白還來得及。”


    李子壕停下腳步,再次盯著瘦子的眼睛。


    “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等我把真相查出來。”


    “你麵臨的就不隻是被當成替罪羊這麽簡單了,到時候,法律的製裁可不會輕饒你。”


    李子壕盯著瘦子,放緩語速卻加重語氣:


    “瘦子,你說了,對大家都有好處。”


    “你想想,把幕後之人揪出來,廠子能恢複正常,工人們能安心工作,你也不用再擔驚受怕。”


    “可你要是不說,你很清楚後果。”


    “我反正沒差,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但我要是針對你。”


    “絕對讓你在這個軍工廠裏吃不了兜著走。”


    “你覺得你能躲到哪裏去?”


    “部隊的衛星係統可不是吃素的,隻要我想找你,你插翅難飛。”


    “而且一旦事情鬧大,法律的嚴懲你可承受不起。”


    “你後半輩子,難道想在監獄裏度過?”


    瘦子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掙紮,他的嘴唇哆嗦著。


    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強行忍住。


    李子壕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你為那些人做了這麽多,他們給你的好處,真的值得你搭上自己的未來嗎?”


    “說不定他們早就準備好了退路,而你隻是他們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


    “但如果你現在配合我,我可以向上麵求情,對你從輕處理。”


    “你還年輕,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你就真的完了。”


    瘦子終於忍不住了,他雙手抱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然後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我說……我說……是一個叫龍騰的民營軍事公司老板,叫陳龍。”


    “他想要取代咱們軍工廠。”


    “他和廠子裏的一些人勾結,想把軍工廠搞垮,然後低價收購。”


    李子壕眉頭緊皺,追問道:“廠子裏哪些人參與了?”


    “你把知道的都給我說清楚!”


    瘦子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真不知道太多,我就是個小嘍囉。”


    “我隻知道有幾個部門的負責人牽涉其中,具體是誰我不清楚。”


    “我這些消息,還是聽我的頭目,在廁所抽煙時打電話聽到的。”


    “當時他以為廁所沒人,說話沒太避諱。”


    “那你都聽到了什麽?別漏了任何細節!”李子壕眼神犀利,緊緊盯著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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