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攤子裏麵走去,看到了快一年沒見的陳銘,他的目光卻落在了我一旁的何穎。


    我坐在了桌前的小凳上,何穎卻沒有跟著落座,我看了看目光還在何穎身上的陳銘,又抬頭看了看站著的何穎。


    我這才想起來做個介紹,我先是對陳銘說道:“這是我朋友,來這旅遊的。”


    又對何穎說道:“這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在上海上學的那哥們兒.....你坐吧,或者你不習慣這種地方的話也可以先迴去。”


    何穎這才說道:“你好,我是冬末的朋友,跟著他來蹭個夜宵,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銘看了一眼我才機械的對何穎笑了笑說道:“歡迎,歡迎。”


    我先是點了三升鮮啤,又要了一打啤酒,將菜單放到何穎麵前說道:“吃什麽你們點吧。”


    陳銘笑著說道:“看你你這死樣,又和家裏吵架了?”


    我自嘲的說道:“我不一直是這死樣嗎?”


    陳銘咂了咂嘴說道:“不對勁,你很不對勁。”


    我岔開了話題問道:“你今天剛迴來?”


    “不然呢,這不一迴來就找你喝酒來了。”


    我用嘴咬開了一瓶啤酒說道:“那就喝。”


    我發泄的將手中的啤酒喝了大半後將酒瓶拍在桌上,又看到一旁插不上話的何穎,於是對何穎說道:“你看你想喝點什麽飲料或者吃什麽就點,讓老板少放點辣就行,或者覺得無聊的話隨時都能迴去。”


    誰知何穎拿起了一瓶啤酒說道:“和你們喝一樣的就行。”


    我下意識皺眉,搶過了她手中的啤酒,和老板要了一瓶飲料放在了她的麵前。


    陳銘在這時說道:“嘖嘖嘖,可憐我一個單身狗啊,沒人疼沒人愛......認識這麽久都從來沒見過你讓我少喝一點,哪次不是往死裏灌。”


    我沒好氣的迴懟道:“那要不要我買個奶瓶把啤酒倒進去再抱著你,哄你喝?”


    一旁的何穎笑出了聲,可我卻沒有笑的心情,我隻想醉死在這酒精裏,又怕不清醒時又說出什麽胡話,讓別人看見我的痛苦。


    最後我點上了一支煙,又將煙盒和火機丟在了桌上。


    陳銘看見那包何穎買的煙,瞬間喜笑顏開,一邊從盒裏抽出一支放到嘴邊一邊說道:“出息了,都抽上這煙了。”


    我長長的吐出一縷煙,在煙霧彌漫中眯著眼說道:“煙再好,抽多了一樣嗆嗓子。”


    陳銘從兜裏掏出了一包塔尖拍在了桌上:“嗬嗬,那我和你換。”


    “不換。”


    陳銘笑了笑,把那支荷花塞到了煙盒裏,又從那包塔尖裏抽出一支煙點上,同樣抽了一口才說道:“所以在你心裏它們再怎麽像也是不一樣的,你自己也認為,它就是比它好,它代替不了它。”


    我也笑了笑,舉起啤酒對陳銘說道:“嗬嗬...讓我看看你這一年有沒有長進。”


    ......


    次日,我再醒來時以為自己會和以前一樣躺在陳銘的家裏,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我猛地坐起,又感覺一股眩暈感,我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試圖從這陣眩暈感裏脫離出來。


    緩了一會兒後我才打量起周圍的環境,我緩緩起身打開了房門。


    這時我才知道自己住的就是何穎住的那間套房的一個房間,那昨晚就一定是她把我帶迴來的。


    我探查了一圈才發現此時的何穎正坐在辦公桌前用筆記本在忙著什麽。


    看到我後她微笑道:“醒了,買了點小米粥在桌上,你喝了醒醒酒。”


    我下意識的抓了抓脖子說道:“我看到了......那個...昨晚沒太麻煩你吧。”


    何穎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我更不自在了,語氣有些著急的說道:“你說話啊,我不會幹什麽特丟臉的事了吧。”


    何穎嘴角保留一絲笑意,依然看著我不說話。


    我更急了,抓著自己的頭發喊道:“我靠,你說話啊,笑是什麽意思...而且為什麽我沒在陳銘家會在你這?”


    何穎這才收迴了目光說道:“我不知道啊,陳銘告訴我把喝醉的你送家裏你會挨罵然後就跑了,所以我就隻能帶你來我這了。”


    我想陳銘應該想多了。


    我沒再追問下去,尷尬的事隻要自己不知道就會不尷尬,最後我再次向何穎道謝後就退出了辦公室。


    我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後就準備離開,出來時何穎已經從辦公室出來。


    何穎見我準備離去又叫住了我:“你早餐還沒吃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吃了,昨晚已經夠麻煩你了,我得盡快迴去,昨晚也沒和家裏說去哪了。”


    何穎走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拽到了座椅上說道:“這麽大人了,晚上去哪還需要說嗎,我也不見得他們這一晚上給你打個電話,再說了,吃個早飯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我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我知道不過多追問我的行蹤是父親在我變得沉默寡言後才默許的事情。


    劉傑就沒有這個特權,如果他一晚上不迴家,繼母在第二天不問清他去哪了是不會罷休的。


    可即使我有這樣的特權每次也會告訴他們今晚不迴去的原因,盡管大多數時候理由都是編的。


    何穎她不懂,但她在為我鳴不平,最後不知道為什麽我說出謝謝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我依然記得父親讓我和繼母道歉的那天心中發過的誓,我不再為誰掉一滴眼淚,所以我怎麽樣都要忍住。


    何穎就一直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我吃早餐,我不敢看她,我隻希望她沒有聽出我剛才的哽咽。


    我將碗裏的小米粥一勺一勺的送進嘴裏,吃完後也很正常的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我盯著一個角落,平靜的說道:“你腳好點了嗎?”


    何穎無所謂的說道:“本來就沒多大事,當時不就切了層皮,上了點藥,包紮起來不就完事了嗎?”


    “那我就先走了。”


    何穎再次叫住了我,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沒事吧?”


    我當然知道她問的是昨晚的事,我自己說服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放棄了,苦笑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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