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是一臉驚魂未定:「多虧有侍衛護著,我和阿秋都沒受傷,就是阿秋嚇得不輕,柳媼正哄著他呢。」


    她眼瞧著裴青臨也半身是血,心裏一亂,咬了咬牙,紅著眼眶道:「這刺客來的蹊蹺,後麵還不知有什麽呢,要不咱們……先別去陪都了?我繼續在京裏找大夫吧。」


    沈語遲還沒開口,裴青臨從容道:「刺客已經趕走了,少夫人放心,後麵我會命人沿途搜查放哨的,你們定能平安見到夏神醫。」


    白氏還能說什麽呢?這時候唯有千恩萬謝罷了,她福身一禮,抱著阿秋重新迴了馬車。


    沈語遲忙把裴青臨扶起來,她取出金瘡藥和紗布,簡單給裴青臨處理包紮了一下,勉強止住血:「雖然你不會中毒,但血流多了也是會死人的,萬一發炎傷風就更麻煩了,咱們也快去找夏神醫看傷吧。」


    裴青臨本來唇色就淡,失了血之後唇色更是隱隱發白,他倒是沒再說什麽,由著她扶著上了馬車。


    沈語遲還怕他路上顛簸,傷上加傷,又給他身下鋪了一層幹草。


    裴青臨神色倦怠:「有些困了。」


    沈語遲想到原來看的影視劇,一般套路都是受重傷之後睡一覺就醒不過來的,她忙道:「可別睡啊,萬一起不來了怎麽辦?要不……咱們來玩成語接龍?」


    裴青臨好笑瞧她一眼,不知道她從哪裏聽來的謠言,他微微撐起身子:「想讓男人不睡的方法唯有一個,大娘子想知道嗎?」


    沈語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湊在她耳邊說了句:「弄簫。」


    沈語遲表情空白了一瞬,一下秒懂了,喃喃道:「……你好騷啊。」


    流著麽多血還想著這玩意合適嗎?再說那啥,俗話說一滴精十滴血,她就是再禽獸也不能趁他失血過多的時候把他那樣了啊。


    裴青臨神色無辜:「大娘子問我,我便答了,這也有錯嗎?」他手指輕輕點著下頷:「隻要大娘子肯碰一碰我,我立即就振奮的睡不著了。」


    沈語遲無語道:「那我抽你一嘴巴子,你豈不是更睡不著了?」她作勢舉起巴掌:「來來來,耳光不響不要錢呐。」


    裴青臨笑吟吟地看她:「倒也無妨,隻是你舍得嗎?」


    沈語遲:「……」她硬是沒下去手。


    經過遇到刺客的事兒,沈語遲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好容易到了夏神醫住的宅邸,別說,裴青臨的麵子還真管用,老人家一聽說他來了,當即親自出門接兩人進宅診治。


    裴青臨和阿秋這一大一小暫時都不能挪動,便先留在夏神醫的宅邸診治。


    裴青臨雖然流的血多,但他的外傷並不難治,夏神醫開了內服外敷的方子就沒再多管。


    倒是阿秋得的傳染病,夏神醫很是重視,當即把後院辟出一小塊專門診治天花,尋常人不得入內的。


    雖然刺客盡數被殲滅,留下的幾個活口也都服毒自盡了,這樣以來,幕後主使就查不出來了,裴青臨卻也不是那等輕易善罷甘休的,等傷口痊愈了些,當即命人去京城裏給皇上呈了折子。


    景仁帝收到折子,自然震怒不已,別人不知道他和裴青臨的關係,他心裏卻清楚,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兒子受傷,他焉能不惱?但是敢在帝都外行刺一位親王的,背景必然不可小覷,甚至有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黨派,一個組織,隻怕牽連甚廣。


    景仁帝思量之後,先命人私下調查,調查出來之後,處置自然是要處置的,隻不過處置結果不能公之於眾,私下裏了結了便是。


    與此同時,白氏也查出吳家到底是怎麽給阿秋種的天花,其實這也不複雜,阿秋的吃穿用還有服侍的人都是白氏親自挑的,一番排查之後,白氏查到了喂養阿秋的乳娘身上。


    這乳娘對阿秋倒是忠心耿耿,但卻是個沒什麽心眼的性子,吳家就把主意打到了乳娘頭上,用迂迴手段給她身上種了天花。不過乳娘年輕時就發過天花,已經有了一定抵抗力,吳家又控製著劑量,乳娘倒是沒什麽症狀,身體還是康健的,白氏當初就沒在意。


    隻不過她沒發病是因為抵抗力強,但身上還是有天花的毒性,阿秋年少體弱,又吃了乳娘不少奶水,沒多久就發作了。


    白氏查出吳家這般毒害她兒子,心裏恨極,裴青臨就把她查出的吳家戕害阿秋的證據一並遞給了景仁帝。


    不得不說,裴青臨這一手玩的漂亮,景仁帝理了理前因後果,先是納悶:「沈家小郎君發天花,為何三郎要過去幫忙?他和沈家的交情還沒到這個地步吧?若不是他帶著沈家人去陪都見夏神醫,還不一定能遇著刺殺的呢。」


    身邊負責留意京裏動向的內侍委婉道:「迴聖上,沈家的嫡長女,天性純善,窈窕淑美,近來王爺也和沈家頗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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