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左顧右盼,卻沒瞧見阿朱的人影,好奇道:“阿朱姑娘呢?沒跟你們一起來嗎?”


    此話一出,慕容複當即麵露不虞,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王語嫣緊跟其後,倒是阿碧心善,壓低了聲音道:“阿朱跟陳公子在後麵,一會兒也會來的。”


    “陳兄也來了!”


    段譽頓時大喜,連忙想出穀迎接,卻見鳩摩智一雙陰狠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


    頓時嚇的止住腳步,再也不敢亂跑了。


    慕容複同鳩摩智走到棋盤前,拈起一枚白子,下在棋局內。


    對麵的鳩摩智不甘示弱,快速隨上一枚黑子。


    慕容複原本根據段譽、範百齡二人同那“聰辯先生”蘇星河所下的棋子,想出了自己的解法。


    可被鳩摩智這麽一攪和,原先想的解法便用不得了。


    那鳩摩智麵帶微笑,待他每次落子後便緊跟著落一子,不假思索,瞎幾把下。


    給慕容複下紅溫了,怒道:“你這般亂下,誰人能解!”


    鳩摩智哈哈大笑:“甚麽亂下,慕容公子,咱倆一拍兩散!小僧是為你好,這棋局本就是用來作弄人的!”


    慕容複氣的雙眼近乎要噴火,心裏麵已經問候了這禿驢的祖宗十八代!


    卻聽鳩摩智微笑道:“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還想逐鹿中原麽?”


    霎時間,慕容複如遭雷擊。


    這句話殺傷力太大,竟叫他一時忍不住頭暈目眩。


    再看棋盤,那些黑子白子逐漸化作數不盡的士兵,慕容複所持的白衣軍士被黑衣軍士圍殺,陷入絕境。


    他愈發焦急,心道:“慕容氏天命已盡,沒希望了,徹底沒希望了!”


    想著想著忽然大喊一聲,欲拔劍自刎。


    這一幕實在是進行的太快,叫四大家臣乃至王語嫣都沒反應過來。


    鄧百川欲救,卻還是晚了一步。


    眼見著劍鋒要劃破慕容複的咽喉,對方忽然右臂一軟,右手瞬間無力,長劍落地。


    “欸?”


    段譽:( *⊙~⊙)


    心想自己的商陽劍還沒打出來啊,誰阻止的慕容公子。


    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沙啞的笑聲:“慕容公子,何事這般想不開,要拔劍自刎。”


    慕容複瞬間迴神,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中了邪,險些自刎當場。


    當即開口道:“是哪位前輩救的我,還請現身。”


    話音剛落,便瞧見一雙腿齊斷,處著兩副鐵拐的段延慶自樹林的另一頭而來。


    身後還跟了一群人,其中有一人灰衣蒙麵,眼神深邃。


    此刻憤怒的盯著他。


    說話的並非段延慶,而是那灰衣男子。


    上來便厲聲道:“你有兒子沒有?”


    慕容複一愣:“我尚未婚配,哪來的兒子。”


    對方又道:“那你有祖宗沒有?”


    慕容複怒極,原本因為對方救自己的感激蕩然無存,板著臉道:“自然有!跟你有甚麽關係。”


    對方嘿嘿冷笑:“你高祖有兒子,你曾祖,祖父,父親都有兒子,就你沒兒子,大燕當年慕容皝、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何等英雄,卻落到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慕容複一驚,方知自己剛才險些釀下大禍,連忙拱手道:“前輩一言,如雷貫耳,慕容複知錯了。”


    對方冷哼一聲,這才站在了段延慶的身後,耳語幾句,便對慕容複道:“你跟我來。”


    旋即不由分說,轉身便走。


    鄧百川等家臣原要跟隨,可那灰衣人隻是迴頭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幾人便戰栗而不敢動。


    怎麽有種熟悉的壓迫感。


    “表哥~”


    王語嫣淚水瑩瑩,走出幾步,卻被阿碧拽住手臂,衝她搖了搖頭。


    蘇星河見慕容複終究是也沒破開棋局,心中哀歎。


    對方這相貌極佳,可是就差那麽點悟性,功虧一簣。


    師父啊師父,你我二人注定今生今世都報不了仇了嗎?


    對麵的丁春秋麵帶冷笑,揮動著手中的小扇子,甚是愜意,譏諷道:“蘇星河,你乖乖說出那些秘籍在何處,我可以許你一個輕鬆的死法。”


    蘇星河眼神冰冷,心道就算是今天選不出傳人,自己也要跟這狗賊不死不休!


    但見自己的那幾個弟子還有少林寺的一眾和尚們都被這丁老怪控製在手,一種無力的感覺油然而生。


    “虛竹,虛竹...”


    玄寂此刻麵如金紙,他在來天聾地啞穀的路上被丁春秋暗算,不僅中了毒,還被對方用化功大法化去了畢生所練的內力。


    心知想要逃出這老賊的毒手已經是癡心妄想。


    他自己歲數大了,可虛竹這些後輩弟子年紀還小,絕不能死在這裏。


    於是壓低了聲音,希望虛竹等人拋下自己,一會兒自己逃走。


    虛竹最是尊敬師長,哪裏肯獨自逃生。


    其他弟子或死或傷,也沒有願意走的。


    玄寂心中哀歎,顫聲道:“我,我一身內力盡散,護不住你們,玄難師兄罹難,我也無法再替其報仇...”


    “報仇?”


    丁春秋內力深厚,雖說一直在前邊上躥下跳,嘲弄譏諷蘇星河。


    可這邊玄寂跟虛竹等年輕僧侶說了什麽,他也聽的清清楚楚。


    迴頭眼神戲謔的看向自己手上這些“人質”,微笑道:“少林派,少林派又如何了?老和尚自不量力,膽敢與老仙比武,諸位瞧好了,這便是與我星宿派為敵的下場!”


    玄寂一聽,更是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虛竹紅著臉,道:“若是你正麵交戰,未必是我玄寂師叔祖的對手,是你用暗器偷襲!”


    在場群雄聽他這般說也隻當沒聽見。


    一眾少林寺弟子見狀,臉色慘白。


    隻恨這丁春秋壞事做盡,可此人就這般耀武揚威的站在這裏,卻無人敢與之交鋒。


    蘇星河老臉鐵青,明知道丁春秋這是在刻意找事,可還是惦記著無崖子對他的囑咐。


    大聲道:“可還有英雄要破棋局的?”


    見眾人不應,轉頭看向那正在閉目念經,悄悄裝逼的鳩摩智:“大師方才持黑子,可要持白子與我對弈?”


    有一說一,這鳩摩智長得也帥,就是歲數大了點。


    蘇星河心道。


    鳩摩智睜開眼睛,搖頭道:“不了,小僧對這棋局不感興趣。”


    他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人群中的段譽。


    想著今日定要將這鎮南王世子擄走,繼續逼問那《六脈神劍經》。


    可想到上次燕子塢吃癟,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餘光始終注意著王語嫣。


    實際上對方剛跟慕容複出現的時候,鳩摩智便有奪路而逃的想法了。


    但鳩摩智何等聰慧。


    通過王語嫣的步態,身形以及聲音,很快就斷定對方絕非那日在燕子塢用火焰刀將他打傷的“塞班”姑娘。


    沒錯,由於上次交手給這位吐蕃國師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所以鳩摩智幹脆以塞班稱唿對方。


    此刻環顧四周,見沒有疑似“塞班”的存在,這才鬆了口氣。


    右手暗暗凝聚內力,要對段譽下手。


    但是慕容複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剛離開一會兒便折返迴來,先前與他同去的灰衣男子已經沒了身影。


    慕容複徑直走到鳩摩智身前,將一封密信交給了他。


    開口道:“恩公讓我將信交給你,大師,他說這封信隻能你一個人看。”


    “表哥~”


    王語嫣見他安然歸來,這才鬆了口氣。


    慕容複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鳩摩智打開信封。


    鳩摩智遲疑了片刻,將信拆開,隻是掃了眼上麵的內容,臉色驟變。


    他深深的看了慕容複一眼,嘿嘿笑了兩聲:“慕容公子,方才還真是得罪了,告辭!”


    說罷一個閃身便離開了此地。


    “公子,與你離開的那人究竟是什麽人?”風波惡好奇的問道。


    慕容複搖搖頭,眼中也滿是懷疑。


    對方對自己的出身家世甚為了解,對他狠狠訓誡了一番,還動手考校了他的武功,又是一番訓斥。


    接著帶他迴顧了數百年前大燕的發家史,叫他不忘初心,牢記使命。


    要不惜代價,一門心思的為複興燕國而奮鬥。


    慕容複被對方一番雞血打下去,瞬間鬥誌昂揚,可也委婉的表示,最近出來了名叫陳鈺的,很難搞定。


    對方沉默良久,說此事不用他管,接著便叫慕容複將信帶給鳩摩智。


    “聽公子這麽說,或許此人也是慕容家的故舊,跟鄧大哥類似。”


    公冶乾思忖道。


    心想慕容家傳承百年,底蘊深厚,老爺的人脈遍布天下。


    正因如此,“姑蘇慕容”之名才天下皆知。


    想到這裏,四大家臣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驕傲的神情。


    這邊蘇星河見眾人都迫於丁春秋淫威,不敢上前下棋,心裏焦急不已。


    轉頭又對慕容複道:“慕容公子,方才你受那大和尚幹擾,若有破解之法,還可再試一次。”


    對於瀟灑俊逸的慕容複,蘇星河是相當滿意的。


    他環顧四周,一時間再難找到與之相比的俊秀男子。


    並非他顏狗,要長相英俊的,乃其師無崖子的要求。


    看來看去,還是慕容複最順眼。


    慕容複一聽還有這種好事,有些動搖。


    但聯想起方才深陷棋局,精神恍惚,險些走火入魔的場景,方才踏出兩步,便止住了。


    心道恩公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若是自己又遇到危險,那可如何是好。


    自己的命很重要。


    於是抬起頭,朗聲道:“慕容複行事光明正大,破不了便是破不了,蘇前輩,還是另尋高明吧。”


    說罷便迴到了王語嫣身邊,視線轉向穀口處。


    心想這棋局邪乎的很,就算沒有鳩摩智搗亂,怕是也無人能破。


    那陳鈺應該馬上就到了。


    倘若對方也折在陣裏,走火入魔下自殺身亡,對自己也是好事一件。


    慕容複微微眯起眼睛。


    蘇星河不禁歎了口氣,沒辦法,隻得對著剛到不久的段延慶道:“閣下可要試一試。”


    “不了。”


    段延慶用腹語拒絕。


    他是為段譽而來,此時此刻,已經無意再參加此棋局。


    陰鷙的目光盯著正因為鳩摩智離開而麵色舒緩,左顧右盼的小段。


    丁春秋哈哈大笑,用扇子指著蘇星河道:“你這老東西也鬧夠了吧,那老賊的棋局無人來破,既如此,過來受死吧。”


    “你...”


    蘇星河滿臉氣憤,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


    那些星宿派弟子一邊辱罵他及師門,一邊敲鑼打鼓,口稱“星宿老仙,法力無邊”。


    將他精心策劃的棋局攪得一團糟。


    “罷了,罷了。”


    蘇星河連連搖頭,自己拚命就是了。


    再看丁春秋,雙手已經凝聚了數不盡的內力。


    那邊的丁春秋臉上似笑非笑,雙眸卻充斥著陰狠與狡詐。


    想著隻待對方動手,自己便將康廣陵、範百齡、薛慕華等人中的一個先殺了。


    亂對方的心。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忽然從身後傳來。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眾人聽見異動,齊刷刷的向上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紫衣,嬌小玲瓏的俊俏少女正站在一棵大鬆樹上。


    此刻笑嘻嘻的瞧著丁春秋:“丁老怪,見到掌門,為何不跪?”


    底下當即有星宿派弟子驚唿:“是阿紫那個叛徒!”


    “是你!”


    丁春秋一見阿紫,氣的差點沒一掌拍碎自己的轎子,當即站了起來。


    聯想起錫城時的遭遇,恨不得將這小賊五馬分屍。


    怒極反笑:“小阿紫,我不找你,你倒是敢來找我了,來來來,到老仙這裏來,讓我看看你的長進。”


    阿紫嘿嘿怪笑,態度高傲:“呸,你這欺師滅祖的狗賊,小阿紫殺你如同屠狗,丁老怪,識相的就趕緊給阿紫掌門磕九九八十一個響頭,本掌門賜你個輕鬆的死法。”


    “這是何人?”


    眾人議論紛紛,壓低聲音道:“這小姑娘不要命了,那可是丁春秋!”


    “就是啊,找死也不是這麽個找死法。”


    丁春秋見阿紫這般有恃無恐,心裏頓時起了嘀咕。


    眯著眼睛道:“小阿紫,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怎的,今天又有人給你撐腰麽?”


    “不錯。”


    他話音剛落,隻見鬆樹那頭又緩緩走來一小隊人。


    領頭的是個身材高大,俊朗異常的青年。


    隨著此人出現,現場眾人無不睜大雙眼,難以置信。


    “這,這慕容公子都這般俊秀,人中龍鳳的存在了,他是何人?怎的,這般英俊!”


    “好個俊俏公子!”


    聽著眾人的稱讚,慕容複不禁冷哼一聲。


    而那頭的段譽已經驚喜的叫了出來:“陳兄!”


    虛竹也是一喜:“陳公子!”


    丁春秋嘴角微微抽動,狗槽的阿紫,我就說你膽子怎麽這麽大。


    又是這個逼!


    之前在錫城,他曾跟這陳鈺交過手,若不是靠著龜息功躲進湖水裏拚命遊泳逃跑,自己怕是早已交代了。


    眼見著陳鈺緩緩走來,丁春秋心裏已經打起了小鼓,眼中滿是慌亂。


    可畢竟這麽多人在這兒,麵子上總得找補找補,勉強笑道:“是你啊,上次老仙饒你一命,來來來,在跟老仙大戰三百迴合。”


    “丁老怪,我看你是想死了。”


    陳鈺忍俊不禁,將手負在身後,慢悠悠的走上前。


    劍眉微挑,打趣道:“上次的傷已經好了麽。”


    丁春秋握緊扇子,一時渾身緊繃,忽然一個閃身,躲到了人質後頭。


    而蘇星河隨著陳鈺出現的刹那,眼睛都已經直了。


    他呆呆的注視著陳鈺,咽了口唾沫。


    這,這尼瑪...這簡直是按照師父他老人家的要求出現的人物啊。


    俊,太俊了!


    慕容複跟他一比簡直像個要飯的!


    蘇星河晃了晃腦袋,趕緊走上前,喜極道:“這位掌門...咳咳,不是,這位公子,請問尊姓大名?”


    (白天還有三千字左右,最近盡量保證每天更八千字左右吧,加快下進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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