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正午的時候,米昂哪裏最熱鬧,那一定就是中央的大競技場了。


    五角形的建築很是顯眼,靠近看就像是一座堡壘一樣。


    而實際上這也確實是一座堡壘。


    當年達頓在攻陷了米昂城之後,曾經在戰鬥中將米昂城內的王室禁軍兵營付之一炬,而原本的禁軍兵營就是一座城堡。


    在戰鬥結束之後,這位皇子在規劃自己的新首府時,城市中央靠後那一處堡壘的斷壁殘垣和周圍因為戰火而燒出來的一片白地就格外顯眼。


    於是在擴建的過程中,他故意保留了一部分舊城市的城牆和此地內部堡壘的一部分,來作為他武功的象征。


    剩下的部分被改造,現在的競技場就是仿照帝國首都的樣式設計的同時,順便將原本的城防融入其中,就出現了這麽一個帶有粗獷風格的宏偉建築。


    滿員狀態下足以容納數萬人同時觀看比賽,內部帶有高檔休息室和小商業道,為您提供無微不至的服務。


    但對於人身自由有限製的人就不是很友好了。


    可列迪亞斯待在自己的馬車裏麵。


    條件有點簡陋,但已經很好了。


    他的身後是一輛輛馬車,不過這裏麵的人就沒有他的待遇了。


    暗無天日又擁擠的空間卡的他們叫苦連天。


    身體蜷縮在裏麵的同時還要爭奪從上層輸送進來的水。


    這水你要是嘴巴搶不到那就隻能舔地板了。


    畢竟,按照規矩,可列迪亞斯好歹還是個人,後麵那些俘虜已經是貨物了。


    門打開,一連串的人走了下去。


    而克萊門斯則是剛好和他擦肩而過。


    “唉呀!這裏看上去還挺像模像樣的呢。”


    這裏看著這人流量居然給了克萊門斯一種去到了亞平寧半島的感覺,就是建築風格不一樣。


    可列迪亞斯戴著鐐銬下車,從另一個入口進入到了裏麵。


    而克萊門斯則是還待在外層。


    你還真別說,這裏不賣披薩但是賣餡餅呢。


    ......


    隨著一步一步往下走。


    可列迪亞斯心裏也是挺無奈的。


    自己辛辛苦苦翻山越嶺離開了帝國領地,結果換了一種方式又迴到了帝國的控製區。


    話說,這裏是哪位皇室的統治區來著?


    記不清了。


    不過應該?大概?也許?達意維的追查應該沒那麽快來吧?


    好歹還隔了一個山嶺,自己犯的事也不大不小的,不至於。


    跨過一道大門門禁,可列迪亞斯就看見了一片廣闊的地下區域。


    沒錯,地表上的建築都是給市民逛的,這裏才是他們的地盤。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根狼牙棒


    可列迪亞斯看了他一眼,水平不好估計。


    而他眼前的人則是一隊又一隊的走開。


    這些人都是普通的凡人了,而留在原地的全都是和可列迪亞斯一樣的超凡者。


    大概有十一人。


    “各位好呀。看來幾位混的都不是很好呀,嗬嗬。”


    廢話,明知故問呢?混的好還能在這裏見到你呢?!


    有不少人沒帶什麽好臉色。


    壯漢卻是擺擺手。


    “沒關係,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克勞迪,以前和你們一樣,不過我是犯了點事才來到了這裏,我見你們不是為別的,隻是想跟你們說明一下。陛下是個愛才的人,有能力的人到哪裏都受歡迎,我作為代表想問一下你們,你們之中有沒有人願意從軍的,如果願意的話,陛下願意很慷慨的給你們借貸,隻要你們在軍隊中服役,立馬就可以獲得自由身。”


    聽起來很誘人,隻是可惜可列迪亞斯沒法選這個。


    壯漢又搖搖頭。


    “不過想必有一部分人可能因為這種或那樣的原因而可能選這條路,例如誓言什麽的。所以還有現在擺在你們麵前的這條路,安心的在競技場裏幹活打工,總要一天,如果你們平安的話,也不是不能像我一樣成為競技場的正式員工,各位怎麽看?”


    隨後伸手示意。


    “有這個意向的,站到這邊來。”


    此言一出,當場就有八個人表示自己願意為陛下效力。


    即使他們知道可能也不簡單。


    利滾利是基操,精心設計,讓你一輩子加上戰利品才能勉強還完可能都是正常的。


    但是誰讓這個提案總比留在競技場要好吧。


    結果隻有三個人留在原地,可列迪亞斯就是其中之一。


    他主要是想盡可能當個小透明,然後伺機逃跑什麽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光頭壯漢以及一個橘色頭發的女戰士站在原地。


    一個臉上有點雀斑,但身材很健碩。


    一個身高將近兩米,僅僅比克勞迪低一點。


    但在這個時候還有一點小插曲。


    克勞迪伸手攔住了最後一個想站過來的紅發女戰士。


    “你就算了。”


    對方驚訝。


    “為什麽?!”


    克勞迪揮手示意了一下。


    比劃的是一個臀部的形狀。


    “上麵哪些人就喜歡你這樣的,剛好女性就算是超凡者在成為英雄之前也要比同階的男人弱,你就留下吧。”


    “哈哈哈哈哈~~~”


    空氣裏一直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你們!...不講信用!”


    對方也隻能甩出了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了,然後不情不願地退迴了可列迪亞斯站著的隊伍裏。


    可列迪亞斯笑了笑。


    無論到了哪個世界,隻要人還活著,就豁免不了這些屎尿屁。


    好了,現在有四個了。


    克勞迪笑笑,將大棒扛到了自己肩上。


    “行了!歡迎各位,來到米昂大競技場!”


    ......


    克萊門斯走在路上,身後是維納爾派給她的侍衛。


    周圍一圈熙熙攘攘。


    不過大多數都是往外麵走的。


    剛剛結束了一場表演。


    “唉!你別說,那個戰士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但凡他再快一點,他就贏了。”


    這裏也不是天天讓超凡者上台的,這裏的頻率確實高,但是凡人靠著個人技藝的戰鬥也同樣能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除此之外,這裏還包含了戲劇表演、武藝比賽、節日慶祝甚至是文學抄錄與創作。


    是的,還真有人在這種環境下寫書的!


    可能是因為這裏的環境適合鉤子文學和愛心文學吧。(笑)


    克萊門斯走過一個迴廊找到了諮詢處。


    對麵的麻花辮小姑娘熱心的接待了她。


    “您好!”


    克萊門斯的修煉之路堂堂開始!


    迴到萊勒這邊,他也踏著陽光邁進了競技場。


    他暫時不願意離開此地,又不願意去和本地黑幫合作。


    在王都改換門庭又不太可能,自己終究是在國王手下幹過的,天然的在政治上有標簽。


    其他的權貴收下自己也會有戒心。


    最重要的是!


    他的位階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有點高了。


    三階,還是這麽年輕的,很多人是出不起這個價的。


    本地不行,但如果他打算換個環境的話,以他的本事肯定不會缺少出處。


    但是他現在還心存僥幸,畢竟是第一次為君主效忠啊,說不定國王那天就迴心轉意了呢?


    但在這之前,他還是需要一些經濟來源的。


    “報名,三階超凡騎士。”


    隨手把自己的身份憑證遞了過去。


    對方看了一眼就極為高效的給萊勒辦理了。


    “大人!您的比武對決安排。”


    三階呀。


    大多數超凡者的頂點。


    一個英雄位階不知道卡死了多少人。


    有人做過一個簡單的統計。


    一個超凡者,如果一直好好活著,一輩子勤學苦練,大概到了一百多歲身體衰敗徹底無法挽迴的時候,大概率都能混一個二階巔峰水平或者三階左右的水平。


    因此這個層次是有存量的。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依然是高不可攀的。


    民間大多數的超凡故事,基本上都是來自於三階超凡者。


    而像萊勒這種年輕有為的就更令人敬畏了。


    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未來哪一天,人家就成為英雄了。


    那種史詩裏麵的人物,從麵對麵的那種高不可攀變成徹底的隔離了。


    萊勒收起了自己的日程表。


    嗯,不出意料,還是那幾十個熟悉的名字。


    有正經工作的沒有太多時間參與這種活動。


    有時間參與這種活動的又不能參與到下層去炸魚。


    那一片區域內大家打來打去肯定就是一個圈子裏的,互相都認識,時不時冒出來一兩個知道但不熟悉的名字。


    那就是雲上人下來參與在野者的遊戲了。


    可就算有幾十個人,那也得拆開了用。


    有領頭團體戰的。


    還有守擂戰鬥的。


    但是一群三階戰力一齊開片那可就是不小的場麵了。


    一些中等規模的戰役恐怕也就三十到六十個三階會參與進來了。


    一口氣組織幾十個三階?


    這戰力,低階英雄都能給你堆死了。


    相當於一支小軍隊了。


    “四天之後,守擂台?嗨,又是欺負人的活。”


    ......


    而另一邊,克萊門斯倒是結束的相當順利。


    她資金充足,現在也不是訓練旺季,競技場本身也包含了武術訓成班的內容和服務,這也是創收的來源。


    隨便一個迎來送往,很快就辦理下來了,順便得到通知,後天有一場友誼賽。


    克萊門斯離開的時候,和一個少年擦身而過。


    艾倫站在競技場高大的石拱門下,仰頭望著那麵繡著金色獅鷲的旗幟。晨光中,旗幟隨風飄揚,投下的陰影正好掠過他的眼睛。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別著的斷劍,那是父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走進競技場內層,裏麵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還有此起彼伏的呐喊聲。艾倫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潮濕的石板地麵上還留著水跡,他的靴子踩上去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訓練場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的在練習劍術,有的在進行體能訓練。艾倫的目光被場中央的一個高大身影吸引——那是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他赤裸的上身布滿了疤痕,右手握著一把訓練用的木劍,正在指導幾個年輕戰士。


    \"你來了?\"渾厚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艾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教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麵前。對方的身高幾乎比他高出不少,投下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


    \"是、是的,教官。\"艾倫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想來接受訓練。


    克爾維教官眯起眼睛打量著他,目光在他腰間的斷劍上停留了片刻。\"帶著斷劍來競技場?\"他冷哼一聲,\"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過家家的遊戲場嗎?\"


    周圍的訓練聲似乎都小了些,艾倫能感覺到有不少目光投向這裏。他的後背開始冒汗,但還是挺直了腰板:\"這是我父親的劍,他曾經是王城最優秀的戰士。\"


    \"哦?\"布萊克挑了挑眉,\"那他現在在哪?\"


    \"他...在一次戰鬥中陣亡了。\"艾倫握緊了拳頭,\"我想繼承他的意誌。\"


    克爾維沉默了片刻,突然將手中的木劍扔了過來。艾倫慌忙接住,極大的力道和粗糙的木柄磨得他手心發疼。\"那就讓我看看,你配不配得上這把斷劍。\"布萊克說著,從旁邊的武器架上又取了一把木劍,\"來,攻擊我。\"


    艾倫咽了口唾沫,擺出父親教過的基礎架勢。他記得父親說過,劍術最重要的是觀察對手的破綻。但克爾維教官就那麽隨意地站著,渾身上下卻找不出一絲破綻。


    \"怎麽?不敢動手?\"他的聲音裏帶著譏諷,\"還是說你連揮劍的勇氣都沒有?\"


    這句話刺痛了艾倫,他猛地向前跨步,木劍朝著教官的右肩劈去。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傳來劇痛,木劍脫手飛出。他甚至沒看清教官是怎麽出手的。


    \"太慢了。\"布萊克搖搖頭,\"而且動作太大,破綻百出。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已經死了。\"


    艾倫咬著牙撿起木劍,再次擺出架勢。這一次他學乖了,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仔細觀察著教官的動作。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能感覺到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就在這時,教官突然動了。木劍帶著破空之聲襲來,艾倫本能地舉劍格擋。兩把木劍相撞,震得他手臂發麻。但他沒有退縮,而是借著這股力道向後跳開,拉開了距離。


    \"有點意思。\"布萊克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至少知道不能硬碰硬。不過...\"他的攻勢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木劍化作一道道殘影,至少在他的眼裏是殘影。


    \"光會躲可不夠!\"


    艾倫狼狽地招架著,每一次格擋都讓他的手臂發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快速流失,但更讓他心驚的是教官的劍術——看似簡單的劈砍,卻總感覺蘊含著難以捉摸的變化,每一次都逼得他險象環生。


    \"停!\"布萊克突然收劍後退,\"今天就到這裏。\"


    艾倫大口喘著氣,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浸透。他的手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但心裏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這就是真正的鬥士嗎?


    \"下午有一場友誼賽,\"克爾維收劍,還歎了口氣。\"你可以旁觀,看看真正的戰鬥是什麽樣子。\"


    艾倫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知道,這將是他在競技場的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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