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法爾圖娜看著維納爾,笑意連上臉頰。


    “感謝你的邀請,不過,我還不打算結婚。”


    維納爾立即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串話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再說了,我也是個窮的叮當響的主,哪裏有錢全要呢?”


    “是麽?我看你那語氣可不像玩笑。”


    “真的,哈哈。話說你的這些牌為什麽質地還不一樣呢?”


    法爾圖娜正色道:“這是它們的品級。”


    “品級?”


    “是的,品級,”


    她那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滑動。


    “一共七個品級,黑岩、白鐵、青銅、秘銀、紫晶、精金以及紅石。”


    法爾圖娜的嗓音充滿了磁性,非常好聽。


    “就拿這張來說吧。”


    她拿起了一張卡牌。


    一張灰色的殺戮。


    “這張牌的品級就是黑岩,這代表著你要殺死一名與其品級相對應的角色,當然也可以更高,但是不能更低。”


    然後又拿起了一張牌。


    一張藍色的正義。


    “而這個就是秘銀品級,代表的是你需要完成一次與其品級相對應的正義之舉,或是懲惡,或是揚善,都可以。”


    “所以你是怎麽用這些東西占卜的?”


    “很簡單,來,我免費給你占卜一次,就當是給未來的客戶一點新體驗了。”


    然後她就將這些剩餘的卡牌放進了一個大盒子,順便往裏放了將近數百張沒有任何圖案的卡牌。


    “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這些命運被其他人占據著。”


    神神叨叨的。


    沒有儀式,沒有施法,也沒有什麽指引。


    法爾圖娜僅僅是將這些卡牌放進去之後用力搖了搖。


    “來,抽一張吧。”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維納爾伸手進去拿了一張。


    掏出來一看,什麽都沒有。


    “恭喜,你的未來依然是你所期待的一片混沌。”


    “所以你這算什麽占卜?”


    “怎麽,您不高興麽?我還以為,能說出自己不信命運的人會喜歡這種結局呢。”


    維納爾撇撇嘴。


    “算了,咱們還是談談裝備的事情吧。”


    “啊,這些都挺貴的。”


    “我知道,但我也沒打算現在買,問個價格總可以吧。”


    “不是錢的問題。”


    維納爾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就知道,有價無市的東西總會帶上點附加條件,更何況還是賣一件少一件的,說吧,我要幹什麽?”


    “代價是命運。”


    又來了。


    “謎語人可不會受人歡迎,什麽意思。”


    “就是我說的,命運。”


    法爾圖娜簡單的說。


    “這些都是聖物,如果它們願意跟隨你,那就有用,如果不願意,你買了也沒用。”


    “嗬,這倒是新鮮,給我證明一下?”


    法爾圖娜從攤子裏找出來了一枚戒指。


    “戴上試試。”


    維納爾照做了。


    法舞之戒(綠色)


    作用:無


    ......


    “怎麽樣,明白了嗎?”


    “什麽明白了?你這戒指是不是沒完成?”


    “您剛剛不是還分辨出了那個麵具麽,怎麽現在又辨別不出了?”


    ......


    “總之,我很高興和你談話,以後再見。”


    說完,起身就走。


    法爾圖娜不幹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在鄙視自己的恪守祖訓的精神嘛。


    “等一下。”


    法爾圖娜出手攔住了維納爾。


    “我再送你個機會吧。”


    然後轉身走到箱子旁邊,從裏麵拿出來了一頂頭冠盔。


    “戴上試試,你要是戴上後什麽感覺都沒有,我家裏的祖訓是白送。”


    “白送?”


    “對,白送。”


    桌子上擺著一頂銀色的冠盔。


    維納爾隨手就戴上了。


    “還行,不錯,就是樣式有點老了。”


    法爾圖娜靜靜的看著維納爾。


    “你什麽感覺都沒有?”


    “沒感覺有點惡心或者頭暈?”


    “什麽都沒,就是甲不錯。”


    銀頂盔(白):


    護甲+15


    法爾圖娜似乎有點意外。


    “你等一下。”


    然後她又找出了一些其他的鎧甲部件。


    看樣式是一套鱗甲,還是相當有年代感的那種,但外表卻又很新,就像複古風一樣。


    “這套鎧甲是你的了,你拿走吧。”


    “那不行。”


    “怎麽白送你都不要。”


    “不是,我隻是覺得免費的才是最貴的。你剛剛問我的那些問題,讓我感覺也有點不安呐。”


    “放心吧,隻是它和你的靈魂格外契合罷了,能和它配對的人不多,但還是有的...老書上是這麽寫的,反正我拿著也是吃灰,送你了。”


    “那行吧,我欠你一次小人情。以後我還會來,你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隨時可以向我提一些請求。”


    維納爾還是決定先收下,大不了還可以給別人穿嘛。


    “再見,別死了,你死了的話,鎧甲我會迴收的,就像其他道具一樣哦。”


    “哎呀,合著在你這裏買東西隻是買了一個使用權是吧,那你直接出租不就好了。”


    “不一樣,不一樣。”


    法爾圖娜擺擺手,示意維納爾可以走了。


    那好,再見,認識你很高興。“”


    等維納爾走後。


    法爾圖娜眯起了眼。


    “一個秘銀品級的命運。”


    一張卡牌在她手中翻滾,然後突然裂開。


    不過她現在也隻能先動用到這個層次的力量。


    “看來這位身上有超越這個品級的秘密呀,嗬嗬,樂子的氣息。”


    法爾圖娜笑的很陽光。


    維納爾走在街道上,手裏拿著箱子。


    當走到一處告示牌的時候,看見了人頭攢動。


    “又發生什麽事了?”


    “你不知道啊?昨晚監獄那裏出事了,有不少人越獄了!”


    “啊!那我們!!!”


    “放心吧,不少人已經抓迴來了,不過還是有一些人仍然在逃,這上麵列表的就是這一些人的清單,都不是好惹的喲。”


    維納爾也湊上前去掃了一眼。


    不過他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幹,有個大致印象就行了。


    “你好!請問您見到過一個健壯的男人和一個黑色帶點栗色頭發的女孩嗎?那個女孩也挺高的......”


    在走到原先的匯合地點的時候,維納爾和朱莉一路上重複著類似的話語,終於在一處旅館前打聽到他們想聽的消息。


    “你說這個呀?昨天倒是有一對符合你描述的人過來找過我,還想租房,不過嫌我給出的錢價格貴,讓我給拒了,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哦,對了,就是在門前,當時有點亂,我也沒關注,不過如果你想找他們的話,我建議你去附近的教堂找一找,哪裏最適合外來人在遇上突發情況時躲避。”


    維納爾表示了感謝,順便給了點小費。


    然後直接奔向附近的教堂。


    最終在生命女神教會的門口看見了正在健身的蘭恰諾。


    “團長。”


    “昨晚沒出什麽事吧?”


    “還好,昨晚生命女神的嬤嬤收留了我們,還好。”


    “你們先聊,我進去拜一拜。”


    朱莉簡單的打了聲招唿,就往裏麵走了進去。


    維納爾:“知道了,剛好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和蘭恰諾商量商量。”


    朱莉推開門,一時間被嗆了一下。


    有點灰塵。


    朱莉走到神像前麵,開始祈禱。


    但是她的心靈不怎麽安靜。


    “你的心有點亂,孩子。”


    朱莉看向旁邊。


    那是一位穿著綠色教袍的老人。


    長的很慈祥。


    “沒什麽,隻是我在祈禱的時候時常想到其他的神明,確實不夠虔誠,讓您看笑話了。”


    “這並非不虔誠孩子,冕下看中每一個人,也不禁止自己的信徒信仰其他神靈。”


    “我知道,我隻是有點不安......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倒黴過了。”


    “我......”


    “別被過去困住了,孩子,生命總是向前奔湧。”


    就在兩人互相談話的時候,從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朱莉!你來了。”


    是克萊門斯。


    ......


    “我覺得,有件事,咱們兩人必須談一談了。”


    蘭恰諾肅然以對。


    “那個晚上,你是打算立即離開的,對吧。”


    “是......”


    “為什麽?你才發過誓。”


    蘭恰諾沉默了一下才迴答。


    “我追隨的是一位理智的領袖,而非一個瘋子。”


    維納爾嘖舌,畢竟那個時候的想法確實在別人看來是有點瘋批。


    “夥計,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就直接說了吧。我在意的不是你要走,而是你偷溜著走,你記住一點,以後如果你想離開,我會挽留你,實在不行了,大家好說好散,我不強求。但是我希望你能夠來去明白,來的時候體麵,走的時候也體麵,好嗎?”


    “好...”


    維納爾說完拍了他的肩膀。


    “行了,我原諒你了。來試試這個。”


    說完,維納爾把手中的箱子遞給了蘭恰諾。


    “這是?一套鎧甲,製作挺精良的,就是風格老了一點,你試一試。”


    蘭恰諾打開了箱子。


    然後用手捧起了鎧甲的主體。


    “嘶!真精細。不過這不能算是鱗甲吧?鎖子甲?不,也不算。”


    “這既是軟甲,也是硬甲,我試過了。”


    之所以說跟鎖子甲沾點邊,是因為用了一定的串聯手的方法。


    而和鱗甲沾邊,則是因為構造。


    這甲像布料一樣柔軟,能夠很好的貼合身體。


    一塊塊小巧至極的正方形護鎖有著高抗拉的強度,一看就知道很費功夫。


    “穿上試試?”


    “好!”


    至少這個樣子是真的帥。


    “等等!”


    蘭恰諾突然捂住頭。


    “有點頭暈!”


    維納爾趕緊上前扶住他。


    “還有點惡心。”


    “脫了!趕緊脫了!”


    等蘭恰諾把甲卸下來之後,維納爾才告訴了他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原本以為隻是一件禮物,沒想到是真的有害處。


    看來那個女人沒說謊話,這套精致的甲甲胄確實對一些人有害。


    “所以這是對我的小小1懲罰?”


    “不,我是真的沒完全相信。”


    等了一會,維納爾才繼續說正事。


    “我接到任務了。”


    “哦,好事,咱們終於繼續有活幹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接到任務了。”


    “團長你接到任務了不就等於......”


    蘭恰諾突然反應了過來。


    “您是說?”


    維納爾點點頭。


    拿出了手裏的石板。


    上麵顯示出了一幅地圖,標注了一處港口。


    “看見這個地方了嗎?上麵是米昂水幫的地盤。”


    “水幫?團長你是說管理城市黑市物資和生活必需品運輸進出的那個水幫?”


    “是的,所以昨天晚上我和朱莉一起去了一趟,順便住了一晚。”


    維納爾拿出了一個小卷軸。


    “水幫這樣的大幫派裏也有他們的人,我在那裏得到了比較詳細的信息,你自己看吧。”


    上麵的指令很簡短,僅僅是要求他們護送一位沒有被通緝的人離開米昂而已,並且不能暴露自己。或者是直接將其活捉後,押送到太陽教會。


    “這不成立。一個沒有犯罪被通緝的人離開城市怎麽走正規流程就可以,為什麽還需要護送呢?”


    是有點矛盾。


    “可能這個人呢身上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吧,不過這不是我們該管的。我想和你商量的是,到底應該怎麽才能夠在這麽大的一個城市裏準確的找到一個人,並且在他不察覺的情況下幫他離開這座城市又或者是抓捕呢?”


    “這...有點刁難人呀。”


    “確實......”


    看著畫像上的那個人,頭上纏著一層層的繃帶,連一個具體的麵孔都沒有,怎麽找?。


    蘭恰諾突然開口:“團長,你覺得這裏麵有烈陽教會什麽事?”


    “也對。不對!應該說是法王廳有關係。”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從宗教方麵入手。”


    “不,我還是覺得從城市的暗麵開始比較妥當......”


    此時維納爾還不知道,很快他們就要上一場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烏龍了。


    城市暗麵的統治者們現在也很發愁,畢竟,有多少人喜歡他們,基本就意味著有多少人憎恨他們。


    尤其是在發生了這麽一檔的越獄之後。


    可以預見的,接下來,一些往日的往事,又要翻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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