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白天大家都還在忙著自己的事兒,原本會繁華的節奏,現在怎麽也繁華不起來。


    維納爾那卓絕的視力還能透過一兩處阻礙,看到一處小樓上有幾個姑娘百無聊賴的站在陽台上。


    一個大媽裝扮的富人穿著長裙提著菜籃子路過街口向裏麵。走去的時候看見了維納爾那一身怎麽也算不上便宜的裝扮,還擠眉弄眼的衝維納爾吹了一聲口哨。


    維納爾身上立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調轉馬頭離開了。


    “我們在這裏不會停留太久。最多一天,朱莉,你去市場,看看有什麽我們可唯一用的上的。克裏斯蒂娜,你去工匠區,看看有沒有機會偷學到點什麽。帕斯科,待會你跟我過來一下。就這樣,大家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之後自由活動,我們先解散。”


    蘭恰諾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前往政務中心了,他作為次官接下來要負責搞定隊伍行進的許可和各種報備,所以自然也沒有什麽任務要分配給他,他已經夠忙了。


    帕斯科和維納爾很快聚到了一起。


    “所以現狀你也看見了,我們分開吧。”


    維納爾直接直球單刀直入。


    帕斯科似乎是早有心理準備。


    “你沒有上名單,也有自己的目的,咱們姑且分開,對誰都好。”


    維納爾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著想,身上纏了這麽一堆破事兒,他怎麽說也不可能在身邊放一個目的不明的人了。


    帕斯科聳聳肩,頗為無所謂的表示。


    “沒關係,世事如此,分分合合是常態,不過我覺得你也是個不安分的人,我想有朝一日我們還會再見的。那就先這樣,再會。”


    說完之後,轉身離去了。


    維納爾目送他離開,現在自己恐怕需要先找一個新的斥候了。


    維納爾轉頭離開。


    隊伍擴大之後有一個好處。


    那就是以後他恐怕都不需要自己找住處了。


    進入城後,督管他們的人直接就給他們畫了一小片地方,還是收出租金的。


    毫不意外,至少在城裏自己的兵,是要受到監視的。


    畢竟不再是以前那不到一百人的隊伍了。


    甚至如果隊伍人數上了八百人,按照這裏的規定就直接拒絕隊伍進城了。


    看來以後紮營的工作和輜重也得安排上。


    自己和關鍵人物以及少量親衛,自然是可以進城居住。


    但是隊伍恐怕是免不了的,需要有自己的營地。


    以後在野外安營紮寨將會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不過這先且都是以後的事兒,現在維納爾要操心的是自己隊伍的組成問題。


    看了看街道豎立的地形圖。


    說實話,有點簡陋。


    “競技場。”


    在中心地帶,有一個很明顯的標識。


    這可不是之前維納爾在那邊參加競技大賽時臨時征用或搭建的場地,而是專門專業建設的比賽設施。


    “看來可以去這邊碰碰運氣。”


    然後便下馬,將馬送進了在中央區旁側的馬廄內。


    要塞中央禁止騎馬。


    一路徒步走的建築旁,又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入門費用,一次一商業小銀幣。”


    維納爾無奈,甩給了對方。


    這價錢還真是有夠貴的。


    “這是木牌票擬,請保存好,裏麵會隨時有人查驗。請不要進入選手的準備房間和一些命令禁止踏足的區域,現在的比賽是斬首人諾可對陣罪犯盜賊傑斯奇,祝您觀賽愉快。”


    維納爾把自己的身份憑證收了起來,進入了競技場。


    話說斬首人,是剛剛自己在係統麵板上看見的兵牌組成者嗎?


    穿過拱門,走進了裏麵之後,維納爾發現裏麵的裝飾居然意外的樸實。


    充滿了實用風格,各種穩定的建築結構和設計無一不在顯示著,這裏如果把上層封頂,大門關上,那就是一個小型的要塞。


    挺堅固的。


    還在上台階的維納爾都能聽見裏麵的嘈雜。


    “殺!殺!殺!殺!”


    跨過最後一步台階,維納爾直接就見到了比賽的最後一幕。


    一個手持斬首大劍的壯漢,一劍揮下,被打的無力反抗的對手人頭落地。


    鮮血噴灑出來,染紅了大漢的胸襟。


    “吼!!!”


    “赫赫!!!赫赫!!!!!”


    歡唿聲傳遍了每一處角落,就連在外麵的人都隱約能聽到。


    維納爾盯著那名壯漢手中的武器,沉重而又危險。


    或許沒有自己的大劍長。但是絕對要比自己的劍沉重。


    那無比寬闊的刀身,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菜刀。


    無非是大了一號。


    似乎是還覺得這場麵還不夠刺激,還不夠威風,壯漢又將手中的武器扛在肩上掄圓了掃起一陣陣風。


    “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


    全場的氣氛似乎被點燃了。


    明明競技場裏的人並不算多,競技場本身也不算大,但這吼聲就是能夠震得人耳膜疼。


    維納爾看著場中心耀武揚威的戰士,隨手從平台旁拉過了一個正在歡唿揮拳的人。


    “那個人是誰?”


    被打斷的那個家夥原本還有一些不爽,維納爾看他身上的標誌,似乎還是軍隊的人。


    但是聽到了維納爾提到中心站著的那位的時候,一點點不愉快,已煙消雲散了。


    “那位?現任的一階競技冠軍!斬首者部隊的隊長,諾克·巴拉傑·昂姆!我跟你說!他打的太漂亮了!簡直就是藝術!我殺人能殺出美感的人物可不多見!”


    隨即又掙脫開維納爾的抓握。


    當然維諾爾沒用力,也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諾可!諾可!諾可!諾可!......”


    看來是有點意思。


    解說員的情緒也是相當激昂。


    “十一連勝!十一連勝!讓我們恭喜諾可大人,又再一次創造了黑島競技場的奇跡!諸位!為他精彩的表現歡唿吧,感謝這位勇士為我們帶來了如此精彩卓絕的戰鬥!戰神將賜福於他!讓我們期待下一場,洛可大人精彩的表現!”


    維納爾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準備等待下一場。


    再怎麽說也不會就這一場吧,不然你這個入場票也有點太貴了。


    然後趁著還沒有開始,先找來了自己身邊的一個人。


    他用的依然是卡拉曼通俗語,至少幾十年過去了,卡拉曼通俗語依舊是這片土地上的主流。


    “話說這裏來參賽的參賽者都是什麽成色?”


    對方扭過頭來,頭上插著的羽毛飾品是一翹一翹的,商人帽都戴歪了。


    “什麽成色?話說你好像很麵生啊,我沒在要塞裏見過你。”


    “失敬,我隻是個旅客,明天就走。”


    “旅客?這倒是稀奇,在這動蕩不停的世道上居然還會有獨自成行的旅客,道路上不是商隊就是軍頭,要麽就是那些高不可攀的強者。”


    對方聳了聳肩,也沒有追問下去,他也不想追問下去。


    “你問的是他們的出身?還是他們的本事?”


    “都有,反正距下一場開始應該還有不短的時間,不如講講?”


    維納爾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自己腰間的酒壺。


    變戲法式的掏出兩個杯子,給對麵也倒了一杯。


    “就當是權且潤喉。”


    對麵很是受用,但是也僅僅是接過維納爾手中杯子,沒有先喝的意思。


    看維納爾一口,先把酒喝完了,在小小吃到嘴邊抿了一口。


    “出身嘛,那就真的是五花八門了,有膽子大不怕死的,有冒險者,有罪犯,甚至有戰奴。”


    “戰奴?”


    “你不知道?索爾達林國的特產,法王廳都譴責他們多少次了,但就是不改。”


    商人還順便從自己口袋裏抽出了一根卷煙。


    “至於本事和他們的來曆,同樣的五花八門,目的也是不盡相同。有的是為了錢,有的是想出名,還有的就是純粹是想死,但是由於自己信仰的某些教義部分不能自殺,來這裏求個體麵一點的死法。”


    商人搖搖頭,似乎是不能理解有些人的想法。


    “話說老弟,你叫什麽名字?”


    “艾克斯帕·多恩,您貴姓?”


    “塞裏恩·可可爾。”


    “可可爾?這個姓氏聽上去可不像是指南方各國會有的。”


    “噢,這個呀。我來自西大陸唯一的一個人類國家,利爾王國。如果你是跟礦產這行業打交道的,應該會對她比較熟悉。”


    她?


    這個國家的人民有將自己國家擬人化為女性的傾向麽?


    維納爾在心裏默默記下。


    “也許吧,可惜我不是。”


    維納爾這才反應過來,光看對方的發色就能發現一些淺淺的不同,與普洛斯人和大多數卡拉曼人那栗色的頭發不同,這位的頭發明顯要更加偏黑一些。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噢,對他們的本事,話說我也能參加,對嗎?”


    塞裏恩吐了一口煙圈,出於禮貌,維納爾沒有露出什麽厭惡之色。


    “理論上是這樣的。話說你什麽水平呢?我指的是你的位階。”


    維納爾有些尷尬,畢竟他現在二階不能算二階,三階不能算三階的。


    不過,秉持著在人麵前不丟分的原則。


    “三階,怎麽了?”


    塞裏恩隨即搖搖頭。


    “那你大概率是參加不了,這個場子終究不大,很難找到能夠跟你相匹敵的對手或者是能夠湊齊一隊向你發起挑戰的人,除非你帶著鐐銬或者限製器上場。。”


    “理解。”


    畢竟所有人都是奔著有勝有負有懸念的戰鬥來的,不是來看碾壓局的。


    隨即又是一陣歡唿聲。


    塞裏恩把頭扭了迴去。


    “開始了!開始了!重頭戲開始了!”


    重頭戲?維納爾把頭扭了過去。


    “所以,剛剛的比賽還不能算是高潮?”


    “如果是一般的日子的話,那絕對算是相當有看頭的了,但今天可不一樣!”


    塞裏恩迫不及待的搓著手,宛如一隻剛剛進食過的蒼蠅一樣。


    眼神中閃爍著欲望。


    “要知道,有二階超凡出場的戰鬥即使是在米昂,那也不是天天都能看見的!”


    哦。


    米昂,這個地名維納爾知道,還在學校裏上學的時候,天天聽老師們講。


    五十五萬人口,普洛斯半島第一大城,普洛斯王國的法理首都,以及偽王的居所。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問的時候,姑且就先安安靜靜看一場比賽好了。


    拿著鐵皮擴音大喇叭的解說員非常奮力的活躍著現場的氛圍,為了保證自己的聲音能夠傳到每一個角落,他簡直就是在拚著嗓喉出血的力氣在嘶吼咆哮。


    “世間英雄人物,不知凡幾!但命運無常,世事難料!諸位想必都聽說過,在這片半島上盤踞著南大陸最後一個精靈政權,那就是凱瑟琳親王國!而今天我們要迎來的這位守衛者,也是今日的重頭戲!精靈之災,蕾麗姆女士!掌聲有請!”


    隨著一陣高高的唿喊聲。


    競技場通道的一處閘門被打開。


    一個身披鎖鏈的女戰士從裏麵走了出來。


    身披鑲釘硬皮鎧,左右護肩卻是塊甲,帶著普洛斯舊式鱗甲的護手,穿戴著板甲的護腿和下身披掛。


    這風格,從甲胄上來講,完全就是一套縫合怪,但是配合著她那少說一米九的高大身軀和麵容上那硬朗的線條,居然還穿出了一種硬朗與粗獷風采。


    維納爾看著她的眼角,沒看出什麽殺氣。


    不過說實在,朱莉那個平日裏習慣了坑蒙拐騙順便拔刀砍人的家夥都比她更像個女人。


    解說員見氣氛還比較活泛,就順勢引出了她的對手。


    “這位女士想必名聲不小!平日裏專門在北普洛斯和金拓山王國接受針對精靈任務的女獵手!隻是可惜,人有失手,馬有漏蹄!這位聽說欠下了不少的債務,但是沒關係!戰神會給予勝利者再次重來的機會!”


    然後大手又是一揮,指向了競技場另一側的通道。


    “而今天她的對手,就是她的老冤家,精靈捕奴隊!”


    隨即另一側閘門也打開了。


    從裏麵走出來了一群麵相兇狠的精靈族,個個全副武裝。


    “抓人當奴隸者自當為奴,感謝北普洛斯過來的奴隸商人!那麽究竟是兇奴血染沙場?還是獵手再次勝出?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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