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館舍後,維納爾第一時間就想找朱莉好好說道說道。


    但是等走到了門口,他又改了主意。


    歎了口氣,還是走了。


    是自己說的,全權交給他負責的,現在對方自由發揮了,難道自己要出爾反爾嗎?隻能說是自己沒有考慮好。


    當老大也不容易啊。


    還是得想別的辦法。


    畢竟朱莉這種情況,自己係統對她的約束,隻是淺約束。


    類似於催眠與精神暗示的程度。


    而不是像自己手下的衛隊那樣,有中層的精神聯係。


    更不是係統商店直接出售的人造人,高度連接,基本上隻相當於一個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對方忠誠不忠誠,會不會用心辦事,都要好好經營關係。


    不能急。


    迴到自己的房間,把手中的契約小心的放進自己的隨身行囊之中。


    這既是一個寶,也是一個禍根。


    用的好了,翻雲覆雨。用不好了,大禍臨頭。


    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短期可以解決的。


    先放一放,從小事幹起。


    不如先從那個廚子入手,說不定順手解決這一件小事的同時還能和本地領主搭上線呢?


    就在維納爾趴在窗台上苦心思考解決方法的時候,突然旅館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和鈴聲。


    隻見騎在馬上的人穿著一套信使的服裝,搖著個鈴鐺。


    “通告,通告,競技大賽開放冠軍挑戰!之前沒有報名參加,但是有意向的抓住機會了!”


    !?


    競技大賽?


    這麽巧?


    聽到這話的維納爾連樓都不下了,直接從窗戶翻了過去。


    隨手拉過一個看熱鬧的小市民,開口就問。


    “競技大會?開放挑戰是怎麽迴事?”


    競技大會他知道,和平時期的競賽,不出人命的戰爭。


    但這個開放挑戰是怎麽迴事?


    那個被抓住的市民突然失去平衡,驚慌失措。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平常就是看看。競技場就在內層,離領主主堡不遠。你自己問去好了!”


    維納爾見了,一把放開對方,順手給他塞了半枚小銀幣。


    人情世故,就算對方身份比自己低,也要注意。


    未來的事說不準,萬一將來多個朋友呢?


    “謝謝了。好心的先生。”


    說了兩句話就得了個賞錢,對方原本被維納爾的唐突而造成的驚慌與羞惱瞬間變成了驚喜。


    發現是銀子後就更歡喜了。


    維納爾偽三階的身手何等的快。


    他還在驗材質的時候,維納爾就已經從馬廄裏拔馬走人了。


    他趕忙在後麵行禮。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


    除開這個小插曲,維納爾很順利的就到了競技場大門口。


    經過詢問,他才知道。


    所謂的開放挑戰,是普洛斯競技比賽中一種極為特殊的情況。


    是隻有當主辦方願意為開放挑戰者準備一份額外的獎品或者獎金,而冠軍也同樣願意接受公開挑戰時的稀有情況。


    在城邦時代,競技比賽本來就樸素的不能再樸素,其目的也是的競技本身。


    當比賽完結之後,如果有人覺得不夠盡興,完全可以向觀眾席上的同胞們要求來一次額外的比試。


    當然,前提同樣是有人願意。


    到了現在,這項盛事不複其初衷。


    很多年輕的市民與貴族參加,他就是為了博取名望,而不是為了超越自我。


    但是這種挑戰的製度作為一項競技傳統,被保留了下來。


    隻是到了現在很少見了而已。


    難怪維納爾沒聽過。


    “參加比賽要多少錢?比賽都有什麽項目?”


    維納爾興奮了,如果說能夠在競技比賽的挑戰賽上擊敗冠軍,就能非常榮耀且順理成章的和當地領主搭上線。


    按照比賽傳統,如果自己放棄獎品,那麽完全可以在合理的條件下向主辦方提出一項請求。


    當然就一條廚子的小命,肯定用不了這麽奢侈,使用這種寶貴的機會。


    自己隻需要在參加賽後宴席的時候跟對方順理成章的提一嘴就行了。


    隻要麵子上說的過去,真的就隻是順手的事兒。


    唯一的問題就是自己必須得贏。


    至少也得是能夠混個獎品的名次。


    城裏的能人想必也不少,恐怕會稍微有些難度。


    不過沒關係,這種方式不同,換一種方式就行了。


    參加了這次比賽,好歹能夠來一次社交,混個臉熟。


    “一共有三項比賽,老爺。”


    負責人低著頭向維納爾說道。


    “個人武藝決鬥、騎術、射術。不知道,您想要報哪一種?”


    書吏一邊說,一邊翻動自己的記錄簿。


    “至於費用,按照傳統,正式參賽者僅需在賽前繳費。而臨時決定加入比賽的人,不需要付出任何費用,但需要抵押一件東西,作為當前冠軍優勝時的獎品。品質不限。”


    哼,還挺人性化。


    貴族押上去的寶物,品階自然不能低了。


    不然萬一傳出去的話,自己以後在社交圈也別混了。


    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呀。


    維納爾隨即笑嘻嘻的從自己身上的三把劍中解下了一把。


    三把劍中,其中一把是自己正式離家時,家主在送行儀式上親自為自己置辦的寶劍。


    上麵附上了輕靈咒紋。


    另一把則是自己一不小心就搶來的那一批裝備裏的耀炎劍。


    還有一把就是自己殺死的兩名超凡騎士中,其中一人手中的劍刃。


    其中一人的武器已經被自己在戰鬥中損毀,而另一人的武器則被自己繳獲。


    自己一直都不是太好處理,這種情況下,混在一批獎品裏,倒是剛好合適。


    這也是一把魔法武器,隻不過不是常規輸出的,而是爆發類的。


    重型岡瑟魔法劍(綠)


    蓄能:0\/97


    武器威力+30


    破甲威力+25


    破損22\/100


    由於已經頻繁使用在自己拿到的時候,便已經顯示出了破損值,而自己也確實不知如何維護這類武裝。


    正常的保養符文類魔法武器,自己倒還在行,但是這類武器明顯更加複雜一點。


    至少在材料上更複雜,運用了自己不知道的知識。用起來也不是很順手。


    那麽這樣一來的話,自己最好還是把它給抵押出去。


    好在這種環境下,大家關注的隻會是你拿出來東西的品質,而不會具體關注你拿出來了什麽,就算混進去也沒什麽好追查的。這樣就算輸了,對自己也沒什麽影響。


    隨著他拿出了武器,立馬就有後方的鑒寶人員走上前來,恭敬的從維納爾手中接過了這件魔法裝備。


    “好的,閣下這是一件精良的武器,雖然有些使用的痕跡和輕微的破損,但這也是他作為武器的榮耀象征。這是您臨時參賽的名牌,您收好。”


    維納爾收起了自己的名牌,隨即通過了選手專用的通道,走進了內室。


    小雨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但是這點雨很明顯就消不了市民們觀戰看熱鬧的的想法。


    依然有不少人走入競技場中,冒著雨選擇自己的位置。


    場上的冠軍是一位強壯的男人,頭發很短,胡子從下巴上揚至兩鬢。


    身上穿戴著最新式的板甲,一身裝備花銷不低,手持一柄大劍,其上符文點綴,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效用的。


    這麽一身倒也耐看,他長的也不差,有不少少女當場暗送秋波。


    但他反而不怎麽在意。


    在競技場坐最前排坐的一群人不少人,還沒有脫掉他們身上的裝備,不過很明顯,他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都是台上那位的手下敗將。


    休息室建在高處,從這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冠軍的麵容,當然冠軍抬抬頭也能看見他們。


    維納爾端詳那位戰士的時候,突然他就反應了過來,眼光直接與維納爾四目相對。


    為了避免被認為是挑釁,維納爾一看,便收迴了目光。


    這不是個好對付的,反應相當敏銳。


    環顧了一圈,發現周圍幾個選手裏。也沒有什麽比那位戰士更加耀眼,更加奪目的存在了。


    有的就是很普通的貴族騎士,還有的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看來是想要博一把功名的落魄貴族或者流亡騎士之類的人。


    唯獨有一個人。


    維納爾盯著坐在休息室最末尾的那個男人。


    這家夥戴著兜帽,看不清全臉。


    身上披著一件墨綠色的連體袍,僅僅就隻是走遠路的旅行者身上會穿的那種。


    井上已經有了多個補丁,而有些破損的地方還沒有來得及修補。


    說實話,維納爾覺得這件衣服其實不用再修補了,直接拆解了,當布料用或許更合適,因為要是再修下去,恐怕在不久的將來就成了一件百家衣了。


    而他露出的那半張臉也是胡子拉喳黑的白的胡子都有,這說明他年齡肯定不小。


    手上沒有手甲,露出了一雙長滿老繭的雙手,一看便是經常握劍,此刻,正用手握著一根用破布卷成的煙卷,慢慢的抽著。


    隻有一隻手有臂甲,而在他那破舊的旅行袍下,維納爾看見星星點點的鱗片,那是普洛斯人傳統的鱗甲。


    由於地理與環境還有曆史沿革的原因,普洛斯人在曆史上沒有使用鎖子甲的習慣,鱗甲是軍隊中貴族們的主流。


    而半身板甲與全身板甲,也是在近十幾年才開始流行起來的。


    直到現在,有一些財力並不是那麽充裕的貴族使用的,還是老一點的板甲衣或者鑲嵌式塊甲。


    如果僅僅是從這些表象來看的話,此人完全就是一個沒落的貴族。


    還是年齡已經開始大了起來,還沒能混出名堂的那類。


    但是維納爾總感覺不對,他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屋中超凡者不少,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他這麽大的危機感。


    怎麽說呢,他以前遇上的敵人。自己幾十年來練出來的戰士直覺,一般情況下給的反饋都是很明白的。


    要麽是對自己構成威脅的,要麽是對自己有威脅的,又或者是自己絕對無法匹敵的。


    但麵前這個家夥,自己盯著他的時候,感覺就像是這個家夥有波立二象性一般。


    不堪一擊而又不可匹敵。


    神奇神奇。


    等等,不對!


    維納爾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被觀察了!


    就在維納爾有了這種感覺的時候,那個男人吐出了一口煙,然後又將煙放進嘴裏,吸了一口,而他手中煙卷也隨之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光芒。


    !


    借著那一點微弱的光芒,維納爾突然發現,自己對麵那個家夥,一直在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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