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有人自己喜歡往西域那種地方——”月初吟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


    他突然神色有些異樣,道:“遭了。”


    “好久之前我才十二三歲,曾去過西域附近,看見一群人在虐殺一群男女和幾個小孩。他們修為低的很,但是那些被虐殺的人卻更是低的離譜了,我覺得有些連引氣入體都不行。”


    “所以我就上去把那些人打了一頓,有一些當場就死了。但是那群被虐殺的男女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有一個年紀大些的婦女求我為她的孩子尋個好去處,她那個孩子倒是傷的不多,隻是臉上留了道深可見骨的疤。”


    “我那時候也是小孩兒心性,發現他年齡雖已經四五歲卻糊裏糊塗,就把人一路提溜迴彼岸宗,說要當兒子養。結果被師尊罵了一頓,還被這個私人嘲笑。”說罷他橫了一眼上官世霖。


    “所以你覺得許柯有可能是西域大世家的孩子?”林曦道。


    原著裏沒有過多介紹許柯,隻知道這人眼底一道疤,天賦平平,性格也是平平,沒有特別出彩的點。


    雖然經過和對方的交流,林曦覺得這人身上有種韌勁,但是也沒有想過他有什麽大來頭的。


    “西域五大世家以林家為首,其次是哪些?”上官世霖問道。


    “不知道。”月初吟搖頭。


    “我隻知道白家和衛家,這兩個世家是行事比較張狂的,但剩下兩個不知。”


    月初吟待要說話,卻見葵酌急急忙忙過來了。


    “許柯那孩子寫來了親筆信還有一塊留影石碎片,”他神色凝重,“但......”


    “給我看看。”月初吟立刻湊上去,瞳孔聚焦在那白紙黑字的一刹那,陡的緊縮。


    一行行都隻是那幾個字。


    “我的家人是誰殺的?”


    留影石碎片中赫然是一個紅衣銀發的少年劍指一群穿著杏色鬥篷的人,一劍劍斬下,每一劍都仿佛要撕碎那些人一般。


    “靠!”月初吟雙眸圓瞪。


    “月門主,我不信這些人都是你殺的。”葵酌沉聲道。


    “這些地上沒穿杏色鬥篷的屍體都不是!”月初吟扶額咬牙,“就算是那些殺人者我也隻是斬了領頭那個。剩下的都隻是傷的不輕,卻也並未殺傷他們性命。”


    “這留影石的角度像是有人刻意躲在暗處記錄的。”林曦道,“而且畫麵抖的厲害給人一種慌慌張張的感覺。”


    “月師兄,你是不是落了人啊。”


    “那時候亂成那樣我怎能注意的到。”月初吟都快碎了,“我當時那個修為,敢上去莽已經是特別大膽的行徑了,豈能分心?”


    這留影石當時可能是作為僥幸逃脫的直係們向長老匯報情況的證據,但現在卻成為了“月初吟殺了許多許柯的家人”的偽證。


    林曦皮笑肉不笑:“這事兒包有林羽淮摻和的。”


    “許柯也是太......他怎麽就能這麽輕易信那些人的話!現在如何是好…”月初吟扶額,一陣頭疼。


    “熟人作案?”鬼影突然瞥了一眼書信,道:“這信紙怎麽看著是杏黃的,偏轉角度卻帶了點凝夜紫?”


    凝夜紫,這林曦可太熟悉了。


    葵酌和月初吟都往信紙裏頭注了點靈力,但沒用。


    “我看一眼。”林曦上前道。


    拿著那信紙看了看,他嚐試著將自身靈力緩慢注入,那字跡竟然真的一變,從秀氣筆挺變得行雲流水,正是林燭的字。


    正麵四個字,林曦親啟。


    其實挺沒必要,血脈問題在那兒呢,除了林曦,其他人再怎麽用靈力折騰也折騰不出字來。


    又注了點靈力,背麵也有了字。


    “堂兄。”


    第一個詞,就讓林曦心中一震。


    “我要迴西域,許柯也是我帶走的。”


    看完這行字,林曦感覺自己如果有精神值,那一定已經掉到穀底了。


    玩呢?


    他至今記得當年林燭身上的傷痕,也記得對方有多想離開西域。


    但此刻為什麽他自願迴去了?難不成是他和林羽淮兄弟情深,被對方真摯情誼打動了?


    狗都不信。


    “這娃子被逼得吧?”上官世霖也是瞳孔地震了。


    “後邊還有。”林曦接著往下看。


    “我並非被逼迫,也並非被人欺騙。相反,是我找林羽淮要了當年那塊留影石,給許柯看了。”


    “昔日種種是我不誠,但我是真心感激於堂兄,希望堂兄莫要見怪。”


    林曦:。。。


    看著臉上逐漸出現私人一般的生無可戀表情的林曦,鬼影也隱隱有了猜測。


    “林燭一直騙你?”


    “可以這麽說。但他之前明明有不少和許柯單獨接觸的機會,也有不少殺我的機會...但為什麽都沒把握?”


    現在甚至寫來個訣別信,整的林曦徹底懵逼了。不是,他究竟想幹什麽啊。


    *


    西域,五大世家轄區內。


    林燭已經換迴了凝夜紫色的林家裝束,但是外麵套著一件寬大的夜行衣,垂眸撫劍。


    他的麵前赫然是無數林羽淮親信的屍體。不,準確來說,其實是他一年前的那些親信。


    許柯被支到了不遠處等待,而林燭則信步走進林羽淮所住院子,剛一進去,迎麵就是一股勁風,混著冰錐差點把林燭抽飛。


    林燭:草。


    他一眼就看見自己最記恨的那人,正好整以暇的半倚在椅上看著他。


    強行壓下拔劍的衝動,他跟個人機似的冷冰冰道:“忘川天坑的事...林曦還不知道?”


    “喔,我不清楚。”林羽淮道。


    “他是失憶了吧...”林燭皺眉。


    林羽淮:“我更傾向於他知道忘川天坑會出事,但不敢說出來。”


    林燭瞬間神色不善。


    林曦怎麽可能會害怕說出忘川天坑的事,明明他可以為了親人朋友豁出性命的。


    “總之,現在中原那些宗派無人知曉此事,你說,我若是將關於忘川天坑那些事告訴他們,他們會不會感恩戴德?”林羽淮閉上了眼睛。


    “不行!”林燭下意識握緊了劍柄。如果林羽淮把關於忘川天坑的事情告訴了那些宗派,那對於林曦來說隻會是災厄。


    “但我現在沒什麽興致把這種事說出去。總之,希望小燭堂弟在西域少給我找麻煩,你和那個許家的盡管鬧騰,把五大世家掀了也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誤入反派團我和反派師兄談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小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小九並收藏穿書誤入反派團我和反派師兄談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