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問道,“父皇,百花村的人,當真都是你殺的?”


    雲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父皇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攬月,你從小就懂事,應該能理解父皇的苦衷吧?”


    雲攬月生氣道,“你再有什麽苦衷,也不該胡亂傷害別人的性命!你這樣的行為,與妖魔有什麽區別?”


    雲炎耐著性子。


    “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朕的苦衷,朕都不會容忍你繼續跟那個道士在一起!”


    “朕讓你去青山觀,你倒好,竟然跟一個道士一起廝混這麽久,還忤逆聖旨,跟一個道士成親?”


    雲攬月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兒臣已經跟師兄成親了,這輩子隻會是他一個人的妻子,請父皇收迴那道旨意。”


    雲炎眼底劃過一道暗芒。


    “你還真是跟你母親一樣天真,一點也沒有繼承到朕的聰明,她若是還在,看到你,一定會喜歡吧。”


    雲攬月心中一緊,生怕雲炎在顧宸風麵前說穿自己的身世,故意岔開話題道。“小梅在什麽地方?”


    雲炎麵色微沉。


    “攬月,你是朕最疼愛的女兒,難道連你也要跟朕作對?”


    雲攬月眼神堅定。


    “我一定要救她,也不會再任由你繼續作惡!”


    “父皇,收手吧!”


    雲炎哈哈大笑,眼睛裏一道紅光一閃而過,下一刻,他運起妖力朝雲攬月和顧宸風發起攻擊。


    “不識好歹!”


    “那你就跟他一起死吧!”


    雲攬月和顧宸風二人聯手對付他,卻也還是沒多久就落入下風。


    顧宸風被雲炎一掌擊飛,撞碎二樓的木欄,跌落到樓下,恰好砸到說書人的書桌上!


    “啊!”


    說書人被這一幕嚇得跌坐在地。


    樓下的人也被這一幕嚇到了。


    店小二連忙跑過來,在看到顧宸風之後,一眼就認出這位俊俏的公子是誰。


    “怎麽是你?”


    他抬頭看了看二樓,才發現上麵竟然有人在打架。


    “有妖怪!”


    不知是誰看到了什麽,大聲尖叫起來。


    他們想逃跑,房門卻猛地被關上了。


    雲炎飛身下樓,一頭黑發變成白色,周身冒著不詳的黑氣,眼神狠厲。


    “既然你們都看到了,那麽,今日這裏的人,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雲攬月連忙飛身而下,擋在顧宸風麵前。


    雲炎的掌心運起一團黑氣,目光陰冷地說道,“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乖乖迴到朕的身邊,你就還是朕最疼愛的女兒,是雲國尊貴的長公主。”


    雲攬月心知以自己和顧宸風的實力,現在根本不是雲炎的對手。


    她在雲炎麵前跪下。


    “父皇,我求你了,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茶樓裏的人被嚇得哭天搶地。


    “原來他是皇上!”


    “皇上怎麽會是妖怪呢?”


    “他真的要殺了我們嗎?”


    “我還不想死!”


    “皇上,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雲炎大開殺戒,茶樓裏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不消片刻便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雲攬月想要阻止,卻被雲炎打成重傷,吐出一口心頭血,倒在地上起不來。


    雲炎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朕的乖女兒,要怪就怪你不聽話,偏偏要跟朕作對,朕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既然你如此不聽話,那就去九泉之下跟你娘作伴吧。”


    他掐住雲攬月的脖子,將她從地上提起來,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顧宸風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抹在桃木劍上,再次朝雲炎刺了過去。


    雲炎唇角勾起一抹輕慢的弧度。


    “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他抬手一揮,顧宸風猛地吐出一口血,卻沒有絲毫退縮。


    “放開她!”


    就在這時,一隻火紅的九尾狐從角落裏竄出來,狠狠地咬住雲炎掐住雲攬月脖子的手。


    雲炎吃痛地鬆開手。


    雲攬月的身子軟軟地倒下,被顧宸風接住。


    雲炎在看到咬著自己的手不鬆口的狐狸之後,瞳孔猛地收縮,眼底的猩紅逐漸褪去,化作一陣狂喜。


    “小紅,你迴來了?”


    雲攬月抬頭看向那隻狐狸,大聲道,“小七,你快走,這裏危險,你不是他的對手!”


    胡小七咬下雲炎手臂上的一塊肉,化作人形。


    “姐姐,我早就跟你說了,他體內有我娘的千年內丹,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你們為什麽還要來呢!?”


    雲炎在看到胡小七之後,眼睛又逐漸變紅。


    “你不是她!”


    “她在哪裏?你讓她出來!”


    胡小七冷笑一聲。


    “我娘已經死了,是被你害死的,你現在還在這裏裝什麽深情?”


    “我今日來,是為我娘報仇的!”


    她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雲炎的背後,猛地將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後背。


    雲炎一把掐住她的喉嚨,眼神危險。


    “她是千年狐妖,就算沒了內丹,也不會那麽快死,你在騙我!”


    胡小七唿吸艱難,卻還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來找你,就是來取迴我娘的內丹救她的!若不是我用自己的內丹保持她的屍體,她現在早就化作一捧泥土了!”


    雲炎的手猛地一鬆,卻不知想到了什麽,再次收緊自己的手。


    “我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樣,還不是你娘害的?若不是她騙了我,我也不需要每年殺一個人,用她們的處子血壓製妖性!”


    “她該死!”


    “她早就該死了!”


    胡小七憤怒道,“該死的人難道不是你嗎?如果不是你在她生產的時候想將她收服,你也不會自食其果!”


    “哈哈哈哈……”


    “你還不知道吧?”


    “偷來的東西,終究都不是你的,她當初給你妖丹的時候,確實是心甘情願的,但是,你背叛了她,她便不甘願了。”


    “那是她的妖丹,哪怕離開她的身體,也跟她之間存在聯係,隻要她不願意,你強行使用她的妖丹,最後隻能淪落到跟她一樣成為妖怪的下場!”


    雲炎鬆開了她。


    “原來如此。”


    他眼底劃過一道悔意。


    “我確實貪圖她的妖丹,可是,我後來隻是不想讓她離開我,想將她一輩子困在我身邊,才會想到用道士收服她的辦法。”


    “她是妖,可那時的我卻是沒有法力的凡人,我會生老病死,她卻一直維持年輕,遲早有一日,她會離開我,以後或許也會愛上別人,我想長生不老,想跟她廝守一生有什麽錯?”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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