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七說道,“這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是誰辜負了我娘。”


    “我娘不願讓我幫她報仇,所以一直不曾告訴我辜負她的人是誰。”


    雲攬月仔細迴想,似乎隻有雲沐懷告訴她她的母親是胡小紅的那次,此外,自己從未跟任何人提起胡小紅。


    胡小七那時根本沒有乖乖待在山下,而是一直跟在她和顧宸風身邊,所以將她跟雲沐懷的對話聽了去。


    原來胡小七那麽早就知道一切。


    顧宸風被胡小七的話震驚的久久不能平靜。


    “你真的是妖?”


    胡小七在顧宸風麵前露出了九條紅色的狐狸尾巴。


    顧宸風眼神立刻變得冰冷。


    雲攬月眼看情況不妙,連忙擋在胡小七麵前,警惕地盯著顧宸風。


    “她是我們的朋友,你不是說你把她當妹妹嗎?”


    “你要做什麽?”


    顧宸風眼底劃過一道沉痛。


    “妹妹?”


    “我的妹妹就是被妖怪虐殺死的!我沒有妖怪妹妹!”


    “月兒,你讓開。”


    雲攬月搖了搖頭。


    “妖也分好壞,小七是好妖,她不會傷人的!”


    顧宸風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好妖?她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得到我的道心嗎?”


    “她從一開始就動機不純,跟我們相處的時候也是為了騙我們,你莫要中了她的圈套。”


    “狐妖最為狡詐,你與她之間的情誼,也是她算計來的。”


    胡小七滿眼傷心。


    “宸哥哥,我承認自己一開始是騙了你,騙了雲姐姐,但是,後來我對你們都是真心的,你當真要對我如此狠心嗎?”


    顧宸風眼神堅定。


    “妖,都該死!”


    他將雲攬月拉開,對胡小七發起攻擊。


    胡小七狼狽躲開,化作一縷紅煙消失在原地。


    顧宸風還想再追,雲攬月突然叫了一聲。


    他連忙轉身,走過去將雲攬月扶起來,擔憂道,“你怎麽了?”


    雲攬月舉起自己的手,沒好氣道,“你剛才把我推倒了,害得我的手都磨破皮了!”


    顧宸風看著雲攬月磨出血的手,心疼地吹了吹。


    “下次想阻止我,無需用苦肉計。”


    雲攬月的表情頓時尷尬不已。


    “誰讓你不聽我的?”


    顧宸風眉心微蹙。


    “她是妖,你怎能與妖為伍?”


    雲攬月不理解道,“你思想怎麽能如此死板?她如果真的想害我們,一路上那麽多的機會,為什麽不動手?”


    “我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還不足以證明她本質上是個善良的妖嗎?”


    “為什麽你一定要對妖趕盡殺絕?”


    顧宸風沉默片刻。


    “我曾經在父母和妹妹的墳前發過誓,此生見到妖怪,必定不會手下留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否則必遭天譴,萬劫不複。”頓了頓,繼續道,“你知道那隻妖怪為什麽要殺了我全家嗎?”


    雲攬月看過原著,當然知道顧宸風的心結在哪裏。


    “那不是你的錯。”


    顧宸風苦笑一聲。


    “若不是我的天生道體被妖物發現,我的家人也不會慘死妖物之手。”


    雲攬月突然不忍心逼他。


    “對不起。”


    顧宸風用酒將雲攬月的傷口消了毒,細心地擦上金瘡藥,而後用紗布將之包起來。


    “我知道你心軟,我不會逼你。”


    “若她日後不再做壞事,我可以饒她一命。”


    雲攬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她肯定不會做壞事的!”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神色微微一變。


    “遭了!”


    “我們在這裏耽擱這麽久,萬一邪神趁我們不備的時候逃走了怎麽辦?”


    “小梅還在他手裏!”


    顧宸風問道,“如果邪神真的是你的父親,你會如何?”


    雲攬月故作輕鬆道,“究竟是不是,還要親眼看到才清楚!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讓小梅出事!”


    “我們進去看看吧!”


    -


    茶樓裏,一樓滿屋子都是人,說書先生在台上說書,一樓的人一邊喝彩,一邊喝茶、吃點心。


    雲攬月和顧宸風進去之後,店小二笑臉迎上來。


    “二位,你們想吃點什麽?”


    “樓下已經沒有位置了,你們若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們搬個凳子,你去跟他們一起坐在那邊吧。”


    雲攬月問道,“這裏怎麽這麽多人?”


    店小二笑著道,“他們都是來聽話本的,這次講的是狐妖和人間帝王的故事,全京城的人都愛聽!”


    雲攬月愣了愣。


    她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裏似乎有這段記憶,這個話本,原主也很好看,還珍藏了好幾本有插畫的話本。


    “既然一樓沒有位置了,你就帶我們去二樓吧。”


    她掏出一錠金子。


    “我將二樓包下來。”


    店小二雖然眼饞金子,但還是拒絕了。


    “姑娘,不是我不想做你的生意,隻是,聽掌櫃的說,二樓是東家的地盤,誰也不許上去。”


    雲攬月眯了眯眼。


    果然有貓膩!


    “你們東家是誰?”


    店小二搖了搖頭。


    “我在這裏幹了都快十年了,還從未見過東家來過這裏。”


    雲攬月問道,“難道你們從來不打掃二樓嗎?”


    店小二搖了搖頭。


    “東家不讓上去打掃。”他嘿嘿一笑,“這樣也好,可以少幹很多活兒,工錢還是一樣拿。”


    雲攬月和顧宸風走出茶樓。


    “我剛才看到二樓樓梯口有兩個侍衛把守,看來,想要硬闖是不行了,容易打草驚蛇。”


    顧宸風問道,“你想如何做?”


    雲攬月拉著他來到之前那個巷子,指了指茶樓二樓的護欄,說道,“我剛才就注意到了,他們不讓我們光明正大的進去,我們就偷偷爬上去。”


    顧宸風點了點頭。


    “事急從權,也隻能如此了。”


    二人一拍即合,偷偷摸摸地跳上二樓的護欄,而後放輕腳步,一間一間房間地挨個搜。


    雲攬月和顧宸風走到最後一間房門前,輕輕推了推,房門被反鎖了,推不開。


    顧宸風一掌將房門擊碎。


    下一刻,一陣黑煙向兩人襲來。


    顧宸風反應迅速,帶著雲攬月往旁邊躲開。


    雲攬月看清裏麵的人,神色錯愕。


    “父皇?”


    “真的是你!”


    雲炎停下攻擊的動作,對雲攬月招了招手。


    “攬月,到朕身邊來。”


    顧宸風拉住雲攬月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他是妖,不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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