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疑惑道,“道長,你認識我?”


    雲沐懷笑容慈祥。


    “我聽宸風說,他已經替我收你為徒了,你現在是不是該叫我師傅了?”


    雲攬月從善如流地改口。


    “師傅。”


    雲沐懷應了一聲,這才道,“我跟你娘是舊識,你長得跟她很像,難怪……”


    雲攬月問道,“難怪什麽?”


    雲沐懷止住話題。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天黑了,宸風,你帶小月去休息吧,你那個院子對麵的房間正好空著,日後,那裏就是她的住處了。”


    顧宸風,“好。”


    兩人一前一後,開到一個寬大的院子。


    顧宸風將雲攬月帶到空房間裏,施了一個法訣,屋內頓時變得一塵不染。


    他又將雲攬月的床上用品全都拿出來,將她的床鋪好。


    “你早點休息。”


    他正要離開。


    雲攬月叫住他。


    “站住。”


    顧宸風轉身,問道,“還有事嗎?”


    雲攬月笑著道,“我還從來沒穿過道袍呢,現在我是你師妹了,你是不是該給我準備一套道袍?”


    顧宸風眼底劃過一道笑意。


    “好。”


    -


    翌日一早,雲攬月剛剛推開房門,就看到顧宸風在院子裏練劍。


    聽到聲音之後,他停下練劍的動作。


    雲攬月將自己那把千年的桃木劍扔給他,說道,“上次給你你不要,但是,我還是覺得它與你更配一些,接著。”


    顧宸風接過那把桃木劍,躊躇道,“這把劍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雲攬月雙手環胸,霸道地說道,“我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迴來的道理?”


    “何況,你送我的東西,比這把劍貴重太多了,憑什麽你給我的東西我必須要,我給你的你就不要?”


    “你要是不收,我現在就把你送我的衣服脫下來還給你。”


    她說著就要在院子裏脫自己的衣服。


    可是,衣領都拉開了,麵前的男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停下動作,自己的耳根先紅了。


    “你變了。”


    顧宸風問道,“何以見得?”


    雲攬月將自己的衣領拉好,翻了個白眼道,“你以前稍微調戲一下就臉紅耳熱,克製疏離的話一大堆,現在我都要當著你的麵脫衣服了,你竟然麵不改色!”


    顧宸風眼底帶笑。


    “因為現在我知道了,你每次隻是嘴上說說,不會真的在這裏脫衣服。”


    雲攬月這個人就是叛逆,被顧宸風的話激起了逆反心理。


    “誰說我不會真的脫?我現在就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你。”


    顧宸風抓住她解腰帶的手,語氣寵溺。


    “別鬧。”


    雲攬月問道,“現在同意收下那把桃木劍了吧?”


    顧宸風,“嗯。”


    他將雲攬月送給他的桃木劍插到背上的劍之中,而後豎著握著自己原本那把桃木劍的劍柄,遞到雲攬月麵前。


    “這把劍我用了十年,是我十歲之時師傅送我的,雖然沒有你送我的這把桃木劍貴重,但上麵加了很多高級陣法,比一般的桃木劍用起來更順手。”


    “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雲攬月打趣道,“我們相互贈送禮物,像不像一對情人在互贈定情信物?”


    不等顧宸風迴答,她從他手中拿過那把劍。


    “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將桃木劍拿在手中,胡亂地耍了幾個劍招。


    “你這把劍做的還挺好看的,用起來也非常輕巧,我喜歡。”


    “不過,你之前隻教了我一些小法術,我還沒正兒八經學習劍術呢,你教我吧。”


    其實,她完全可以去找師傅親手教導。


    但是,顧宸風還是答應了。


    “好。”


    顧宸風教起來才發現,雲攬月在武學一道上很有天賦,他教的招數,她很快就學會了。


    不止如此,還會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招數。


    一個上午的時間之後,她竟然可以跟他比劃的有來有迴了。


    雲攬月抬袖擦了擦下巴上的汗水,揚起下巴得意道,“怎麽樣,本姑娘厲害吧?”


    顧宸風誇讚道,“天資聰穎,冰雪聰明。師傅若是見到了,肯定會慶幸又收了一個可造之材。”


    “你以前習過武?”


    雲攬月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以前走到哪裏都有侍衛保護,哪怕需要學習這些,不過,興許是看得多了,下意識就記住了那些招數,也或許是我跟你一樣,喝的孟婆湯摻了水,沒有把上輩子的事情忘幹淨呢?”


    “說不定我上輩子還是個殺手,厲害著呢。”


    她每經曆一個世界,都會將對那個世界的人的感情封存起來,但是,那些記憶卻還在。


    所以,從前那些世界學會的東西,她都還記得。


    顧宸風唇角勾起。


    “你上輩子若是殺手,我上輩子就是將軍。”


    雲攬月手中的劍猛的掉落在地,神色怔愣地看著他,語氣不確定地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顧宸風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笑著道,“隨口一說的。”


    或許是因為看到謝鈞跟雲攬月青梅竹馬,看到他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地對雲攬月獻殷勤,對他產生了一些影響,想代替小時候的謝鈞跟雲攬月青梅竹馬吧。


    他至始至終都沒忘記,她曾經在心底默念過謝鈞的名字,還將謝鈞對她的好記得那麽清楚,在她的心底,或許隻有謝鈞才能給她安全感吧。


    雲攬月有些著急。


    “怎麽會是隨口一說呢?你再仔細想想,為什麽我上輩子是殺手,你就是將軍?”


    “如果我上輩子是皇後,你又是什麽?”


    顧宸風捂住雲攬月的嘴,說道,“隔牆有耳,這些話不能亂說。”


    雲攬月將他的手扒下來。


    “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覺得自己上輩子是將軍?”


    顧宸風,“……”


    雲攬月盯著他的眼睛,眼含期待。


    “你說啊!”


    顧宸風突然問道,“你現在看著我,心裏想的是誰?”


    雲攬月愣了一下。


    顧宸風看著她的眼睛,眼底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脆弱。


    他繼續追問道,“你希望我是誰?”


    雲攬月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她本以為每個世界的人都是毫不相幹的,可是,謝鈞的出現讓她犯了迷糊。


    如今顧宸風的話,更讓她的思緒亂作一團,心亂如麻。


    宇文疏風、蘇禦風、唐風吾、謝燼風,顧宸風……


    他們會是一個人嗎?


    那謝鈞,謝勁風又是誰?他會不會是上個世界的謝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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