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城


    容頊年快馬加鞭迴了城內的縣衙,如今這裏已經更名為統領府。


    她翻身下馬,守門的士兵立刻過來牽馬,她大步走了進去。


    大廳裏坐著幾個人,分別是司空贇、鍾靈乂、空玄、司空妤幾個人。


    她朝著司空贇和司空妤拱手行禮,隨後問:“怎麽都在這裏?”


    “今日一早你和蕭衡都不見了,大家有些擔憂。聽說是長城那邊出了事,是敵軍攻城了嗎?”司空妤擔憂的問。


    容頊年搖了搖頭:“並非。”


    她簡單的說了一下經過,幾個人表示明白了。


    “阿時,奏疏呈上去了嗎?”


    空玄說:“月前就已經讓人送出去了,按理,也應當到了阜陽城。”


    容頊年蹙眉。


    邊關急報,不需要一層一層往上遞進,隻需要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吏部即可,按道理隻需要十來天就能到達阜陽。可是這都過去了半個月了,竟然還沒有一點消息嗎?


    雖然可能會晚幾天,但容頊年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尤其是想到納蘭成玦的話,心裏就更加忐忑了。


    這些士族官員真的會不管百姓死活,不管國土流失,隻為了自己的利益嗎?


    可是對應她那個時代的南北朝,她覺得會。


    隻希望這裏不會是這樣的,否則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見容頊年臉色不太好,鍾靈乂便立刻安慰:“或許是路上耽擱了,又或許是安排人需要時間,再等一些時間,不用著急的。”


    這話一出,司空贇和司空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作為皇室,他們最清楚京城的那些人是個什麽德行。


    那些人隻是在乎自己的利益,從不在意別人生死。


    在他們看來,普通人的生命和豬狗沒什麽區別,可以隨意宰殺,死了也就是死了,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一座城池沒就沒了,如果一座城池能除掉一個礙眼的,阻擋他們去路的人,那最好了。


    可他們卻不清楚,在兩國利益之中,個人的利益是最不能看重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前線出了什麽差錯,他們還能坐在那個位置,還能繼續過著富足的生活嗎?


    容頊年搖了搖頭,沒在意鍾靈乂的事,往裏麵走去。司空妤想了想,跟在後麵,在花園裏看到了容頊年,


    她走了過去。


    “援軍不會來了,對嗎?”容頊年問。


    司空妤抿了抿唇:“我不知道。我已經給皇伯父寫了書信,若不出意外,再有三個月,援軍會來的。”


    但出了意外會怎麽樣她沒說。


    容頊年自然是聽明白了,心也徹底死了。


    看來京城裏的那些人不達目的不罷手。


    司空妤也知道很可能會出意外,但總要試一試。


    她的父王倒是有十幾萬的士兵,可是月國的人兵分兩路,如今陳州那邊也不太平,她父王帶兵鎮守邊關,無法趕過來支援。


    宣陽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兩個人什麽也沒說,而是不約而同的看著蔚藍色的天空。


    —


    夕陽西下,月亮悄悄的爬了上來,容頊年卻根本睡不著,在思考著要不要拿出來火藥。


    她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曆史怎麽樣的,但她明白,如今這個時代正是亂作一團的時候。每個君王都有野心,想要一統,並且沒有仁愛之心,百姓的命對他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猶如螻蟻。


    若是拿出來了,她有信心,西陵必定反敗為勝。


    可……西陵的君王、皇子,真的能夠用它來守護百姓嗎?


    正思考著,容頊年忽然間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她瞬間站了起來。


    下一秒,一支箭矢劃破長空而來釘在了門口的柱子上,入木三分,箭羽還在微微顫抖。容頊年打開房門,就看到這樣的場景,順著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黑衣人收了弓,轉身就要離開。


    不曾想,他一個轉身,一道白色身影就飛了上來,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緊接著,房頂上又出現了幾個人,將他團團圍住,確保他沒辦法離開,但沒有動手。


    容頊年收迴目光看向柱子上。


    黑色的箭上綁著折疊起來的紙張,她將箭矢拔了下來,取下紙張打開,上麵隻有一行字。


    明日午時醉春樓二樓春色滿園。


    隻有一個地址,沒有署名,也沒說讓她去做什麽。


    醉春樓以前是上官家的酒樓,因為疫情的事情後酒樓自然也就關閉了。如今大部分百姓百姓入城,容頊年把他們安排的都是居民房,至於鋪麵全部都是空著房的。


    醉春樓也是如此。


    容頊年收了紙條,心裏想著是納蘭成玦送來的還是其他人呢?


    她抬頭去看,就見空玄提著黑衣人飛身下來,司空贇等人緊隨其後。


    司空妤也沒睡,不會武功的她沒有發現黑衣人的到來,但是卻聽到了打鬥聲。於是乎立刻披了一件披風走了過來,就見空玄把人丟在了地上,其他人也從房頂飛下來的場景。


    “這是怎麽迴事?”


    “不知。隻是聽到有人夜闖,起來查看,周主簿已經和人打起來了。”司空贇說。


    “信使罷了。”容頊年擺了擺手,從屋簷下走了下來,來到黑衣人麵前,咳嗽兩聲,問他:“誰讓你來的?你的主子還是那個謀士?又或者是其他人?”


    黑衣人被抓了也不害怕,捂著自己的心口單膝跪地,聞言抬眸看著容頊年沒說話,隻是拱了拱手,隨後從腰間取出來一枚令牌交給容頊年。


    令牌是黑色的銅,上麵有海棠花的圖案。


    容頊年拿了過來,迴想,納蘭成玦那日腰間好像掛著一枚玉佩,就是海棠花的圖案,所以這人是納蘭成玦的人?


    是納蘭成玦讓他來送信的?


    “容兄認識?”鍾靈乂好奇的開口問。


    容頊年搖了搖頭:“不熟。走吧。”


    她後麵的兩個字是對黑衣人說的。


    黑衣人看著她,又看了看幾個人,發現沒有人反對,於是再次拱了拱手,飛身上了屋頂,幾個跳躍就消失不見了。


    容頊年收迴視線,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紙條上。


    思來想去,這紙條應該是那個藍衣男人寫的,至於為什麽……


    直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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