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行知偽裝成一個正常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庇護所大街上,捕捉著一切有價值的信息。


    電磁波、聲音、光線,四周一切在他感知內的信息載體,全都被他匯總進入大腦,再過濾出他需要的內容。


    “聽說了嗎?後勤部部長唯一的兒子死了,死在某條巷子裏,據說被人開膛破肚,挖掉了內髒。”


    “還有這事?那後勤部部長不得勃然大怒啊?”


    “那是,人家就一個兒子,養了這麽多年準備讓他接替自己位置的,誰知道突然就死了,還是死在器官販子手上。”


    “要我說,這就是活該,誰讓他們一家平時壞事做盡.”


    聽完兩個居民的對話,他這才知道那天遇到的受害者屍體究竟是何身份,而且從居民們的抱怨來看,這後勤部部長很不得人心。


    這倒也正常,畢竟現在的庇護所完全處於寡頭掌控當中,非常容易滋生腐敗。


    但這不是他要管的事,他現在正在找那位散播末日預言的預言者,抑或者說,先知。


    先知手上絕對掌握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從她口中,他必然能了解更多與末日有關的信息。


    而按照他這段時間找到的線索來看,這位先知在庇護所執法人員的搜捕下,已經失蹤了好一段時間,人們對她的下落眾說紛紜。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便是她仍在庇護所中,還沒有被抓走。


    “不愧是一名不遜色於我的預言者,可真讓我好找。”


    陳行知站在一條深巷的入口處,往深處看去,隻見其內一片昏暗,隱約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預示著那裏並不安全。


    這在庇護所內並不算什麽不得了的事,相反,這很正常。


    庇護所的每一條深巷中,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暴力事件,謀殺在這裏更是再正常不過。


    對弱者而言,這裏是地獄,對強者而言,這裏同樣不是一片好去處。


    當然,對陳行知來說並非如此,他如果樂意,隨時可以將整條巷抹去。


    不過他並沒有這麽做,他來這裏是找先知的,這樣做無疑會打草驚蛇。


    “根據我在未來視看到的種種可能性,這是我唯一找到先知的機會,如果這次錯過了,那之後就再無機會了。”


    沒有猶豫,他大跨步走進了這條常人避之不及的深巷,就如同迴到了家一樣閑庭信步。


    他能感覺到,自己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


    在陳行知踏入深巷時,巷子中,一個披著破爛黑袍的少女正快步穿行於黑暗中。


    她喘著粗氣,可卻一刻也沒有慢下來,甚至還越跑越快,就好像濃厚的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追捕她。


    跑了一會,她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一棟普通民房,直覺告訴她,隻有進入其中她才能擺脫追兵。


    然而這一刻,她卻猶豫了。


    要知道,這裏可是深巷,而非那些普通的小巷,敢在這裏居住的要麽是不要命的愣頭青,要麽是有一定實力的強者,誰知道這間看似普通的房子中藏著個什麽人呢?


    然而,也正因為此刻的猶豫,讓她錯失了最佳時機,一抹危險的感覺爬上了她的脊背。


    在危險感的提醒下,少女猛地撞開那棟民房的木門,下一刻,一顆顆麻醉彈射向了她剛剛站立的地方。


    ‘該死,那幫庇護所的走狗追上我了。’


    撞入民房後,少女正想迴頭反擊,可一股巨力猛然襲來,死死扣住她的脖頸,將她摁在牆上。


    “你是誰,為什麽闖入我家?”


    一道疑惑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少女循聲看去,這才看清那隻掐著她脖子,將她舉高高的手的主人是誰。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直接把她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那隻手的主人赫然是她認識的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她在被學校開除前的同學,向北。


    “安憐夢?”


    少年在看清了少女的麵容後,準確無誤地說出了她的名字,可高高舉起的手卻沒有放下,手上力氣也不見他減輕。


    “向北,你快放我下來,後麵跟著庇護所的執法人員,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這裏,如果不擊敗他們,到時候你也會”


    “我直接把你交出去不就行了嗎?”向北語氣淡然,絲毫沒有因為她是自己的熟人而想幫她。


    安憐夢剛準備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噎住了,她屬實想不到,這個平日裏看起來靦腆怕生、不善言辭的同學會這麽冷漠。


    還沒等她繼續開口相勸,深巷的黑暗中,庇護所的執法人員已經殺到。


    他們各個裝備精良,手持槍械,第一時間就瞄準了牆上的安憐夢,以及.掐著她的向北。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他們在剛瞄準兩人的瞬間,便開火了。


    一顆顆麻醉彈射向兩人,卻被少年輕易擋下。


    “嘖,我本來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事,但你們這做法讓我不得不插手了。”


    他隨手扔下被一直掐住的安憐夢,整個人化作一抹殘影,衝進執法者部隊中,不過兩三個唿吸,巷子中站著的就隻剩他,還有安憐夢。


    “這,這麽強?”少女看懵了,她怎麽也想不到,有的人表麵上是學生,暗地裏卻是深巷高手。


    “你”向北迴頭,正要發話,不料一道勁風襲來,逼他不得不拔刀迴防。


    刀劍相碰,迸發火花,隨後一觸即分。


    黑暗中,出現一個女人的輪廓,看清這道身影時,安憐夢不由得精神恍惚,失聲道:“執法者一隊隊長!”


    “不才,正是在下。”被稱為一隊隊長的女人淡然一笑,看向持刀而立的向北,提議道:


    “向北先生,剛才的事是我們的不對,不如把先知交給我,我改日必然登門賠罪。你看如何?”


    “嗬,你在得知我的身份後,還會想放過我?”向北表情凝重,但言語卻毫不客氣。


    “那自然不.”


    女人正說著,一把長槍卻突然從身後將她的心髒刺穿,令她瞬間瞪大了雙眼,再也不複剛才的平靜。


    “我剛剛聽到你說了‘先知’這個詞,她就在這裏,對吧?”


    “你,為什麽.”一隊隊長艱難轉頭,看向身後,口中艱難發出聲音。


    “我們目標相同,你們要抓先知,我也要抓她,自然得先下手為強了。”


    平靜的聲音迴蕩在深巷中,在向北和安憐夢的注視下,一個裹著黑袍的人影自黑暗中緩緩走出。


    人影長著張平平無奇的麵孔,一手握著的槍上,還掛著一隊隊長那死不瞑目的屍體,她的鮮血順著槍杆滴落到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巷中清晰可聞。


    “先知,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陳行知先是看了安憐夢一眼,歎了口氣,接著又轉移到向北身上,內心補充了一句:


    ‘還有這位身負大氣運的.氣運之子。’


    對於這位身份不明的強者,兩人都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凝重。


    尤其是安憐夢,在得知這位一擊秒殺了一隊隊長的高手也是衝自己來的時候,幾乎心跳驟停。


    氣氛凝重之時,向北打破了沉默,選擇將安憐夢賣個好價錢:


    “那啥,如果我把她交給你的話,你能不找我麻煩嗎?”


    聽到他這一迴答,少女瞪大了眼睛,陳行知也是搖頭失笑:“實際上,我對你也很感興趣。不如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於先知的見證下,他向氣運之子提出了自己的價碼,以及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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