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主線任務“橫渡末日”,陳行知一直沒有多少頭緒。


    畢竟輪迴空間提供的信息太少了,且不說什麽是末日,光是那活到下一個紀元就很是不知所雲。


    “末日,會不會是指如今正在肆虐的血肉聚合體和已經覺醒的屠戮機器?如果隻是這樣,那怎麽才算度過末日呢?把它們趕盡殺絕?”


    對如今的他而言,清洗一遍地表都不算難事,隻需要一些時間,他便能把菌毯鋪滿整個地表。


    但如果要他對整個世界的血肉聚合體和屠戮機器趕盡殺絕,多少還是有些不現實了。


    誰知道它們會不會躲在地下深處呢?他可不敢肯定地表的敵人就是全部,更何況這二者也不止目前表現出的實力,很可能還存在更強大的個體。


    “不,應該不是這樣,肯定還有別的莫非是玩家?”


    他牽扯到玩家身上也很合理,通過對玩家上下線的數據收集和研究,他基本可以確定玩家來自另一個世界。


    所謂上線不過是把另一個世界的他們通過某種手段投影到此界,在下線後,他們的玩家軀體會被遊戲係統迴收,等上線時再放出。


    因此他懷疑,這些玩家是另一個世界派來入侵的士兵,而末日也就是指另一個世界的入侵。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度過末日豈不是要把玩家驅逐出此界?”


    陳行知的臉色陰晴不定,從手頭上的信息來看,遊戲係統所處的世界很可能是比此界的能級要高的,他一個小小的四階中位如果對上它,隻能說勝算並不大。


    “也不一定要驅逐玩家,”他腦子一抽,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我也許可以通過玩家模板進行下線,從而去往那個世界,這也算度過末日了吧?”


    雖然這想法很奇怪,大有一種打不過就加入、與敵人同流合汙的感覺,但卻是他能想出的還算靠譜的方法。


    “先把這個當成備用方案吧,現如今我連末日是不是玩家都還不確定,指不定用不上呢?”


    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他能破解玩家的下線程序,並保證自己不會被遊戲係統發現。


    玩家模板的各個模塊並非那麽容易就能破解的,需要花費他大量的算力和時間,好在他最不缺的就是這兩樣。


    安排好了各個思維進程,待一切步入正軌後,陳行知打算朝外探索。


    他的目標是曾經諸國之一寧國的首都,如今的寧都庇護所。


    庇護所,那是比營地還要大的勢力,據說其中生活著上萬人,不僅有穩定的水和糧食供應體係,還有基礎的工業生產線。


    更別提那裏還有軍隊的保護,能維持較為穩定的秩序,在末世中做到這一點實屬不易。


    “曾經的國都,如今最大的庇護所,應該有很多有用的資料吧,希望能從中找到有關末日的信息。”


    他去意已決,自世界外側的幻夢境中定位起了寧都庇護所的坐標。


    作為一名對空間有深入研究的輪迴者,他出遠門自然不需要靠飛行或者走路這種方式,隻需確定目的地的坐標,他便能通過幻夢境折躍過去。


    “定位完成,開始折躍。”


    卡在晶壁中的幻夢境憑借其龐大的體量,扭曲引力,創造出了一扇定點傳送的門戶。


    陳行知把自己那名為基因統合者的化身派了出去,順便讓他拿上了腐化災兵,以防不測。


    這個世界的人類能在血肉聚合體和屠戮機器的夾擊下苟活至今,已經充分證明了他們所掌握的力量,小心一點不足為過。


    陳行知一步跨過門戶,出現在一個庇護所的一條小巷子中。


    “噗嗤,噗嗤。”


    利器穿過血肉的聲音自他麵前傳來,他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男人,或者說一具屍體躺倒在地上,旁邊一個女人正為他開膛破肚,取出他的內髒器官。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團夥作案,女人的同伴——兩個散發著混混氣質的男人正站在她身旁,警戒四周。


    他們一下便和陳行知對上了眼,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嚇了一跳。


    “我本以為庇護所的風氣應該會好一點,可沒想到一來就見到了這麽勁爆的場麵。”陳行知說道,“不過我並不想管你們的事,如果你們現在就離開,我也不會去上報”


    他話還沒說完,那兩個流氓地痞便衝了上來,手上匕首朝他揮下。


    然後,他們自然是沒有然後了,兩人就這麽被腐化災兵戳了個對穿,被串成了血葫蘆。


    兩人死後,僅剩的那個女人同樣在劫難逃,被腐化災兵釘在了牆上,表情永遠定格在驚恐中。


    三個販賣器官的,可不值得他去同情。


    陳行知順手翻閱了一遍三人的記憶,得知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如今的寧都庇護所,並不像以往那般穩定和安全。


    而這一切,全部源於那則突兀在庇護所中流傳出來的消息。


    那是一則預言,一則與末日有關的預言。


    “末日有四色,綠色的覺醒,紅色的盛宴,白色的迷茫,紫色的褻瀆。有朝一日,四色末日齊至,我們將再無退路。”


    輕聲念出這則預言的內容,陳行知覺得其中前兩個部分與現狀對上了。


    綠色的覺醒,指的是智械覺醒,化身屠戮機器;紅色的盛宴,則是血肉聚合體,它們的饑渴永無止境。


    至於剩下的兩個,白色的迷茫和紫色的褻瀆,暫不清楚。


    有趣的是,庇護所內的管理者們對這則預言很上心,他們不僅嚴禁居民傳播末日預言,還大力搜查各個角落,以調查是誰散播了這個消息。


    然而他們至今仍一無所獲,至少搜查仍在進行,這也讓剛剛的器官販賣三人組有很長一段時間揭不開鍋,不得不冒險去隨意找個路人開膛破肚取內髒。


    “隻是他們這找的人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啊,”陳行知玩味地從受害者身上翻出一張學生證,“庇護所中的學校可不是誰都上得起的,能上得起學的人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也得衣食無憂。”


    從受害者身上的服飾來看,他的身份必然不低,很可能是某個上層官員的孩子。


    那麽問題來了,一個少爺又為何會出現在這種上層人士不屑一顧的地方呢?


    “其中必有隱情,但那與我無關。”


    陳行知並不想介入庇護所的權力鬥爭中,他隻想盡快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然後離開。


    拔出仍插在牆上的腐化災兵後,他一步邁出,身影瞬間消失在小巷中,隻留下一地屍體。


    五分鍾後,一群全副武裝的執法人員衝進小巷中,當他們看到一地鮮血,以及那個權貴之子的屍體時,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對現場檢查了一番後,領頭的隊長猶豫了一瞬,還是向自己的上級報告:


    “.第三小隊報告,我們來晚了,目標已死亡,經檢查,基本確定是器官販子所為。”


    “現場還有其他情況,那三個器官販子皆被擊殺,全是一擊斃命,我們尚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是,明白,我會繼續調查。”


    通訊完畢,隊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畢竟他剛剛被上司臭罵了一頓,今年的績效估計是保不住了。


    除此之外,他隱隱察覺到了這件事不對勁,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這件事估計牽扯到了上層鬥爭,我得謹慎點,找個機會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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