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鵪鶉齊刷刷投以敬佩目光,然後縮團憋笑。


    沒錯,曾經被太子‘彩頭’壓死的第一個賭鬼,就是大皇子!


    他將自己封地兩年的食祿輸給了太子。


    那叫一個窮困潦倒啊。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大皇子迫不得已露底褲以贖食祿,成了太子一個月的下飯笑料。


    經過三皇子這個大舌頭的,所有兄弟都知道大皇子底褲是紅色的這件事。


    大皇子許是心情好懶得跟他計較,隻瞪了眼四皇子便移開目光。


    與幾個皇子高興看戲不同,狼厲一無所知的踩上陷阱。


    “自然有彩頭!”


    “若小王贏了,齊太子便跪下來讓小王扇三巴掌,若小王輸了,任打任罵!”


    三位皇子撥浪鼓似的搖頭,小了,格局小了,太子不稀罕啊!


    果不其然,小太子不怎麽感興趣


    “孤不愛打罵人,沒興趣,不比。”


    狼厲激將法:“難道太子殿下畏懼了?!”


    小太子不上當,反將一軍:“孤隻是覺得沒有懸念的勝負很無聊。”


    他越不比狼厲越上頭,絞盡腦汁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比,說出來,小王不喜歡你們大齊人彎彎繞繞的一套!”


    小太子像是煩不勝煩:“非比不可?”


    狼厲:“非比不可!”


    小太子撩起眼皮:“何為彩頭,對兩人都很重要又或者兩人都很想要的東西,才算的上彩頭。”


    “狼厲王子想打孤巴掌,孤卻不想打你,以此為彩頭,狼厲王子贏了,是得償所願,孤若贏了,孤得到了什麽?”


    “如果要公平,狼厲王子壓的東西,也得是孤想要的。”


    “但是,孤想要的,狼厲王子怕是給不起。”


    祁元祚揚聲傲然道:“不止是你,你們整個匈奴都給不起孤這個彩頭!”


    聽聽,這才是激將法!


    狼厲的激將法在這位麵前壓根不夠看的!


    休屠單於朗聲一笑:“我匈奴雖不如大齊地大物博,可也不是太子殿下口中連個彩頭都給不起的不毛之地。”


    “今日也讓我等開開眼,究竟什麽彩頭,能令齊太子說出整個匈奴都給不起。”


    “可別是坐井觀天,不知天之大。”


    匈奴這方人一陣騷動嘲笑。


    祁元祚巍然不動


    “那休屠單於就聽好了,孤想要的彩頭是——河西走廊從東至西一千八百裏!”


    “休屠單於敢不敢給?”


    殿中人無論是大齊人還是匈奴人全都安靜了。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彩頭。


    幾位皇子有種果子終於落地的踏實感。


    一邊驚其狂妄,一邊又覺得理應如此。


    這可是太子啊……


    三皇子再次為自己的才華感到惋惜,既生吾何生太子啊!他一個興家之才,怎麽就和太子生在了一個時代?


    四皇子的身體在小幅度的抖動,骨子裏壓不住的全是想臣服追隨的欲望。


    他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這是個滿口蒼生大義的虛偽騙子,他自私自利,薄情寡義。


    前世祁元祚飲下的那杯毒酒就像縛魔的梵文,一層又一層縛住他欲臣服的魔心,使四皇子恢複冷靜。


    口氣不小,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吃得下,到時候自會有人教小太子做人,他隻需在旁邊看他栽跟頭就好。


    四皇子這樣想著。


    休屠這時才明悟自己被一個七歲小兒算計了。


    氣氛到這兒了,他若說出不敢……


    休屠單於掃了眼對麵一堆大齊鷹犬,各個垂涎欲滴野心勃勃,他若說出不敢,這些鷹犬定大傳特傳,第二天就能讓整個長安城的人知道,他們匈奴都是一群夾尾巴的狗,畏懼一個七歲的小孩兒!


    甚至有可能傳出什麽‘七歲太子一個眼神,王霸之氣令匈奴單於跪地求饒’的話來。


    等事情再傳迴草原,他就徹底臭名遠揚威嚴不在了!


    若不退……


    河西走廊,水草肥美,是養馬的聖地,它還是大齊與西域的門戶,匈奴占據河西走廊好比扼著大齊的咽喉,每年從大齊貿易到西域通過河西走廊的關稅是匈奴重要的收入來源。


    這也是匈奴打秋風的聖地。


    缺什麽少什麽,截一隊齊商,什麽都補足了。


    如果大齊有了河西走廊,好比在匈奴包圍大齊的包圍圈中撕開了一個口子,避免了匈奴與羌人聯合,掐斷了匈奴一半口糧!


    這是齊帝頭疼好幾年的問題,也是壓在大齊頭頂的陰影,竟在這小小的比鬥中看到了解決的希望。


    別說河西走廊一千八百裏了,哪怕隻有一百裏!大齊臣民也滿足了啊!


    可別小看這一百裏,操作好了,大齊就能繞開匈奴直接與西域諸國接壤,孤立匈奴!


    休屠單於額頭隱隱滲出汗來。


    退也不能,不退也不能。


    兩方人詭異的以絕對的安靜作為僵持。


    匈奴方躊躇不定,大齊一方生怕一句話說不好壞了這天賜良機。


    大齊重臣,三公九卿心裏無一不在呐喊,要怎麽做才能讓匈奴腦袋發昏莫名其妙的答應啊!


    巨大的利益,蒙了齊臣的眼,他們什麽都不顧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哪怕是齊帝也做不到無動於衷!


    “嗤!”


    一聲不屑的譏笑。


    在安靜中分外刺耳。


    大齊臣子各個怒目以對,哪個不長眼的!萬一讓匈奴頭腦清醒了怎麽辦!


    哦,是太子啊,那沒事了。


    祁元祚誇張的唱誦:


    “草原的勇士,狼神的後代~耀眼的明珠~~不懼挑戰~~~”


    “無畏的心~~~~”


    小太子閉著眼睛伸著脖子像仰天哦哦的大白鵝,偏偏他站姿鬆弛疏懶,配上一拐三唱的腔調,嘲諷拉滿,看的人手癢。


    反正三皇子覺得,他要是匈奴,他忍不了。


    小太子這一演,演的休屠單於徹底下不來台了。


    他鼓了三下掌


    “生子當如祁元祚。”


    “太子殿下想要這個彩頭,也要想想自己能不能擔下來。”


    祁元祚:“那就與單於無關了。”


    “所以,你給是不給?”


    休屠單於哈哈一笑:“少年無畏應當鼓勵,不過太子若想以三巴掌換我匈奴河西走廊,那可是不夠,太子又拿什麽彩頭與我這平分秋色呢?”


    祁元祚眨了眨眼睛,看向齊帝。


    齊帝眸色深沉,帝王魄力盡顯


    “朕壓江南六州十年賦稅。”


    休屠單於不可抑製的心動了。


    “十日後獵場圍獵,你我兩國皆不派人參與,更不派護衛保護,隻讓兩國太子驅馬入狩獵場,在場地中放一老虎,誰能獵得老虎誰就勝出!”


    “若兩人都無法獵得老虎,便以各自獵物數量決勝負,誰獵得多誰就獲勝!”


    “一入狩獵場,各憑本事,生死不論!”


    “河西走廊從東至西一共一千八百裏,本單於壓上九百裏作為彩頭,換你江南六州十年賦稅!齊帝,你押是不押!”


    齊帝瞳孔一縮再縮,這幾乎是在賭兩國太子的命!


    齊帝未出言,當事人替他做了決定


    “押。”


    “望你到時別以狼厲胳膊有傷為借口毀約。”


    休屠單於被激起的血性還未平息,目珠泛紅的看著齊太子,好似深淵血鬼要將他吞噬,休屠哈哈大笑。


    “歃血為誓!”


    有時候決定一局棋勝負的關鍵在棋盤外,齊太子貪婪,想咬住匈奴的喉嚨,他也得有命從狩獵場活著出來!


    祁元祚輕嘖:“88,又一個想弄死我的。”


    88不吭聲,88還想反問,難道不是你活該嗎?


    它從未見過這麽能作死的宿主!


    作話:今天請假一天~明天早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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