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公公在一旁奉承:“殿下,龜是長壽的象征,這烏龜喜歡殿下,一定是殿下福澤衝天,這龜被殿下吸引來的!


    薑良直唿佩服。


    祁元祚托著腮,餘光分向遠處,甩著魚鉤遛王八:“可是孤不樂意要它。”


    身後多了一個人,是伯勞。


    胖公公嘿了一聲:“你小子換衣服換這麽長時間,殿下都等急了!”


    伯勞乖順賠罪:“殿下恕罪,奴才鬧肚子了。”


    祁元祚垂眸看向池塘,王八趁他不注意咬了鉤,死活不下去。


    祁元祚把它釣上來,這王八咬著直鉤不鬆口。


    他把鉤子解了,也要將它扔迴池塘。


    伯勞:“殿下,這烏龜鍥而不舍,殿下何不收了,當個樂子。”


    祁元祚:“孤不想要,任它費盡心思,孤也不要。”


    薑良支著耳朵,總覺得他們兩人說的不是烏龜。


    小太子背著手,伯勞自然的蹲下要抱著他。


    祁元祚目光劃過他的手,腳步一轉錯開。


    要自己走著迴去。


    薑良覺得兩人氛圍怪怪的,但沒深想。


    小太子溜達迴去就當消食了。


    一進承祚殿,祁元祚對著伯勞發難


    “跪下!”


    伯勞二話不說跪地。


    薑良嚇了一跳。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


    她縮在一旁不敢吭聲,不知為何心裏不懼怕,隻是好奇。


    清脆的巴掌聲,在伯勞臉上留下五個紅爪印。


    要說挨巴掌最多的是誰,也就伯勞了。


    伯勞仰著臉,被打了也不申辯,隻是神色委屈又受傷,把小太子襯得無理取鬧。


    薑良都憐愛了。


    小太子平靜道:“跪著,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起來。”


    薑良一臉懵逼,朝著小太子的背影心裏揮著爾康手呐喊


    伯勞做錯什麽了?您把話說完,我下次一定注意!


    這時狸花背從門口躍進來,蹭著小太子的腳喵喵撒嬌。


    祁元祚驚喜:“狸花背!”


    “絲苗,給它蒸包子!”


    絲苗立刻應下。


    狸花背喜歡巡視地盤,找它是找不著的,但是它會在飯點來找你。


    昨日狸花背保護了他,祁元祚要給它蒸包子犒勞犒勞,卻找不見貓,今日它自己過來了。


    狸花背通人性,喵喵叫著跟著絲苗走了。


    小太子在門口支了桌椅,胖公公端上一碗藥


    “殿下,正適口呢。”


    祁元祚端起藥碗,捧在手裏,目光望著遠處,似乎在看跪在院子裏的伯勞,又似乎散於虛空不見焦點。


    薑良聞到了空氣中的藥味,捧著盤子裏的桂花糖等小太子吃完藥就獻上去。


    小太子或許做好了心理建設,一氣嗬成咕嘟咕嘟幹完了。


    薑良連忙將盤子懟他臉前,胖公公正要說什麽,卻見小太子捏了顆糖,吃了。


    吃了?!


    胖公公驚訝。


    薑良又忙著給小太子倒水。


    直唿這小孩兒乖!她聞著都想吐的苦藥汁子,小太子不哭不鬧一口幹!天使寶寶!


    祁元祚接過薑良的水含著糖,沒有錯過伯勞那一瞬間爭對薑良的狠意。


    艸!這癟犢子,還得馴!


    這是還把他當自己的所有物護食呢!


    伯勞從白天跪到晚上,跪的膝蓋幾乎沒有知覺。


    祁元祚也從白日看到了晚上。


    伯勞跪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似就等著他來認錯。


    胖公公和絲苗輪番給伯勞使眼色,甚至都出言勸了。


    伯勞死狗一樣不開嘴。


    等到晚上,祁元祚挪了地方,進了大殿。


    狸花背團著身體窩在小太子懷裏,揚著尾巴掃他的手和下巴,示意過於安靜的幼崽來玩耍。


    祁元祚手指繞著貓尾巴吩咐


    “把伯勞帶進來。”


    兩個小太監將跪麻的伯勞拖進來放在地上。


    “所有人退下。”


    胖公公和絲苗退了,薑良也跟著退出去,門一關,殿裏隻剩祁元祚與伯勞兩人。


    還有一隻貓。


    伯勞趴在地上胸腔裏的心髒跳快了。


    祁元祚:“敢做不敢認?”


    伯勞垂著頭,不知為何不敢迴答。


    “你把孤當什麽?”


    “隨你糊弄的傻子?暫時棲身的庇護牌,還是定要報複的仇人?”


    小太子的聲音十分平靜,平靜的讓人心慌,伯勞急忙開口:“奴婢絕無二心!”


    “你白日去了冷宮,還與人起了爭執,甚至動了手。”


    “你想殺周美人。”


    伯勞唿吸重了:“她想傷害殿下,罪有應得!”


    “怎麽不瞞了?”


    “孤還以為你要孤交出證據呢。”


    “孤都想好給你列出一二三來,想好怎麽跟你說說你手上的抓傷、衣服上的香味、鞋子上的血跡。”


    “再不行,孤去一趟冷宮審幾個人,這樣你也不用活著了,詔獄一扔,孤管你死哪裏去!”


    小太子驟然發怒,抬腳踹他肩頭。


    伯勞癡迷的仰望小太子的冷臉,心裏叫囂著——再來一次!


    比起被踹的疼痛,更難捱的是得到殿下注視看到殿下情緒外露的興奮。


    誰也沒見過!隻有我!


    殿下在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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