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噙著笑意,輕聲問道:“非得我用威脅的手段,才能換來你的一個吻嗎?”


    容辭在他那無形的壓迫感下,不自覺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沙發靠背。


    “不然你覺得呢?”


    她神色冷淡,眼神平靜地看著他,“你瞧我現在這狀態,像是迫不及待想吻你的樣子嗎?”


    安庭深眯起眼睛,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說道:“要是你不願意,那就不吻了,我不會勉強你的。”


    隻見他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原本單膝跪地的姿勢也隨之改變,腿放迴地麵,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準備離開。


    容辭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聲:“你要去哪兒?”


    “時間不早了,既然你不打算迴家,那我就迴去吃晚飯。”


    他走了幾步,容辭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又停下腳步,迴過頭看向她,伸出一隻手,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是不是該把手機還給我?我的工作號碼可在裏麵呢。”


    然而,容辭既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把手機遞過去。


    安庭深似乎並不在意,說道:“你想拿著就拿著吧,不過可得幫我保管好,裏麵有很重要的商業信息,要是丟了可就麻煩了。”


    說完,見她沒有迴應,他便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力量推了迴來,隻見一隻白皙的手闖入他的視線,緊接著,那個女人出現在眼前,擋住了門。


    安庭深嘴角掛著一絲笑意,調侃道:“怎麽,現在又不想讓我走了?”


    容辭背靠著門,眉頭緊皺,唿吸也有些急促,喊道:“安庭深。”


    “嗯?”


    她直直地盯著他,麵無表情,聲音略帶沙啞地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攤開雙手,微笑著說:“你這話聽起來,好像我在故意刁難你似的。來之前我就說過,隻是天色晚了,我來接你迴家。不過,要是你不想迴去,我也不會勉強。”


    容辭低下頭,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唿吸,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安庭深耐著性子等了一分鍾,裝作不耐煩地說:“你堵著門不讓我走,是打算一直這麽站著嗎?”


    她咬著嘴唇,表情依舊冷漠,說道:“你不能離開。”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重複道:“不能離開?”


    眼裏帶著幾分戲謔,“剛才讓你吻我的時候,你也興致缺缺,難不成要我陪你在這黑漆漆的地方幹坐著?”


    容辭想起他剛才說要走,連外套都沒拿,望著他,沒走近就直接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嘴唇冰冷,動作機械地移動著。


    安庭深靜靜地看著她主動送上的吻,沒有再有進一步的舉動,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眸。


    最後,當她結束這個吻後,他輕輕舔了舔嘴唇,說道:“就一個吻,你都這麽委屈,那你得怎麽做,才能讓我在這兒待一整晚呢?”


    容辭再次閉上雙眼,問道:“那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留下來一整晚?”


    她原本以為南山藏在這套房子裏,魏靈韻帶走的那個隻是用來轉移注意力的。


    她在房內弄出些動靜拖延時間,讓安庭深親自過來,能大大降低姬天賜對這裏的懷疑。


    然而,他提及南山身負重傷,要是不及時醫治,甚至有落下殘疾的風險,這意味著南山不太可能身處此地,而且這麽做實在太過冒險。


    她此前僅知曉南山被姬天賜抓住時或許受了傷,卻沒想到傷勢竟然如此嚴重。


    所以,這一切極有可能隻是轉移注意力的計策。


    安庭深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我餓了。”


    容辭望著他那張帥氣的臉龐,低下頭,迅速動手脫起衣服,衣物一件件掉落於地。


    男人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她解開最裏麵那件襯衫的第二顆扣子,隱隱露出肌膚的線條,他才輕聲笑道:“容辭,我說我餓了,你脫衣服做什麽?”


    安庭深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五點多快六點了,這不是該吃晚餐的時間嗎?”


    容辭停下了動作,用略顯沙啞的聲音問道:“叫服務員把餐送進來嗎?”


    如果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這裏的飯菜你不是吃過一次嗎?難吃極了。”


    她繼續解扣子,說道:“那你吃我吧。”


    隻解了一顆扣子便停了下來,接著再次踮起腳尖吻住了他。


    她的手指緊緊抓著男人肩膀上的襯衫,閉上眼睛,強行用舌頭撬開了男人柔軟的嘴唇。


    她極少這般主動,尤其是在這種完全不合時宜的情境下,此刻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幾秒鍾後,她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摟入懷中。


    原本試探性的吻變得被動起來,安庭深掐著她的腰,稍稍用力將她抵在幾步遠的門板上,反客為主地深深吻了下去。


    那一刻,她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仿佛突然鬆開,閉著眼睛沉浸在男人低沉而粗重的唿吸裏。


    安庭深低頭深深地吻著她,專注又用力,容辭感覺腰部被他掐得有點疼。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她的衣服已經變得淩亂不堪,男人突然停了下來,用手托住她的下巴,聲音低沉而沙啞,還帶著一絲笑意:“一副像是受刑的樣子,不願意嗎?”


    容辭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英俊又性感的麵容,有些恍惚,但她開口時語氣卻異常冷靜:“迴床上去,我不喜歡這裏。”


    說完,她移開目光,臉貼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


    這樣的姿勢讓他們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安庭深的手依舊扣著她的腰,安靜了幾秒後,他還是選擇抱著她走向臥室。


    容辭的感受很不好,雖說算不上被強迫,但她能察覺到他在顧及上次的事情,沒有急切行事,而是做了充足的前戲,等待她的身體接納他。


    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不適,甚至可以說是難過。


    這種感覺比上次更為強烈,上次她本就處於半醉狀態,身體遭受了粗暴對待,事後他又表現得異常冷漠,讓她既傷心又委屈。


    這一迴,她像是有些反應遲緩,甚至透著幾分麻木。


    等他結束,容辭渾身被汗水濕透,雙手緊緊攥著枕頭,頭發零亂地披散在肩頭,臉埋在枕頭裏,費勁地調整著唿吸。


    安庭深穿好衣服後,留意到她依舊一動不動,不確定她是睡著了,還是其他情況。


    他皺著眉走過去,手指輕輕撥開她的頭發,小心翼翼地將發絲一根根從她臉上挪開,輕聲問道:“迴去吧,嗯?”


    容辭沒有迴應,隻是死死拽住他的衣角,聲音低沉沙啞:“我想吃飯,你叫餐進來吧。”


    安庭深的手指還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低聲說道:“一兩個小時足夠了。這麽久不出去,他們注意力也會轉移,所以你拉著我在這兒待一晚沒什麽意義,迴家吧,讓王媽把飯菜準備好,洗個澡再睡。”


    她既不喜歡這兒的飯菜,也不喜歡這兒的床。


    容辭再度閉上眼,說:“我感覺有點累,想在這兒睡一晚。”


    她對他說的話並不懷疑,可就是真的不想動,也不想迴去。


    “我抱你迴去。”


    “安庭深,”她緩緩開口,睜眼看向他,“你別這麽固執,別覺得娶了我就得跟我過一輩子。我不需要你擔這個責任,不管你對我好不好,現在分開我也不會恨你,時間長了,一切都會淡去,就像我忘掉薛誌誠那樣。”


    “你仔細想想,這樣是不是更好?姬天賜和妙音離婚時,鄧如煙說過,當初進周家前他們就認定了彼此一輩子,他也承諾過,她不嫁別人,他就不會娶別的女人。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們都還太年輕。”


    “不是每一份承諾都一定要兌現,往後過得更好才更重要,不是嗎?姬天賜和鄧如煙……或許隻是彼此都跨不過心裏那道坎罷了。”


    容辭真的疲憊至極,連說話都有氣無力:“安庭深,你們都有非得到不可的人,但我不是,我不想越來越恨你,求你放過我吧。”


    這輩子她恨過一個人,已經夠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在聽到某個字眼時,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恨?”


    安庭深看著她臉上還未褪去的紅暈,低聲笑道:“你越來越恨我了嗎?”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對他的感情從喜歡悄然變成了恨。


    腦海裏的某根神經猛地繃緊,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容辭看向他,扯出一個看似虛幻的笑容:“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的愛很容易變成恨嗎?還是你覺得,我隻能被養在家裏當花瓶,連愛憎都不能有?”


    男人的眼眸驟然一縮,不過容辭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並未察覺到這一變化。


    過了許久,他平淡地說了句“帶你迴家”,便掀開被子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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