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靜靜地注視了他片刻,手輕輕搭在門框上,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真是巧啊,你這會兒不是該在公司嗎?”


    安庭深看似漫不經心地迴應著,可目光始終緊緊鎖在她身上,“沒錯,在這邊談點事情。”


    她的笑容愈發柔和,輕聲問道:“真的嗎?”


    男人語氣加重了幾分,喚道:“容辭。”


    容辭抬起手腕瞧了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從我進這個房間到你敲門,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算一算你從st辦公室下樓、去停車場、開車到這兒,再乘電梯到門口的時間,剛剛好。我有個不太重要的問題想問。”


    她抬起頭,望向他那漸漸陰沉、顯得有些冷漠的臉龐,臉上笑意不減,“派人監視我的,到底是姬天賜,還是你?”


    安庭深低頭看著她,神色平靜地反問:“你覺得會是誰呢?”


    她毫不猶豫地迴道:“應該是他吧。”


    男人也迅速給出迴應,低沉的聲音接著她的話:“那就是他。”


    容辭仰起臉,淡雅的妝容襯得她笑起來格外迷人,“可南山跟我說過,如果姬天賜不想讓我插手這件事,就會讓你看緊我。”


    “那就是我。”


    他語氣平淡,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不管是我還是他,都不重要。時間不早了,一起迴去吧。”


    容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我的事還沒處理完。”


    “你還打算待多久?”


    “談完就走。”


    “容辭,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平和卻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我之前說過,我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你也別逼我。”


    她聽了這話,笑了起來,“安庭深,說實話,我們分手吧。”


    容辭抬手撩了撩長發,笑容漸漸隱去,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男人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陰霾,原本內斂溫和、矜持的形象變得銳利而冷峻。


    過了片刻,他眯起眼睛,異常平靜地說:“好,等你能擺脫我再說。”


    他向前邁了一步,走進房間,“現在,跟我迴去。”


    容辭幾乎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安庭深,”她的手緊握著又鬆開,垂在身側,“你為什麽一直糾纏我?這有意思嗎?”


    她直直地盯著他,眼神裏滿是冷漠、嘲諷與譏誚,“你說你不插手,知道不插手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我不打擾你為鄧如煙忙活,你也別來妨礙我做任何事。”


    安庭深微微皺眉,似乎沒料到她的抗拒會如此強烈,“你想在這兒吵架嗎?”


    容辭閉上眼睛,輕聲說道:“不吵架,我想分手,我要離婚。”


    男人怒極反笑,“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突然這麽鬧,嗯?”


    結婚之後,不管碰上什麽事兒,她幾乎都沒表達過類似的想法,除了婚禮過後的第二天和今天。


    “不然安公子憑什麽覺得我會一直乖乖聽話呢?”


    她微微眯起杏眼,盯著眼前這個英俊卻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我樂意的時候才會順從,要是不情願,再難堪的場麵我都能弄出來。”


    安庭深低頭凝視著她,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既透著淡漠,又帶著幾分肆意。


    他伸手輕輕將她的身子撥開,隨後大步走進屋內。


    他那挺拔筆直的身影顯得極為冷漠,走進房間後掃了一眼在場的男子,眼神裏的不客氣讓人心裏不太舒服,但唐恆三還是強忍著,微笑著說:“安先生,看來您夫人正和您鬧別扭呢。”


    “嗯,”這話似乎讓他很滿意,安庭深的聲音比他的眼神溫和多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唐恆三客氣地迴應:“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安庭深平靜地打量著套房,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室內昏暗得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沒有迴頭,對隨後進來的女人說:“容辭,你是選擇留在這兒,還是跟我迴去。”


    “要是迴去是為了離婚的話,行。”


    他內心壓抑著的怒火漸漸顯露出來,轉過身站定,一隻手插進口袋裏,淡淡地說:“聽說他受了傷,你待在這兒雖然沒人敢來搜查,但是……”


    男人抬起眼簾,看著她略顯緊張的下巴,低聲笑了笑:“要是中了一槍,傷口得找醫生處理,不然會惡化。所以我想……”


    安庭深故意放慢了語速,見她臉上原本的冷靜被打破,卻沒接著往下說,反倒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從大衣口袋裏掏出手機。


    容辭的眼睛猛地一縮,幾步上前搶走了他手裏的手機,咬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安庭深!”


    男人對手機被搶一點兒也不在意,隻是輕輕笑了笑,“所以,我剛才叫你迴去的時候,你就該乖乖跟我走。”


    他的手掌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龐,“容辭,就算你不出現,我也不會插手這件事;你來了,結果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她能爭取到更多時間。


    他知道這房間裏根本沒人,周南山從來沒在這套房裏出現過,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容辭抬頭看著他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似的。


    高高在上,遙不可及。


    “其實差別很大。”


    他語氣平淡地迴應:“真的嗎?”


    “在我來找你之前,我一直覺得,雖說你最愛的是鄧小姐,但我也還能勉強和你一起生活。畢竟平時你對我還不錯,惹我生氣或者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你也會安慰我,再加上你有錢,缺一點愛情或許還能讓我的事業更順利些,將就著過日子,說不定也能找到快樂。”


    她這般說著,倘若不是神經緊繃到了極點,心中也沒有仿若背負著千斤重擔,或許還能從他神情的細微變化裏尋得一絲解脫的可能,可現實卻並非如此。


    “現在不行了,我覺得,我沒辦法再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安庭深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力度不算大,可他的眼神卻冰冷刺骨。


    容辭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他猛地一拽,整個人被甩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沙發質地柔軟,倒沒讓她感到疼痛,可她心裏卻湧起一陣驚恐。


    摔倒後,她抬頭看向他,質問道:“安庭深,你是不是瘋了?”


    他目光平靜且透著威嚴,注視著她:“你是盼著我發瘋,還是希望我現在正常打個電話出去,又或是直接走出去?”


    容辭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南山在什麽地方,短信裏也沒說,隻是讓她盡量拖延時間。


    一開始,她以為南山就在附近,可聽到安庭深說不在,才明白並非如此。


    看著她那毫無血色的麵容,安庭深的腦海裏不斷迴響著她之前多次提及的無法繼續共同生活的話語。


    此刻,周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朦朧起來,唯有那種敏銳的緊張感愈發強烈。


    見她有些失神的模樣,他幾乎難以抑製內心的衝動。


    容辭再次抬起頭時,發現他已經開始脫衣服,動作不緊不慢,絲毫不見急躁,目光還緊緊盯著她,逐一解開大衣上別致的紐扣。


    解完所有紐扣後,他隨手把衣服扔到一旁,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氣場,與那個暴風雨夜的記憶驚人地相似——一雙深邃而又難以捉摸的黑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光。


    “你在幹什麽?”


    容辭咬著嘴唇問道。


    “脫衣服啊,天熱了。”


    安庭深眼中帶著笑意,瞧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麽看著我幹嘛,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麽嗎?”


    雖說他確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隻是俯身靠近她,用雙臂環抱住她,輕聲說道:“雖然我真的很想這麽做,但我已經答應不再發生那種事,所以,不用這麽防備我。”


    容辭別過頭,避開他的目光,不再提分手或者離婚的事,生怕激怒他。


    可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扳了迴來,被迫直視他的眼睛,隻聽到他低沉的笑聲傳來:“連看都不想看我了嗎?”


    容辭心裏猛地一動,這樣的他她很少見過。


    兩人對視時,他稍微放鬆了手指的力度,溫柔地誘哄道:“聽話,吻我。”


    容辭望著他,緩緩咬著嘴唇,問道:“這是威脅嗎?”


    ——今天的最後一更,寶子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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