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白皙如玉的腳套著浴室拖鞋,上麵濕漉漉地沾滿了水。


    男人站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出聲提議道:“我抱你迴床上吧?”


    她滿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果斷拒絕:“不要。”


    顯然,她還在因為之前的事生他的氣。


    安庭深低下頭,看著她那正如自己所料氣鼓鼓的臉,沒忍住笑出了聲。


    全然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扛在肩膀上,轉身朝著床邊走去。


    “安庭深,我都說了不要你抱……”


    “嗯,你繼續亂動,要是浴巾掉了,我控製不住可就是你的責任了。”


    他語氣隨意地打斷她的話,還補充道,“正好你裏麵什麽都沒穿,做什麽都很方便。”


    一想到自己裏麵沒穿衣服卻被這樣抱著,她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像熟透了的番茄。


    好在安庭深很快把她放到了床上,可容辭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被他的雙臂困在了中間。


    他凝視著她的臉,低聲問道:“真就這麽生氣嗎?”


    生氣?


    其實她自己想想,也沒什麽值得生氣的。


    畢竟那都是多年前的往事了,而且就算是在當時,她也沒有生氣的資格。


    容辭看著他眼中隱隱含著的笑意,心裏的惱怒更甚:“你還因為自己花心感到得意?”


    花心……


    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道:“安太太,那個時候你就認識我了?”


    容辭輕輕抿了抿嘴唇,毫不迴避他的目光,迴應道:“認識你有什麽稀奇的?天水市有誰不認識你?再說了,你怎麽老是我姐妹喜歡的男人的朋友。”


    “你很關注我的事?”


    “什麽?”


    “你既知道我心裏有喜歡的人,還知道我在逗弄別的女孩?”


    他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天賜應該不會到處宣揚我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很受女人歡迎嗎?天水市大大小小的名媛們都特別關注你的事,女人天生就愛八卦,我有意無意地就會聽到一些。”


    單身、帥氣又多金的男人,確實很容易引發眾人的興趣。


    這麽解釋也沒什麽破綻,他也就沒有再多懷疑。


    安庭深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裏拉了拉,輕聲哄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別吃醋了好不好?”


    “花心的蘿卜從最中間就已經爛透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像逗小孩似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說道:“那時候我還是單身,有點想法難道不行嗎?”


    她抬手拍開他的手,嫌棄道:“想法太多,太猥瑣。”


    男人卻不依不饒,又把她的臉扳了過來,問道:“你這麽生氣,是在替誰吃醋呢?怪我當年沒追你?”


    她皺起眉頭,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他,罵道:“你別不要臉!”


    安庭深閑適地笑了笑,調侃道:“要不要我去拿麵鏡子,讓你看看自己現在小妒婦的樣子?”


    “你……”


    見她真的惱了,他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溫柔地說:“都過去了,嗯?你不準我碰你,就別表現得這麽惹人愛。”


    她心裏既酸澀又有些許柔軟。


    身子一歪,倒在床上,說道:“幫我拿衣服。”


    還沒等她躺到床上,就被男人一把拽了起來,緊接著頭頂上方傳來變了調的訓斥:“頭發還沒幹就往床上躺,你懂不懂常識啊?”


    她有些鬱悶地抬眼看了他一下,應了聲:“噢。”


    稍作停頓後,又開口說道:“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嗯。”


    過了一會兒,容辭剛把衣服穿好,安庭深就拿著吹風機走了過來。


    她皺起眉頭拒絕道:“吹風機用多了對頭發不好,我去外麵吹吹風就行。”


    “外麵冷。”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迴應道:“時間還早,我還不想睡。”


    安庭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找出一件長長的柔軟針織外套,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又遞給她一雙厚實的毛拖鞋穿上,隨後順手抱起她走向陽台。


    陽台上擺放著一張雙人沙發,在溫暖的午後,通常可以躺在上麵小憩一會兒。


    夜晚的風不算大,但確實帶著絲絲涼意。


    容辭抬頭看著眼前認真又細致地為自己擦頭發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下巴,問道:“你那時候喜歡她嗎?”


    “誰?”


    “你逗過那麽多女生,說的是誰?”


    男人抽空低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地說:“我可從來沒問過你和薛少以前的感情經曆。”


    跟一個醋壇子講自己過去喜歡過誰,說不定明天一睜眼,她就又變迴那副靜靜微笑、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了。


    她撇了撇嘴,說道:“我不生氣,你就告訴我吧。”


    安庭深繼續擦拭著她的頭發,說道:“她和別人不一樣,你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那肯定不一樣,”她眯起眼睛笑了笑,“得不到的女人對男人來說,自然是特殊的,我懂。”


    “你真的想知道?”


    “好奇嘛。”


    男人把毛巾扔到一旁,說道:“今晚陪我,我就告訴你。”


    容辭依舊托著腮,盯著他的臉思索了片刻,說道:“好。”


    安庭深微微挑起眉,深邃的黑眸仿佛要將她看透,似笑非笑地說:“安太太,你這樣可很容易讓我起疑。”


    容辭撩了撩頭發,淡淡地迴應:“唔……上次被你嚇得我都快性冷淡了,要是這方麵不和諧,我覺得咱倆都得重新考慮九天後的婚禮。”


    她似乎裝作沒聽懂他說的是哪方麵的事,不過安庭深並沒有拆穿她。


    他俯身坐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手指隨意地擺弄著她的頭發,俊美的臉龐看上去很平靜,語調也十分平穩:“那時我剛從美國迴來,在迴家路上碰到一個開車很囂張的小姑娘,開著一輛精心改裝的悍馬,我閑得沒事就陪她玩了一陣。”


    “就這?”


    他語氣平淡地說:“差不多,那段時間就是特別想認認真真談場戀愛。”


    容辭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說:“你的喜好還真是獨特,聽起來我和她完全不是一類人,過了這麽多年,你怎麽就非得纏著我呢。”


    安庭深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眯起眼睛,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她朝我豎中指的時候……和你有些時候挺像的。”


    容辭的臉色瞬間微微一滯,黑白分明的雙眸瞪大,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語氣平淡地說道:“確實大不一樣,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想和一個對你豎中指的女孩談戀愛。”


    安公子自然不會向她坦白,自己當初本想著先把那女孩追到手再甩掉,可經過幾次接觸後,竟發覺自己對她產生了好感。


    “故事講完了,”他一邊說著,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服裏,單刀直入道,“我們迴去休息吧。”


    容辭一把抓住他的手,用那還帶著濕氣的頭發輕輕蹭著他的下巴,眼神裏既有無辜又透著嫵媚:“我的頭發還沒幹呢。”


    她把他的手從衣服裏拉出來,隨後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接著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他的手指。


    她纖細的手指穿插過他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


    涼風徐徐拂過,愜意之感油然而生,好似時間都靜止了,一切都沉浸在這美好的錯覺之中。


    “除了她,就沒有其他女孩能讓你想要認真談一場戀愛嗎?”


    她在他懷裏仰起頭看向他,“美國有那麽多開放又主動的美女,你就一點兒都不動心?”


    他低頭看著她那白皙明媚的笑容,挑起眉說:“那幾年太忙了,”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忙完那幾年後,也就沒什麽興致了。”


    容辭躺在他腿上,自顧自地擺弄著自己的長發:“不想談戀愛,一門心思隻想結婚,安公子,你該不會是年紀大了吧?”


    男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你半夜突然出現,讓我意識到確實該考慮結婚的事了。”


    那時候,他已經一兩年沒有交女朋友了,天賜和如煙偶爾提及此事,他也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奶奶每個月都會給他安排一個相親對象,都是些門當戶對、家世清白的女孩,各種類型都有。


    有些女孩其實條件很不錯,挑不出什麽毛病,可他依舊態度冷淡,毫無興趣。


    容辭皺起眉頭,覺得有些地方值得琢磨一番,可就在這時,男人的臉突然湊近,表情顯得相當不悅,語氣卻很平靜:“我是不是年紀大了?”


    他斜眼瞟著她:“你是不是在暗示我,得證明一下自己的精力如何?”


    “不需要,”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安公子正值壯年。”


    “沒錯,”原本就靠得極近的臉忽然綻出笑容,薄唇勾勒出幾分邪魅,低下頭含住她的嘴唇,低聲呢喃道:“所以安太太應該體諒體諒我,嗯?”


    話音剛落,她就被他有力的臂膀抱了起來,分開雙腿坐在他的身上。


    “安……”


    她連名字都沒叫全,就被男人堵住了嘴,所有的聲音都化作了嗚咽。


    一記深吻結束後,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道:“你很喜歡這個沙發,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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