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毛巾緩緩沉入水底。


    容辭微微低下頭,挽起自己的袖子,又從手腕上摘下手表,而後坐在床邊,開始小心翼翼地為他脫衣服。


    他臉上帶著已經結疤的傷痕,痕跡深淺不一。


    然而,由於他五官和輪廓過於完美,這些疤痕不僅沒有讓他的英俊打折扣,反倒給他增添了幾分男人獨有的粗獷與不羈。


    安庭深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那雙深邃的黑眸緊緊注視著正在幫他脫衣服的容辭。


    病號服是紐扣式的,她的手指輕輕一顆顆解開扣子。


    這時,他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不太願意照顧我?”


    “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她一邊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眉頭微微皺起,“每次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你也總是細心照料我。隻是……”


    她輕輕抿嘴笑了笑,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可沒有你那麽會照顧人,可能會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要是覺得不好,一定要告訴我。”


    他隻說了四個字:“那你吻我。”


    “你身上有傷,別胡鬧了。”


    “我已經很久沒吻過你了,”他聲音低沉而沙啞,“都已經五天了。”


    “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她抬頭微笑著迴應,“反正我會一直陪著你。”


    “容辭,你其實就是不想吻我。”


    “安庭深,”容辭停下手中的動作,“你就不能成熟點嗎?”


    “我現在隻能躺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看著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還有那深邃如海的眼睛,容辭轉過頭,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俯身,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本想著隻是輕輕碰一下就結束,可嘴唇剛觸碰到他的,她的後腦就被他緊緊握住,使得她不得不更用力地貼上去。


    男人的舌頭順勢滑入。


    容辭想推開他,又擔心弄疼他的傷口,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任由他熱烈地親吻。


    感覺到他稍微鬆開了些,容辭正準備起身,手臂卻被他一把抓住,整個人直接摔倒在他的胸膛上。


    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容辭瞬間慌亂起來,急忙爬起身,緊張地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弄傷你……”


    顯然出問題了,被解開的病號服下,露出的白色繃帶已經開始滲出血跡——傷口重新裂開了。


    麵對他溫和卻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薄唇邊還掛著一絲淡笑,仿佛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容辭倒吸一口涼氣,“你在幹什麽?你瘋了嗎?”


    剛才太著急沒注意,她明明已經很小心了,是他自己主動把她拉下來的。


    男人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帶著幾分戲謔,“我隻是想看看,安太太會不會心疼。”


    看著不斷滲血的地方,她緊緊握住拳頭,“你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旋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輕聲笑道:“嗯,確實挺沒意思的。不過你老是表現得不想搭理我,我也實在不曉得怎麽做才有趣。”


    容辭完全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站了一小會兒,她起身把護士叫了過來。


    “護士小姐,剛剛準備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能不能重新換藥包紮一下傷口?”


    護士查看了安庭深的傷勢,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可礙於容辭的身份,也沒再多說什麽,推來醫療推車,熟練地重新處理起傷口。


    臨走時,護士叮囑道:“安太太,安先生的傷口還沒徹底愈合,一定要格外小心,千萬別再出任何差錯了,不然恢複起來會更困難。”


    停頓了一下,又試探著提議,“要是您覺得麻煩的話,我們有專業人員可以幫忙給安先生清潔身體……”


    容辭抿了抿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婉言謝絕道:“不用了,謝謝,我會注意的。”


    “好的,注意千萬別讓傷口沾水,也別再讓它裂開了。”


    “知道了,謝謝。”


    護士離開後,容辭關上門說:“水涼了,我去換一桶。”


    幾分鍾後,她迴到房間,繼續之前的護理工作。


    她跪在他身旁,手裏拿著溫熱的毛巾,看著男人的臉說道:“安庭深,你要是再搗亂一次,在你能自己洗澡之前,就準備好一直這麽臭著吧——也別指望我會讓護士幫你擦身子。”


    安庭深挑了挑眉,嘴唇微微動了動。


    容辭微笑著說:“別說話,不然我就拿東西把你的嘴堵住。”


    他滿不在乎地說:“用你的嘴來堵嗎?”


    女人毫不留情地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別想用手把它拿出來,不然傷口又得裂開。安庭深,給我老實點,我都忍你很久了。”


    說完,她去浴室拿了條新毛巾迴來。


    男人皺了下眉頭,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


    那條毛巾幹淨嗎?


    拿出來之後又會發生什麽?


    會“虐待”他嗎?


    其實,他心裏還挺期待她這種所謂的“虐待”。


    很快,容辭拿著一條洗淨的新毛巾迴到他身邊,再次跪下,認真細致地為他擦拭身體。


    他這次異常配合,任由毛巾堵在嘴裏,隻是眼睛始終緊緊盯著她。


    容辭突然有種自己在折磨他的錯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擦完上半身,她伸手開始脫他的褲子。


    盡管動作有些遲疑,但她早就看過他的全身,也親手幫他脫過衣物,隻不過以往那些時候,大多是他半哄半強迫的。


    而現在,在明亮的燈光下,他毫無反抗,任由她施為。


    容辭覺得頗為棘手。


    尤其是那道如影隨形,緊緊盯著她的目光,令她難以安下心來。


    她閉上雙眼,嚐試把自己當成一名護士,畢竟她所做的僅僅是照料病人。


    這麽一想,她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將男人身上的柔軟布料褲子往下拉。


    在盡量避開他大腿傷口的過程中,她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某個東西,而且這種情況接連發生了兩次。


    緊接著,場麵變得尷尬不已。


    容辭咬著嘴唇,眼神中滿是無措,模樣十分狼狽。


    她試圖若無其事地繼續手頭的工作,可那個越來越明顯的物體仿佛活力滿滿,不斷向她“示威”,而且態勢愈發強烈。


    被毛巾堵住嘴的男人,唿吸也漸漸變得粗重。


    容辭頓時火冒三丈,抬頭怒視著他:“安庭深,我都說了讓你老實點!”


    然而,男人嘴巴被堵,無法迴應。


    盡管他隨時都能自行拿掉毛巾,可容辭覺得他是有意為之。


    於是,她一把扯掉毛巾:“你……”


    安庭深低聲咳嗽了一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她:“我怎麽了?”


    她深吸一口氣:“你把它弄下去,別讓我瞧見。”


    男人看起來無辜極了,眯著眼睛輕輕一笑:“又不是我能控製它起來的。”


    “它是你的!別狡辯,不然我就不給你擦洗了,就讓你臭著。”


    此刻,她的臉已經微微泛起紅暈。


    安庭深望著她,用低啞的聲音說道:“安太太,你這麽對我可不太公平,畢竟擺弄它的人隻有你,掌控權一直在你手上。要是不想看到它,也隻有你能讓它消停。”


    容辭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再次用手中的毛巾堵住了他的嘴。


    嚐試重新開始,可她發現這個場景實在讓她局促不安。


    容辭決定無視那個問題,繼續脫褲子——反正又不是頭一迴見,有什麽好怕的——但每次伸手過去,都像被電到一樣迅速縮迴來。


    終南別墅的臥室通常燈光昏暗,浴室裏水汽氤氳,可病房裏的光線卻太過明亮。


    經過幾分鍾的折騰,她最終還是看向男人,一眼就瞧見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和細密的汗珠,那漆黑的眼眸依舊緊緊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他英俊又性感,看起來痛苦卻又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容辭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敢再與他對視。


    思索片刻後,她還是猶豫著再次取下了毛巾,突然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抿著嘴唇,緊張地說道:“安庭深……請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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