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滿臉寫著無辜,解釋道:“那可都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她眨動著眼睛,望著張文遠離去的背影,不禁發問:“你認識他嗎?剛才你叫他張二少。難不成你們這些富貴人家如今都流行自己出來買菜,連傭人都不請了?”


    男人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對別的男人,別表現得這麽好奇。”


    “我就隻是有點好奇而已。”


    “對我保持好奇就足夠了。”


    容辭隻得應了一聲:“……哦。”


    買好做晚餐的食材後,兩人便駕車迴到了柳宅。


    劉叔一聽到汽車聲,趕忙出來迎接,還接過了容辭手裏的食材,說道:“我來拿就行,小姐和姑爺快去休息吧。”


    男人提起劉叔拿不了的其餘食材,輕聲說道:“還是我來吧,劉叔照顧爺爺已經夠累的了,過幾天我安排個廚師過來。”


    劉叔堅決不同意,說:“哪能讓客人親自下廚呢,小姐,帶姑爺去休息,多陪陪老爺。”


    容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語氣溫和地說:“要不你去陪爺爺下棋聊天,我和劉叔一起準備晚餐就好。”


    安庭深瞥了她一眼,隨意問道:“安太太,你會做飯嗎?”


    她連選食材都不太會,烹飪技術又怎麽能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呢?


    男人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說:“要是你想嚐試,迴家再做給我吃也不晚,乖,去陪爺爺聊天下棋。”


    容辭心裏沒底,無法反駁,實際上她確實會做一點,但手藝很普通,比不上他的專業水平。


    最終,由安公子獨自下廚,就連想幫忙的劉叔也被請出了廚房。


    在客廳裏,容辭陪著柳老聊天,柳老說:“讓庭深一個人在廚房?你該去陪陪他,他是咱們家的客人。”


    容辭咬了咬嘴唇,覺得安庭深或許並不在意這些,說道:“沒事,我陪您聊聊……”


    “去去去,”柳老拍了拍她的手背催促道,“別讓第一次來的客人獨自待在廚房裏,就算不會做飯,陪他說說話也好,有時候男人也是需要陪伴和關懷的。”


    容辭無奈,隻好起身,說:“那我去看看,您可以看看電視或者新聞,我一會兒就迴來。”


    柳老揮揮手,示意她趕緊去。


    站在寬敞明亮的廚房門口,容辭看到安庭深已經脫去了外衣,隻穿著一件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顯得格外幹淨利落。


    他正在切土豆絲,側臉看上去專注又從容。


    看了一會兒後,容辭走過去,自然而然地卷起袖子說:“我幫你洗鍋吧。”


    男人斜眼瞧了她一下,低聲笑著答應:“好。”


    容辭把長發紮起來,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炒菜時,她在旁邊看著,直到開始煮湯,他稍微閑了些,容辭突然從後麵抱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上。


    感受到一陣溫暖,他心裏微微一動,轉身緊緊摟住她的腰,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沙啞地問:“怎麽了?”


    他的薄唇輕輕觸碰在她的眼瞼和臉頰,溫熱的氣息輕拂過肌膚,帶來絲絲縷縷的癢意,氛圍裏滿是親昵與曖昧。


    “今晚我想留在這兒……可以嗎?”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明亮光芒,恰似一隻慵懶地依偎在他懷中的小貓,聲音輕柔地說道,“爺爺出院後的第一個夜晚,我想陪在他身旁。”


    他低頭凝望著她因隨意而稍顯淩亂的發絲,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嘴唇,“那誰來陪我呢?”


    容辭眨了眨眼睛,“就隻是一晚而已,明天我就迴去了。”


    見他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卻沒有說話,容辭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聲音裏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反正你昨晚已經玩得很開心了,今天就當是休息,好不好?”


    男人親吻著她的臉龐,“不邀請我一起嗎,嗯?”


    容辭微微一怔,確實未曾考慮過這一點。


    她剛準備開口,就被男人低頭吻住了唇。


    直到鍋裏的湯開始咕嚕咕嚕作響,安庭深才從她的唇邊移開,轉身拿起勺子攪拌起來。


    她靜靜地凝視著他的側臉片刻,隨後溫柔地說道,“那我們今晚就一起睡這兒吧。”


    晚餐過後,劉叔主動去清理廚房和碗筷,容辭則上樓整理床鋪,床上用品全是嶄新又柔軟的,隻需鋪好被單、套好被套就能睡了。


    安庭深留在客廳,陪著柳老下象棋。


    “這種老人家喜歡的遊戲,”柳老落下一枚棋子,笑著說道,“你也懂?”


    他謙遜地微笑,“略懂一點,不過比不上爺爺您精通。”


    柳老看著對麵年輕又帥氣的男人,心中既欣慰又有些感慨,“年輕人,很喜歡我家容辭嗎?”


    安庭深手中捏著棋子,像是在思索下一步棋怎麽走,聽到這話,毫不猶豫地溫和一笑,“當然喜歡,她是個非常好的女孩。”


    柳老審視著他布下的棋局,“既然喜歡……為什麽這麽著急結婚呢?”


    “既然彼此有情,盡早定下來才能安心。”


    他說著,落下了一顆棋子。


    柳老笑了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頓時散發出一陣淡淡的茶香,“果然是經商的好料子,難怪年紀輕輕就能讓st轉危為安。”


    話鋒忽然一轉,“要不是時機合適……我是不會同意容辭嫁給你的。”


    安庭深神色未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要是我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爺爺盡管指出來。”


    “容辭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她……”柳老眯起眼睛,“成熟得太早,和其他女孩不一樣,她需要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伴侶。”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神色,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對感情十分執著,有時候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可有時候又比別人更加脆弱。”


    柳老拍拍他的手背,那幹枯卻溫暖的手掌,既是叮囑,也是一聲歎息,“她已經接受了你和你們的關係……別讓她失望,不要傷害她。”


    安庭深走到她臥室門口時,門敞著,屋內卻不見她的身影。


    轉身路過書房時,發現門沒關,他便伸手推開走了進去。


    書房看起來還沒收拾完,保持著最初的模樣。


    一麵牆幾乎全是書架,上麵規整地擺放著各類書籍:導演專業的書籍、攝影和美術基礎教材、語言學習資料,還有各種小說。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安靜地坐在角落讀書,無人打擾的畫麵。


    記憶裏突然浮現出一個評價——柳家的這位大小姐,從高中起就以熱愛閱讀聞名,一襲簡單經典的白襯衫,搭配著烏黑的長直發,氣質出眾,堪稱女神,無人能及。


    如煙剛走紅的時候,風光無限,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


    有位女士曾當麵嘲諷道:“在天水市,鄧小姐你的美貌比不上周妙音,氣質又比不上柳容辭,可惜她們都是富貴人家的千金,不用涉足娛樂圈,所以鄧小姐你才能靠著美貌和氣質成為國民影後。”


    安庭深注意到書桌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裏的她穿著白衣,一頭黑發,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書。


    臉上滿是膠原蛋白,顯得十分稚嫩,明顯是素顏,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


    他收迴目光,手指輕輕滑過她常讀的那些書,發現有一整排都是畫冊。


    他隨手抽出一本,裏麵大多是鉛筆素描。


    還有一本封麵很特別,是少見的粉色。


    他挑了挑眉,抽出了這本畫冊。


    容辭來到門口,一眼就看到高大的他站在書架旁,正準備翻開手中那本粉色封麵的畫冊。


    她瞬間愣住,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血液湧上臉頰。


    “安庭深……”


    她驚恐地喊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抬起頭,看見她像丟了魂似的朝自己跑來。


    等他反應過來,手中的畫冊已經被搶走了。


    容辭緊緊抱著畫冊,咬著嘴唇看著他。


    安庭深悠然地靠在書架上,半倚著身子,挑起眉毛,用冷淡又帶著幾分壓迫感的語氣問道:“什麽東西這麽見不得人,安太太?”


    “這是……我的隱私,就算你是我丈夫,也不能隨便看。”


    “隱私?”


    他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瞥了一眼那本畫冊,淡淡地笑了笑,“你畫了哪個男人的裸體,還是別的什麽,不能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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