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在淩昭鳳滿懷期待的目光下,季墨玉幾乎沒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但沐發的過程卻並不順利。


    因為浴桶裏的是藥水,是這幾日張太醫專門為季墨玉調配的藥浴,有助於季墨玉身上傷勢的恢複,自然不能用來沐發。


    所以淩昭鳳讓水承打來了清水,又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邊,讓季墨玉躺在床上頭發垂下來幫他洗。


    但淩昭鳳還真就沒有幫人沐過發,也幹不來這種伺候人的活。


    折騰了好久,總算勉強幫季墨玉沐完了發,但季墨玉覺得自己的頭發也要被淩昭鳳拽沒了。


    他在心中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給淩昭鳳機會幫他沐發了。


    “孤幫你擦……”


    “臣侍自己來。”


    不等淩昭鳳把話說完,季墨玉就急忙從淩昭鳳手中接過毛巾,隻怕自己所剩不多的頭發也遭殃。


    直到現在,他頭皮都還被淩昭鳳拽的疼呢。


    淩昭鳳也明白自己確實幹不了這種伺候人的活,就沒堅持。


    將毛巾丟給季墨玉後,就拿出了那本‘七星伴月’的內功心法,並在季墨玉擦幹頭發後將其遞給了他。


    “七星伴月?這是白月樓的內功心法,您給臣侍做什麽?”


    季墨玉從小得淩昭鳳教導,淩昭鳳懂得他大多也懂。


    對四書五經、兵法武功也研究頗深,自然清楚‘七星伴月’是獨屬於白月樓的內功心法。


    之前淩昭鳳因為擔心拿不到‘七星伴月’,怕季墨玉失望,所以並沒有將張太醫那天所說告訴季墨玉。


    而如今‘七星伴月’既然拿到手了,淩昭鳳也就沒再隱瞞,直接將張太醫那天說的話告訴了季墨玉。


    “真的對臣侍有幫助?”


    季墨玉一聽,眼中大放異彩。


    他太著急恢複了,做夢都想。


    若內力一直得不到控製,手筋腳筋也恢複不好,他就幫不上姐姐,完完全全成為一個廢人了。


    如今雖然淩昭鳳也沒將話說死,隻說可能會有幫助,但季墨玉依然懷揣著希望。


    “快試試。”淩昭鳳督促。


    季墨玉點了點頭,翻開書頁,也沒避著淩昭鳳,當著淩昭鳳的麵就開始修煉起來。


    果然,剛用‘七星伴月’中的方法試著調息內力,他就覺得之前不受控製的內力得到了壓製。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他這才剛開始修煉啊。


    而且在內力緩緩在筋脈中流轉時,他隻覺得心曠神怡,渾身都得到了放鬆不說,手腕腳腕處的不適也得到了緩解。


    這一驚喜的發現讓季墨玉迫不及待的睜開眼,他嚐試性的動了動手腕,果然比之前靈活了許多。


    “妻主,謝謝您。”


    嘴角控製不住的勾起一抹微笑,季墨玉看著淩昭鳳,由衷道謝。


    淩昭鳳看到季墨玉的反應就知‘七星伴月’對他有用,但更讓她驚喜的卻是季墨玉對她的稱唿。


    要知道,季墨玉已經很久沒有稱唿她為妻主了。


    她笑著走上前,輕輕摸了摸季墨玉披散著的頭發:“你終於願意喊我為妻主了。”


    “臣侍……”


    沒想到,季墨玉聽到這句話,眼中卻瞬間閃過一抹慌亂。


    他慌張的下床跪在地上,剛才沐發時灑落在地的水打濕了他的褲子,可他竟像是毫無察覺一般,俯身叩拜,顫抖著聲音喊道:


    “殿下恕罪,臣侍知錯。”


    雖然之前淩昭鳳說過讓他繼續稱她為妻主,可他知道,自己早已不配。


    而且,若不是他被賀文謙傷害,他現在應該還被姐姐關在地牢。


    姐姐對之前‘他’叫淩昭紫為妻主一事終是介懷的。


    “孤沒有怪你。”


    看小狼崽又忐忑的跪下了,淩昭鳳急忙上前將他拉了起來,扶他坐迴床上。


    然而季墨玉依然緊張,他低著頭,不敢看淩昭鳳的目光,小聲道:


    “可殿下之前說,不讓臣侍再稱您為妻主的,也不讓臣侍叫您姐姐。”


    得,還記仇了。


    淩昭鳳無聲歎了口氣,無奈的解釋:


    “……那是孤一時的氣話。再說,你若不願當孤是你的妻主,難不成你真喜歡淩昭紫?”


    這是自季墨玉受傷以來,兩人第一次提到淩昭紫。


    聽淩昭鳳提到那個名字,季墨玉的心都漏了一拍,他急忙想要再次跪地,卻被淩昭鳳按住了肩膀。


    雙目顫抖,季墨玉終是鼓足勇氣抬起頭,再次解釋:


    “殿下知道的,臣侍從始至終喜歡的唯有您一人,可有些事,殿下無法介懷,臣侍也……不能言明。”


    “而且自始至終都是臣侍配不上您,殿下如今肯讓臣侍做您的側君,又對臣侍這般好,已經是臣侍莫大的殊榮了。


    “臣侍以後也不會再讓殿下失望,會規規矩矩的做殿下的側君,為殿下排憂解難,盡到側君該盡的本分。”


    他目光殷切,態度恭敬,話語中也滿是真誠。


    但淩昭鳳又怎會甘願隻聽他說這些,她眉頭皺起,用力抬起他的下顎,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隻是側君嗎?阿玉就不想做孤的……郎君?”


    後麵兩個字,她咬的極重,雖隻有一字之差,但意義卻大相徑庭。


    季墨玉目光微顫,在對上淩昭鳳那雙犀利的雙眸時,瞬間垂下眼簾,誠惶誠恐的道:


    “臣侍不敢,能成為殿下側君,臣侍已然知足。”


    這話落下後,殿中陷入長久的安靜中。


    兩人一坐一站,看似淩昭鳳站了上風,可淩昭鳳卻知道,在季墨玉背叛她,而她又舍不得殺了季墨玉時,她就輸了。


    無聲歎了口氣,淩昭鳳失望的鬆開手:


    “孤不強迫你,早晚有一天,孤要你心甘情願的成為孤的郎君,心甘情願的喊孤妻主。”


    季墨玉自然察覺到淩昭鳳的失望,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也沒說,但心裏卻想著:


    他現在就甘願做淩昭鳳的郎君,那也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隻是如今的他早已不配。


    他注定不是那個可以常伴妻主左右的人,今生也無緣成為妻主的郎君。


    隻待他的身體恢複如初,他為妻主做完最後一件事,他就可以坦然赴死,再也不會出現在妻主麵前了。


    若是幸運,他或許會被妻主親手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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