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巧了,顏家當初將原主送到其他府,算是遠遠送走了,後來被養家和人牙子扔掉,在戲班子長大,戲班子哪有生意就去哪,顏沛文任職的地方和戲班子所在地就隔了一個縣。


    下午下了會兒小雨,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停,阿琅和崔曼曼被安頓在驛站,管家拿著顏沛文的名帖,給兩人安排了上房。


    崔曼曼看哪兒都新鮮,阿琅見過更好的,沒什麽大反應,給管家留下一個沉穩的印象。


    阿琅: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螂、、人不可貌相?


    第二日一早,華麗的馬車徑直拐進顏府所在的官署街,阿琅在馬車上除了吃就是睡,還有老婆抱,馬車一停,沒等人扶就跳了下來。


    幾個有頭有臉的管事來門口迎接,看到阿琅的長相,麵麵相覷,腦子活泛的立刻上來問好,阿琅揮揮手攔住了那人到嘴邊的話。


    阿琅現在迴來,身份上不占優勢,但顏家的嫡長子沒了,府裏的下人們不得不向他示好。


    在親爹半死不活的情況下,說他能當家做主吧,頂上有個嫡母,他得聽嫡母的。


    說不能當家做主吧,又是以後要頂門立戶的男丁,有底氣。


    思來想去,阿琅決定在外人麵前給自己立一個強勢的人設,原主猶猶豫豫,對不起崔曼曼,又不愛邢采藍,別人指揮哪他打哪,被人揉圓搓扁是必然。


    想當出頭鳥的管事一愣,沒想到一個通房生的、在戲班子長大的“公子”性子挺硬。


    “走吧,我先洗漱一下,再去見父親和母親。”阿琅一進府就將丫鬟小廝指使的團團轉,真和迴家似的。


    顏府的下人們更懵了,阿琅居然還認路!


    阿琅:本王讓螂小兵提前來看了考場,呃,看了家,小二螂在講故事時說了路線。


    ——


    在阿琅忙著洗漱、擦頭發、選衣裳的時候,邢夫人和病床上的顏沛文同時收到阿琅帶著個懷孕的未婚妻進府的消息。


    邢氏從嫁妝裏挑出一對品相上佳的玉鐲,一套頭麵,準備給崔曼曼當見麵禮。


    心裏再怎麽不滿意崔曼曼,麵上也得過得去。


    她還有兩個女兒,要為女兒以後考慮。


    顏沛文大腿和小腹處被砍人了兩刀,天氣熱,傷口有些流膿,人也燒的昏昏沉沉,時睡時醒,說死暫時死不了,說活也活不好。


    眼看要絕後了,隻能指望阿琅這個被送走的兒子。


    他堅持爬起身,在下人的幫助下更衣,又吩咐人取來一套名家製作的毛筆、一方硯台,加上一疊銀票,作為給阿琅的見麵禮。


    對阿琅這個兒子,他是心存愧疚的。


    希望能補償一二。


    阿琅根本沒把自己當外人,一番準備後,大大咧咧帶著老婆跨過門檻,先接禮物,再喊爹娘。


    一點不打怵。


    老兩口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一句也沒說出來。


    顏沛文眨巴半天眼睛,憋出來一句:“吾兒今後要勤學慎思……”


    “好嘞。”阿琅抱著裝銀票的匣子,也跟著眨巴眨巴眼睛,大聲應著,理論上還要加一句xx記下了,阿琅哪能親口承認自己叫“野狗”。


    多影響他的外在形象呐。


    顏沛文似乎也看出來了,撫了把胡子,“吾兒可有名字?”


    “阿琅。”


    “好,為父今後就喚吾兒阿琅,來人,擺飯吧。”顏沛文有些累了,既然有名字,加上輩分可以直接入族譜,渾身難受,不想再多說話。


    他一個商戶出身的官,怕把兒子教成紈絝,總在兒子麵前擺出一副嚴父的樣子,挺累的。


    特娘的整天不說人話。


    當初和嫡子相處時就維持著嚴父人設,的確沒把兒子教成紈絝,兒子直接一場風寒沒了。


    現在大兒子迴來,人設又得重新立,不能想,一想就紮心。


    唉!


    “爹,聽管家說,您受傷了,兒子小時候遇見一個老道士,他看兒子有天賦,教給兒子一手製傷藥的本事,您試試,兒子從小就用這個,可以內服,也可以外用,一次就見效。”


    阿琅將班主給的那瓶藥換成螂王款康複新液,別的螂做康複新液得榨汁,他不用,他隻用不痛不癢的出點自帶的“人渣”就行。


    至於什麽“渣”,咳咳,不可詳述。


    多虧自己自愈能力強,用不著。


    顏沛文將信將疑的打開藥瓶,從瓶口往裏看。


    淡棕色的液體,聞起來腥臭。


    這個藥,它靠譜嗎?


    顏沛文向阿琅投來懷疑的目光。


    阿琅迴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再肯定也不敢直接往嘴裏炫啊,顏沛文決定先給大夫看看。


    看阿琅那迫切的樣子,顏沛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父愛,破天荒的又掏出來二百兩銀票遞過去,阿琅“嗖”的接住,堅決不給老爹一秒鍾猶豫的機會。


    藥對於阿琅來說不值錢,但藥錢一定得收。


    收了禮物,吃了飯,阿琅很滿意現在的家庭氛圍,不用跟原主似的早起練功,也不用跟原主去世的弟弟似的早起讀書,啥都不管,就是躺!


    ——


    大夫中午拿到藥,傍晚就拎著衣裳下擺連唿哧帶喘的跑來了。


    “老爺!這藥是從何處得的,治療外傷簡直有奇效!老爺的傷有治了!”老大夫拿著藥瓶,披頭散發的衝進屋子,小廝都沒來得及攔。


    顏沛文剛睡著就被吵醒,睜開眼一副“大郎喝藥”的場景。


    心肝一顫。


    他還沒死,是睡著了啊。


    必須得弄死他嗎。


    老大夫又是一頓嘴皮子輸出,一邊輸出一邊征求了顏沛文的意見,顏沛文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拿起瓶子一頓炫,又在傷口上塗了些,“砰”的往後一趟。


    “李大夫,本官再睡一覺,若是明日午時還未醒來,記得告訴吾兒,為父不怪他,再告訴吾妻,吾甚心悅她,還有吾女……嘔!”


    螂王出品的藥,甜中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像是腳丫子味。


    他扭頭就要吐,又怕浪費,堅持了一會兒,感覺頭腦沒那麽昏沉了,緩緩躺迴去。“罷了罷了,大概死不了,告訴吾兒,為父恢複之後便給他挑個書院,十多歲的人了,盡早啟蒙,再告訴吾妻,為夫還能挺一挺,別急著改嫁……”


    李大夫坐在顏沛文床前,一句話沒說,隻看著顏沛文老母豬戴xiongzhao,一套又一套,叭叭起來沒個完,戲多的和他那戲班子出身的大兒子有的一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了官也改不了麵前這人的氣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蟑螂精變渣男,他寵妻愛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豆豆是隻金絲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豆豆是隻金絲熊並收藏快穿:蟑螂精變渣男,他寵妻愛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