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阿琅喚了一聲。


    丁複生盡管心裏恨的不行,嘴上卻連停頓都沒停頓,扯著嗓子“在”了一聲。


    阿琅嘴角勾起一個笑,戲精附身。


    丁複生,不,現在應該叫丁不死,丁不死一看有譜,根據這些天對阿琅的了解,主動捧阿琅。


    都是從十幾歲的年紀過來的,丁不死很是理解阿琅的狂傲。


    剛好能對症下藥。


    “將軍神武,草民見將軍可親切了,就像看到老家的爹爹,可惜草民的爹走得早,沒法看到草民今天過上的好日子。”丁不死說著,還配合著抽噎幾聲,捂著眼睛,悄悄露出點縫看阿琅。


    阿琅麵無表情。


    丁不死不好判斷阿琅聽見這話的反應,心一橫照著劇本繼續表演:“將軍在草民心裏,就是草民的再生父親,沒有將軍草民早沒了命……


    將軍若不棄,不死願拜為義父!”


    “你臉不白,想的倒挺美,本將軍哪裏像老頭子了?不過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本將軍給你起的名字,就像春風拂麵一樣溫暖。”阿琅揣著手,眯著眼睛看丁不死表演。


    “行了,起來吧,以後不合時宜的話不要亂說,下去領二十軍棍。”你樂意叫爹,螂還不願意應呢。


    螂什麽時候缺過崽子,可笑。


    丁不死:?


    你怎麽不按劇本表演,我台子都架起來了!


    話已經說出口了,丁複生也不好再收迴去,轉身出軍帳前可憐巴巴看了阿琅一眼,擺出自認為落魄的樣子,企圖喚起阿琅的良知。


    別人拍馬屁,頂多拍到馬蹄子上,遞個台階就下來了,怎麽到他這裏,馬屁拍歪,遭殃的是他的屁股?


    至於嗎!


    原主出了名的小心眼,還喜歡發脾氣,阿琅覺得原主的這個特點用在現在的場景非常契合,可憐自己還可憐不過來呢,哪有心情可憐你。


    聽著帳外的唿痛聲,阿琅有點想家了,早點結束戰爭,早點迴家見老婆。


    萬一戰爭一直不結束,他一直不能走,迴家直接夕陽紅了,還做什麽任務,誰家老婆對著陌生老頭子能幸福的起來。


    阿琅單手托腮,輕輕歎氣。


    打軍棍的兵丁不明白小將軍為什麽要打一個百姓,軍法如山,聽就得了,總歸將軍不會有錯。


    兵丁一下下打的實誠,打完之後請示阿琅,將丁不死挪到一間倒座房裏,隨便找了個小藥童給他上藥。


    子時。


    “螂來!”阿琅躺在床上輕喚,螂哆哆嗦嗦來了。


    “螂王安康。”螂晃晃觸須,向阿琅問好。


    “你怎麽迴事,怎麽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迴螂王,外麵風大,有些冷。”地處北方邊境,入秋了,美洲大蠊怕冷,個體差異之下螂尤為怕冷,聽到阿琅的唿喚,打著抖從夥房的大灶下趕過來。


    一起躲在大灶下的還有他的螂伴侶、大螂崽兒們,以及傍晚剛出生的小螂崽兒們,螂必須盡快工作賺吃食,盡管冷,還是來了。


    “你去找丁不死,把這個放進他的藥碗中,拿好,拿不動就叫著你家雌螂和大螂崽兒們一起。”阿琅下午從戰利品中扒拉出了點藥,功能嘛,和前世丁複生用到向薇身上的同款。


    看著一個超大、可溶於水的黑色藥丸,螂躊躇了,“稟螂王,螂抱不住……”六條腿全用上也抱不住,總不能用嘴吧。


    阿琅坐起身子,用帶著粗糙草顆粒的淨紙疊了個有兩個提手的小籃子,將藥丸放進去,交給螂。


    “謝螂王,保證完成任務,任務結束後可以將小籃子給我嗎,螂保證今後隨叫隨到。”多好的小籃子,適合帶崽兒。


    阿琅披散著頭發,無所謂的點點頭,等螂帶著幾隻大螂崽兒拎著小籃子飛走後,才放心躺下。


    明早要早起練兵,煩死。


    憑什麽隻有他忙,丁不死也得忙起來,阿琅翻了個身,有些口渴,伸手端水杯,摸到折小籃子剩下的擦屁股淨紙,計上心來。


    丁不死趴在硬邦邦的床上,房門漏風,上了藥不方便穿整齊,風吹的牙齒發顫。


    想了半夜,也沒想出他挨打的原因,心裏將阿琅剮了一遍又一遍。


    額頭發燙,像是病了,硬挺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清晨,阿琅操心著大事小情,一隻螂掰成兩半用,還得抽時間迴憶轟天雷的做法,複刻下來,爭取早日迴家。


    丁不死則被一個長相憨厚的小兵推醒,遞給他一遝淨紙。


    他小時候和生父的其他兒子在一起時,見過淨紙,可大清早的,將他推醒遞紙,這禮貌嗎?


    別人不禮貌可以,他不能不禮貌,吸著氣推拒:“多謝小兄弟,我這會兒不解手。”


    丁不死稍微欠了欠身子,疼的鑽心,解他娘頭的手啊。


    “想什麽呢,你解手能用上這個?”小兵都笑了,要飯的還嫌飯餿。


    “那是?”丁不死疑惑。


    “將軍聽說你思念亡父,允你為亡父抄寫一百篇佛經祈福。


    對了,將軍還怕你憂思過重傷身,讓你一個月抄寫一百篇經文,省的養傷時無事可做,胡思亂想,喏,經書和筆墨也給你,一個月後有人來收,不能浪費紙,將軍最煩浪費紙的人。


    你識字嗎,不識字照著畫。”小兵轉達要求。


    丁不死沒說話。


    小兵交代完後,扭頭就走。


    一摞經書被擺在地上,毛筆上的毛分叉的樣子像屁崩的,硯台,沒有硯台,用一個缺了角的破碟子代替,當狗碗狗都嫌棄。


    最關鍵的是,他爹活得好好的,思念亡父?


    又一陣風吹過,一本本經書嘩啦啦翻頁。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若有眾生不孝父母,或至殺害,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期。】


    【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


    丁不死盯著地上亂翻的經書,怎麽感覺更冷了呢?


    不是,他趴在床上,怎麽個抄法?現在說親爹沒死還來得及嗎?當個逆子也挺好的。


    丁不死:早知道出生時就不長這張嘴了,他以後不亂認親了還不成嗎,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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