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霧白看穿她心中所想。


    他不會沒有道理地去要求別人無條件的對歲歲好,但今後也絕不允許誰在他麵前傷害她,苛待她。


    “那些對你不好的人,是因為他們眼瞎心壞。”


    “他們看不到你的好,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因為有的人生來本性為惡。”


    “隻有其心不正,其身不正的人,才會用苛待他人貶低他人虐待他人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本事,確認自身那點可笑又卑微如塵的價值,從而來滿足他們骨子裏惡心的精神需求和在那顆一輩子隻配待在髒溝爛渠裏的心。”


    “……”


    歲歲聽不明白。


    她的眼睛裏充斥著一種‘雖然我不懂但世子說得都對’的盲從的眼神。


    溫孤霧白被她的舉止逗笑。


    差點忘了。


    現今的歲歲還未識字,很多話她還無法理解。


    前世,他就是在發覺她想識字的想法以後專門為她請先生入府授業。


    隻是大安女子地位低下,默認女子不可入學堂,不可與男子同學,隻能居於府中學女工針織,女訓女戒,將來嫁人生子,掌管中饋的規矩。


    這也導致很多先生自視甚高。


    他們清高的認為,為女子教學是自降身份的事,甚至廣發文章,說他色令智昏,罔顧禮法,還說他在侮辱他們。


    此事鬧大後,望都不斷有傳言散出。


    父親跟祖母聞訊出麵,責備他沉溺女色,荒廢正事,又斥他行徑無狀,丟盡宣國公府臉麵,罰他跪了一次又一次祠堂。


    在數次被拒後,他依舊沒有放棄的心思。


    隻因她那時渴望看懂書的眼神他讀懂了。


    所以最終,他隻能秘密地為她請了些懂得四書五經的女先生。


    空閑的時候,他也會親自教她。


    突然,歲歲問他:“世子,您不讓奴自稱奴,那奴該如何自稱?”


    溫孤霧白正想迴答,花塋讓人端著膳食進屋,他起身去屏風後抓過一件臨時為歲歲定做的尺寸不合適的披風,走去床榻前將她裹好,並對花塋吩咐:“明日通知綢緞莊的人過來量尺寸。”


    花塋讓送膳的人退下:“世子是要做衣袍嗎?”


    溫孤霧白將歲歲帶過去入座,掃了一眼廚房備的膳食。


    飯菜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不過也適合眼下燒剛退的歲歲。


    “不是給我量。”


    花塋聞言,看了眼歲歲,立即懂了:“是。”


    歲歲坐好,麵對一桌子在她看來豐盛且從未見過的飯菜時不敢動筷,並很快從花塋投來的眼神裏領悟到了溫孤霧白的意思。


    世子是要給她做衣裳!


    歲歲困惑不已。


    她即便沒入過這等顯赫家族伺候,也猜到這裏丫鬟仆人成群,有的是空出來的沒人穿的舊衣裳。


    難道國公府上丫鬟的衣裳都是綢緞莊來人做的嗎?


    若是這樣,那當國公府的丫鬟未免也太好了吧!


    溫孤霧白沒作解釋,揮手讓花塋退至外間,他端了空碗,為歲歲添了半碗熱湯,迴答了她先前的問題:“你可以在我麵前自稱‘我’,也可以自稱‘歲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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