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她在出去走走跟溫孤霧白的身體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世子,歲歲不想去樊籠大街,歲歲留在府裏就好。”


    溫孤霧白:“真話?”


    歲歲:“……”


    溫孤霧白耐心再問:“我再問一遍,是不是真話?”


    歲歲不想騙他,泄氣道:“……假話。”


    溫孤霧白從旁邊拿過手爐,她的緊張,她的關心,讓他倍感滿足的同時,又萌生出一股略微沉重的無奈。


    少年搖頭,歎了口氣,道:“歲歲,我的身體沒你想的那麽弱。”


    歲歲眼底的光再次亮了起來:“那……奴真的可以去嗎?”


    溫孤霧白頷首:“當然可以。”


    不光她去,他也要去。


    他要完成他前世沒能完成的遺憾。


    因為從那迴在虞府迴去以後,他再也沒能帶她出府遊街。


    從他曉事起,祖母跟父親都嚴厲要求他做一個正人君子,做一個對家國有用,對社稷有用,還要一力挑起溫孤一族跟宣國公府兩大家族榮耀的人。


    上輩子,溫孤霧白已經做了。


    這輩子,他隻想把更多的時間花費在他跟歲歲身上。


    前世的他,或許落在別人的眼裏是一個很好的人,但直到歲歲離開以後,溫孤霧白才發現,他竟然連擁有跟她在一起的迴憶都那樣少。


    他很少帶自己的妻子去四處走一走,看一看。


    -


    決定出去後,泱十跟尫九吩咐人備車,兩人充當車夫。


    花塋也跟著一起。


    -


    另一邊,蕭卉拉著沈言心迴到屋裏後,擔心今晚在空淨院的事情會被老夫人知曉,她害怕被老夫人責備,再三叮囑沈言心明日給老夫人請安時不可提及一個字。


    沈言心應是。


    隻是……真的能瞞住嗎?


    母親的想法那般淺顯,以外祖母的心思,不可能看不透。


    蕭卉叮囑完,坐著吃了口茶。


    迴想起溫孤霧白咳嗽的模樣,再一想她還滿心撮合兩個小輩,而身為當事人的沈言心卻半點不積極不主動的作為,又讓蕭卉頗為不滿。


    她把茶盞往幾上一擱。


    “你也是的,母親同你說了多少迴不要端著貴女的架子,不要太過矜持,在你二表哥麵前要表現得主動點,可你看看你是怎麽做的?”


    “……”


    “你二表哥性子冷,不善交際,不善表達,你如若再不積極點,說不定哪日就會被外麵那些盯著你二表哥的狐狸精給得了機會。”


    沈言心聽著她的絮叨,沒有吭聲。


    她的母親對於大多數盯著二表兄女子的稱唿都是狐狸精,對府上父親的姬妾們統一稱作小賤蹄子。


    至於母親說二表哥性子冷,不善交際,不善表達,沈言心覺得性子冷是真的。


    但後麵兩個不一定。


    不善交際,可能是二表哥不想交際。


    不善表達,完全是二表哥不想表達。


    畢竟二表哥先前說母親的那些話,條理清晰,言辭犀利,字字句句都能踩在點上,把母親堵得啞口無言,那像是不善表達嗎?


    沈言心覺得,她這二表哥口條流利,可太會表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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