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從大獄之中就傳出了一陣陣兵刃交擊聲,還夾雜著人類臨死前所發出的哀嚎慘叫聲。


    受到環境的影響,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沉悶,也並不太清晰,不過葵花公公和胡斐兩人都是修行有成的武道高手,耳聰目明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比得上的,一些細小的聲音也能夠被他們聽在耳中。


    “前輩,這夥人是什麽人?竟然敢如此大膽地闖入錦衣衛大獄,還敢肆無忌憚地殺人,不會影響到我們的任務吧?”


    趁著這個機會,胡斐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夥人修為不低,可是膽子太大了,直接闖進錦衣衛總旗衙門殺人,這是完全不把錦衣衛放在眼裏啊。


    哪怕今日他們將大獄中的錦衣衛殺個幹淨,錦衣衛肯定也會追查到底,這可關係到錦衣衛的威嚴,不查個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錦衣衛如何,暫時來說,與胡斐沒有什麽關係,他如今所擔心的是,此刻廖遠良就在大獄之中,麵對數名先天境的武者,肯定不是對手,能否逃出生天都是一個問題。


    如此一來,可就與他的任務有衝突了,不得不多了一分擔心。


    隻是與胡斐不一樣,葵花公公聽著從大獄中傳來的各種聲音,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卻是轉起了別的念頭。


    他也不知道蕭無痕為何要置廖遠良於死地,但給他們的命令是偽裝劫獄的江湖人士,這就說明蕭無痕並不想讓人將廖遠良的死與他聯係到一起。


    這般一來,這夥突然冒出來,不知道身份的先天武者的行動等於是幫了他們大忙了,畢竟這夥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劫獄者啊,不管別人怎麽調查,都不可能查到蕭無痕他們身上,這不比胡斐冒充來得自然嘛。


    不過這些家夥膽大包天,敢於公然襲擊錦衣衛衙門,打錦衣衛的臉,若是查到他們的身份,並且俘虜乃至擊殺,那肯定是大功一件啊,可不能錯過了。


    心念一動,葵花公公連傳音入密都顧不上了,直接開口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麽人,正好替我們完成任務,還不會牽扯到少爺身上,不是什麽壞事,你趕緊迴府,將此事稟告少爺,老朽在這裏盯著。”


    其實在問出那句話之後,胡斐就已經反應了過來,他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料不到別人會那麽歹毒陰惡,但並不是笨蛋,相反他極為聰明。


    聰明的他,很快就想到了,眼前這夥人正是絕佳的擋箭牌,不光是不會影響到他們的任務,甚至還不會給他們造成任何麻煩。


    聞言當即說道:“前輩,你的輕功最好,修為也夠高,平陽縣應該無人能夠察覺到你的行蹤,還是由前輩去向蕭大人稟告,晚輩留在此地監視。”


    本來以為自己提出了一個最好的建議,結果葵花公公卻是搖頭說道:“不,還是你去,你也是先天後期境界,在平陽縣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隻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被人察覺。”


    “少爺有命,廖遠良今日必死,老朽留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那家夥命好,逃過一劫,老朽就親自出手送他一程,還是這些人來曆不明,老朽要親自跟蹤他們,查查他們的身份,或許對少爺有著極大的幫助。”


    一些彎彎繞,胡斐的確是不懂,可葵花公公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若還是不明白,那可就是傻瓜了,同樣都是俠義心腸,能夠被稱之為大俠的人物,胡斐可不是郭靖,沒有他那般“傻”。


    他雖然有著先天後期的修為,但那幾名突然冒出來的武者同樣也是先天境界,就算與他修為有差距,也不會太大,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或者跟蹤還要不被他們發現,胡斐就算再自大也沒有這個底氣。


    這兩件事情,也就隻有葵花公公去幹,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並且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和痕跡,這般安排當然是最為合理的。


    想明白之後,胡斐也不再推辭,點頭說道:“前輩放心,晚輩不會誤事的。”


    說完之後,胡斐就準備施展輕功離開,卻是再一次被葵花公公給拉住了。


    迎著胡斐那疑惑的目光,葵花公公淡然地說道:“前院的錦衣衛已經被驚動了,你此刻走要更加小心,老朽送你一程。”


    話音剛落,胡斐就感覺到一股柔和的真氣將他給推了出去,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從樹冠之中飛出,一瞬就飛掠了十數丈距離,心中一驚的同時,也反應了過來,趕緊驅動體內真氣,在身形落地的瞬間,足尖輕輕一點,身形再次騰空而起,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雁一般在空中飛掠而過。


    讓胡斐心中震驚的是,那股柔和的真氣雖然已經被消耗了大半,但依舊還有少許的存留,在他施展輕功的時候,竟然再度幫了他一把。


    推動他的身體以一個遠超過他本身輕功水平的速度,快速飛掠十數丈之遠。


    當胡斐的身形再度落地,足尖輕點之時,那股助推的真氣已經完全消散,可就這麽一次縱躍,他就已經遠離了大獄,前方已經隱隱地可以看見總旗衙門的圍牆了,隻要掠過圍牆,也就離開了總旗衙門。


    天色昏暗,一身夜行衣的胡斐,很好地融入了夜色之中,在葵花公公的幫助下,他的速度又極快,就算是近距離看到,也隻能看到一道殘影,甚至還會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若是距離較遠的話,根本就察覺不到。


    就在胡斐離開不久,一陣陣嘈雜、喧鬧聲從前院的方向傳來,原本漆黑一片的幾個小院都亮起了火光,那是錦衣衛的宿舍,想必是大獄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夜間巡邏的錦衣衛,發出了警示,把已經安然入睡的錦衣衛都給吵醒了。


    如同一根朽木一般藏身在樹冠中的葵花公公,隻是隨意地瞥了一眼,就收迴了目光,眼神始終盯著大獄的門口,感知全部放開,傾聽著大獄裏麵的動靜。


    平陽縣錦衣衛總旗衙門的大獄,可不是京城總部的詔獄,沒有高手坐鎮,僅僅隻有10多名雇傭而來的武者罷了,全都是後天境修為,一個先天武者都沒有。


    廖遠良為了設局坑害蕭無痕,刻意封鎖大獄的消息,將自己麾下最信任的一個小旗調了過來,嚴禁其人進出大獄。


    把所有人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就是20多名後天武者而已,加上一個先天中期的廖遠良,這樣的實力,麵對數名先天境武者可不夠看。


    隻是短短片刻,從大獄中傳來的聲音就變得小了起來,那是錦衣衛死傷太多的緣故,已經沒有能力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但是在葵花公公的感知之中,裏麵的真氣波動卻是越發激烈了起來,完全不是後天武者所能夠做到的,很顯然,是有先天境武者在交手。


    此刻在大獄中的先天境武者,除了剛剛殺進去的那幾人,也就隻剩下一個廖遠良,想來是這個家夥沒有能夠躲過,被對方給堵住了。


    葵花公公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雙方交手,他自然希望廖遠良直接死在裏麵,省了他的功夫不說,也是最為保險的,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和破綻。


    “該死的混蛋,竟然敢來錦衣衛大獄劫獄,此舉形同謀反,乃是誅九族的大罪,還不速速就擒。”


    在真氣的裹挾下,這一道憤怒的吼聲傳出了很遠的距離,並沒有被大獄的牆壁所阻攔,不光是大獄門口的葵花公公,前院的錦衣衛,甚至就連總旗衙門周邊的人,估計都聽見了。


    嘴角微微一勾,葵花公公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見慣了宮鬥的他,在聽到廖遠良的話之後,馬上就明白了他在打著什麽主意。


    這番話乍一聽,好像是大義凜然,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合格錦衣衛總旗所說出來的話,但實際上不然。


    真要勸說、威懾那些劫獄者,根本就用不著故意用真氣催送,這般話語傳出去很遠,大獄發生的事情可就瞞不住了,這等於是自爆其短,廖遠良可就要成為笑柄了。


    若是讓外麵的人知曉錦衣衛總旗衙門的大獄遭受了衝擊,他們會如何看,是不是認為錦衣衛的實力也就那樣,連戒備森嚴的大獄都可以闖,心中對於錦衣衛的畏懼估計要消散好幾分。


    最正確地做法其實是悄無聲息地解決掉劫獄者,不讓這個消息透露出去,維持錦衣衛的威嚴。


    要麽就是以雷霆手段控製局勢,然後大肆宣揚,展現錦衣衛的實力,同樣能夠震懾某些有心人。


    廖遠良這般作為,看似是將此事廣而告之,準備以雷霆手段鎮壓,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此番作為更多的乃是示警以及求救。


    不管是居住在前院的那些錦衣衛,還是周邊的人,隻要有人趕來支援,他就有了幫手,不說擊敗劫獄者,至少讓他多了幾分生存的機會,畢竟他獨占數名先天境武者,可謂是半點勝算都沒有。


    又是被堵在了大獄那等環境之中,他就算是輕功再好,受到地形環境的限製,想要從大獄中逃出來,也沒有那般容易。


    廖遠良算盤打得賊精,可是他壓根就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所需要麵對的可不僅僅是幾名先天境武者而已,還有一名大宗師後期的武者在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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