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葵花公公和胡斐,雖然胡斐是先天後期武者,輕功不算太強,卻也不算弱,躲過大獄門口的校尉、力士問題不大。


    不過葵花公公顯然很是嫌棄胡斐的輕功,根本就不顧胡斐的反對,直接帶著他飛進來的。


    葵花寶典本就是一門講究奇詭的武學,身法尤其詭異,不輸於一些頂尖輕功,帶上一個人,根本半點影響都沒有,他們從總旗衙門一路來到後衙,途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那裏就是大獄了,按照前幾日的習慣,廖遠良應該就在裏麵,你這個時候殺出去,肯定能夠將他引出來,也省得麻煩了。”


    蕭無痕的意思是讓胡斐假裝劫獄,從而引出廖遠良,趁機殺了他,不過暗中監視了廖遠良幾日的葵花公公早就已經摸清楚對方的活動規律,知道這個時候他正在大獄中假裝審訊俘虜呢。


    在這個時候動手,不管廖遠良心中打著什麽主意,都必須要現身,隻要他現身,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


    “老朽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心慈手軟,你是來劫獄和滅口的,若是出手留情,那就顯得太假了,若是誤了少爺的事,就算少爺放過你,老朽也不會放過你。”


    以葵花公公的閱曆見識,與胡斐接觸過幾次之後,就已經大致清楚了他的為人秉性,怎麽說呢,的確是個好人,若是放在江湖之中,還能夠闖出一個大俠的名頭來。


    可是現在他們幹的事情,可與大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需要的是心狠手辣,葵花公公是真的有些擔心胡斐心慈手軟,下不去手。


    這也是為何葵花公公,要主動請纓親自前來,一是確保廖遠良不會有機會活下來,同時也是擔心胡斐因為性格誤事,等著收拾爛攤子的。


    大宗師境界的武者,已經可以做到真氣離體,也就是真氣外放,攻擊範圍猛增,同時也就自然而然地掌握了傳音入密這等真氣運用的小技巧。


    此刻的葵花公公,正是用的傳音入密的手段,隻見其嘴唇翕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唯有身旁的胡斐臉上神情變換不定。


    “前輩請放心,晚輩雖然做不到心狠手辣、出手無情,可也不是迂腐之人,事關蕭大人大計,晚輩肯定不會誤事的。”


    修為不夠,做不到傳音入密的胡斐,隻能是輕聲迴答,刻意收斂之下,聲音極其微弱,若非葵花公公九級在他身邊,並且修為高深的話,都不可能聽得清楚。


    自從第一次見到葵花公公,胡斐就已經知道這個看似蒼老的老者是一名高手,一直都以前輩稱唿,哪怕葵花公公反複強調,自己隻是蕭無痕身邊的一介老仆,算不得什麽前輩,胡斐卻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稱唿和態度。


    如今傳音入密一出,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而且知曉葵花公公的修為至少在大宗師境界,態度也就更加恭敬了幾分。


    拋開人品秉性不談,葵花公公在武道之路上的成就,就值得胡斐去尊敬,有這般態度也並不奇怪。


    從胡斐的迴答,其實就可以看出武神係統的強大,若是按照胡斐本身的為人和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番迴答的,隻是在武神係統的神秘力量影響下,隻要是蕭無痕的命令,哪怕是違背自身意誌的事情,胡斐也願意去做。


    當然了,也就隻有蕭無痕親自下令的情況下,才會如此,正常情況下,胡斐的所作所為都是按照自己的本心而來,不會有什麽改變。


    葵花公公斜瞥了胡斐一眼,嘴唇上下翕動,再度傳音道:“希望如此,也省得老朽出手了,時間差不多了,該你出手了。”


    “好。”


    輕聲答應了一聲,胡斐拉起了係在脖子上的黑色麵巾,將其麵容完全遮擋了起來,僅僅露出了一雙眼睛,連頭上都用黑色的裹頭巾,把腦袋和頭發統統擋了起來。


    真氣在腿部經脈運轉,胡斐的身形剛剛一動,卻被一隻有些枯瘦的手掌給按在了原地,任憑他如何催動體內真氣,都無法動彈半分。


    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胡斐麵上神情凝重,下意識地就伸出右手,想要去拔刀,結果耳邊卻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別動,有人來了。”


    聽到葵花公公的聲音,胡斐才立馬反應過來,阻攔自己的必然是這位前輩了,否則以他的修為,不可能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接近,並且瞬間製住他。


    心情一鬆,體內凝聚起來的真氣也重新散去,歸入丹田,盡可能地收斂自己的氣息,不讓人察覺。


    能夠被葵花公公出言提醒,那來人肯定不會是一般人,至少也是先天武者,區區後天修為,可不值得這般慎重。


    靜下心來的胡斐,全力催動自己的感知,但是除了前方大獄門口的那幾名錦衣衛之外,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但是他卻沒有懷疑葵花公公感知錯誤,堂堂大宗師境界的高手,不可能犯下這等低級錯誤,沒有發現乃是來人距離較遠,處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外。


    沒有讓胡斐等待多久,僅僅幾個唿吸之間,他就隱隱感知到幾股氣息正在飛速靠近,耳朵微動,甚至都隱約聽到了衣袂破空聲。


    氣息很陌生,但是卻很強大,胡斐感覺對方的氣息不如自己,卻也相距不遠,至少也是先天中期修為。


    這個時候,突然冒出幾名先天境的武者,還是趁著夜色偷偷潛入錦衣衛總旗衙門,用屁股想也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隻是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麽目的。


    情況不明,此刻自然不能出手,還是暫時蟄伏,暗中觀察觀察,看看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至於廖遠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有著葵花公公在,要殺他,隨時都可以,倒也不必急於一時,反倒是突然潛入衙門的這幾名先天武者引起了兩人的興趣。


    平陽縣錦衣衛總旗衙門,從麵積上來說,並不算很大,先天武者施展輕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從大門趕到後衙,也就是途中躲避夜間巡邏的校尉、力士們,需要耽誤一點點時間罷了。


    正是因為要躲避途中巡邏的校尉、力士,幾名先天武者潛入的路線與葵花公公和胡斐並不一致,他們是從另外一個方向潛入進來的,自然也就沒有經過兩人藏身的大樹,更加不可能發現兩人的存在。


    以葵花公公和胡斐的修為,在如此暗夜環境下,也同樣能夠做到正常視物,借著天上散落的淡淡月光,以及大獄門前的火光,他們看到幾名先天境武者都是與胡斐一般,一身黑色夜行服,臉上蒙著麵巾,頭上還戴著頭巾,將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一路潛入後衙的幾人,目標相當明確,正是大獄的方向。


    “什麽人,竟敢擅闖錦衣衛大獄?”


    大獄門前的錦衣衛雖然修為不高,但幾支火把、用木架支起的火盆,將大獄門前的一片區域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有人來到大獄門前,可躲不過他們的眼睛。


    一名後天三品的錦衣衛,先一步發現了飛掠而至的幾名黑衣人,立即出聲暴喝,一是震懾對方,二是提醒其他錦衣衛。


    隻是這名疑似小旗官的錦衣衛卻忘記了一句老話,那就是“出頭的椽子先爛”,他這一出聲,固然是提醒了其他人,可是也將自己給暴露得明明白白的。


    伴隨著一道強烈的破空聲,一個黑衣人瞬間飛掠數丈距離,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揮灑出一道道森冷的劍光,一股淩厲的劍氣迎麵而來。


    事發突然,黑衣人出手極快,這名後天三品的錦衣衛雖然已經發現了對方,提高了警惕,可等他意識到殺意的時候,劍氣已經臨身。


    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閃避的動作,也來不及拔出腰間的長刀,就被數道劍氣刺中。


    “噗嗤”、“噗嗤”、“噗嗤”


    幾道悶響之後,這名錦衣衛身前數處大穴噴濺出了大量的鮮血,就如同人體噴泉一般,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相當燦爛。


    ‘鏘’、“鏘”、“鏘”


    這名錦衣衛死得極快,也極為憋屈,可有了他的提醒,大獄門前的其他錦衣衛卻是及時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刀在手。


    隻是很顯然,來襲的黑衣人修為比他們高出太多,即使他們武器在手,全神戒備,卻也無法改變雙方修為上的巨大差距。


    一道道剛猛的掌勁、淩厲的劍氣還有狂猛的刀氣,瞬間將他們全部籠罩在其中。


    麵對幾名先天武者的全力攻擊,區區幾名後天修為的錦衣衛,哪裏有能力抵擋,幾乎是一觸即潰,連一招都沒有能夠接下,就倒在地上成為了一具具屍體。


    他們的存在,並沒有給幾名突襲的先天境武者造成任何阻礙,甚至都沒有遲滯他們的腳步,就被如同蒼蠅一般被輕易拍死了,唯一的貢獻不過是臨死前發出的淒厲慘叫聲傳出很遠,給大獄內還有前院的人發出了示警。


    輕鬆擊殺了大獄門前的幾名錦衣衛,潛入的幾名先天武者沒有片刻停留,踩著地上的屍體和流逝的鮮血,就閃身衝進了大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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