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暗探方鶴田,卻中了方鶴田的法陣陷阱,被困其中。


    方鶴田同時祭出自己的法寶,一杆長長的鬼頭戟,單手持戟,灌注靈力,戟尖不晃不顫當胸刺向張玄真。張玄真雙眼微閉,不慌不忙,不躲不避,僅憑自己身體的護體神光,抵禦住了亂雷飛戟。一道道雷光電芒中,鬼獸群上來便是刀砍牙咬,竟然無法劈透張玄真的護體神光。方鶴田一看此人確實厲害。那長戟刺到張玄真的前胸,無法穿透張玄真護體神光分毫。方鶴田便趁機借力後退十數丈,轉身拖著長戟就逃,同時結出手印,口中默念咒訣。


    張玄真正欲雙腳離地,飛身追擊,旁邊百餘名屍兵好像突然被激活,雙目兇光大放,紅光閃動,身速飛快,這些屍兵竟然能借水遁,瞬移至了張玄真周圍,呈半球形,空中地麵,將張玄真困住。


    張玄真喊了一聲:“礙事!”


    單手祭出五陰劍,劍刃飛速亂卷,如薄峰絞肉刀,在亂屍圍兵當中,活生生絞出一條通道。張玄真身體正前方,碎屍爛肉滿天飛,南明離火劍,發射後不管,自動尋的,有源靈力探測,鎖定方鶴田為目標,劍身道紋一閃,拖曳一串殘影,六倍風速,劍已過,聲未至,順著屍骸通道直刺而出,衝向逃遁的方鶴田。


    張玄真同時運轉魔元功第四重,原地便消失不見,那百餘名屍兵一下失去目標,束手無策,呆立空中,而此刻,張玄真竟然後發先至,飛至方鶴田身前,方鶴田瞅瞅後邊那人消失,扭過頭來正欲加速逃離,前方卻出現一人,擋在路上,正是剛才那綠袍高人,一柄長劍也朝自己麵門刺過來。


    方和田心中大驚,哎呀一聲,抬戟便擋。這一抬戟,方鶴田頓覺自己的丹田虛虧,使不出力,低頭一看,一道如靈蛇般的翠光一頭插進自己的丹田,另一頭正在自己的身上纏繞。方和田心中一寒,頭皮發麻,心想:“不好,完蛋了!”張玄真單手雙指一並,在空中畫圓弧,南明離火劍攻勢立停,順從地懸在張玄真身側。方鶴田已被縛靈繩捆成了一截木樁,從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濺起兩片泥水,將自己全身打濕。


    那邊程妙音並未現出身形,隻是遠遠看著局勢變化,自覺不用等張玄真傳音,現在也是出手時機了,便暗掐手訣,祭出熾焰珠。左手食指、拇指與右手食指、拇指相合,四指形成一個方塊,好像一扇小窗,正對著底下的百餘名屍兵和法陣中的鬼獸。六顆熾焰珠清晰可見,霎時間,無數熾焰彈砰砰砰……疾射而出。後震力極大,熾焰珠在空中被震動得不斷前後晃動,熾焰彈落地爆炸聲音,竟然蓋過了滾滾驚雷之聲,爆炸聲首尾相間,前後不斷,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百餘名屍兵,連同法陣鬼獸,被炸的屍骨無存,片甲不留。


    此刻,張玄真已對方鶴田搜魂完畢。手上一使力,方鶴田便隨著張玄真放出的火球化為灰燼。騰身入空,來至程妙音身邊,程妙音顯出身形於旁邊的山脈之上。夜色已黑,大雨變小,空中濃雲轉淡,隱隱透出月光。


    “這個方鶴田知道的還真不少”張玄真。


    “他都知道何事?”程妙音問。


    “他們來的那處空間,叫做太和幽冥境,在那裏,方鶴田乃是都虞侯,來人界之後,是整個十八路踏白軍的頭目。”張玄真。


    程妙音也被此話輕輕震撼了一下,人數還是不少。


    “總共派來人界的有十八路踏白軍,每一路都有三人。早先古九郎活著時,這些踏白軍的人員補充,都會通過他的玄陰洞天往來。後來古九郎隕落,踏白軍人員損失之後,補充的人員便無法通過玄陰洞天,故而魔界又找了一處叫做什麽太和鬼門的通道。”張玄真繼續道。


    說完,張玄真指了一下東邊,道:“那裏,南海就是太和鬼門的位置。不過具體在哪裏?這個方鶴田也沒有頭緒了。”


    “他難道不是通過太和鬼門補充到人界來的嗎?”程妙音。


    “正是如此,但是最近方鶴田發現,他與太和鬼門也失了聯係。”張玄真


    “這倒是奇了。”程妙音。


    張玄真:“方鶴田手下管著三列,每列六隊人馬。踏白軍甲隊裏頭,就有咱們知道的方清淨,秦雲雨。之前被咱們弄死的召通明,柳存思,龐樂君都是丙隊的。還有咱們那個前任的北山堂長老褚隆孝,他可是乙隊的隊頭,他手底下的人全都在各路駐軍的軍隊當中。比如說廣南東西路駐軍裏麵,就有四個魔界踏白軍的,葉上川、鬆磊、齊北村、馮柏生。福建路駐軍裏麵有兩個,一個喚唐澤,另一個叫章悟堂。”


    程妙音感歎,這人界的修真人士之中,還有軍隊,真的是被魔界滲透成篩子了。


    程妙音又問:“魔界的踏白軍,隻在宋境之中有嗎?”


    張玄真道:“在遼、金、西夏、波斯、吐蕃都有。隻不過方鶴田隻負責宋境這裏的,尤其是最近宋金大戰之後,其手下又損失了一些,那些宋軍當中的探子都幾乎失了聯係。”


    程妙音此刻不禁想起了當初,麵對修羅魔軍隻有一千五百人時,無極門中弟子那潰敗如烏合之眾的樣子。現如今這太和幽冥境的魔軍,不知人數規模,也不知戰力如何,而太和幽冥境已經把人界摸了個清清楚楚。隨對張玄真道:“看如此陣仗,人間大難,確實並不是你我二人胡亂猜測的事情,而是何時會發生的了。經過數百年,踏白軍的活動,人間修真界沒有高手,軍隊盡皆是凡人的事情,估計幽冥魔界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


    程妙音嘀咕道:“太和幽冥鏡,那豈不是和幽冥老祖有莫大的關係?我們還把幽冥老祖的弟子武元坤給收拾了一番!”


    張玄真:“這查來查去,原來,咱倆早就和幽冥老祖有了聯係。因果緣分,如風如雲,且交且織,聚散無常……”


    程妙音:“人間數百年,在這些上仙大魔的眼裏,都是匆匆一瞬,幾場戰鬥而已……我們是不是要去追查太和鬼門的事情?而且,咱倆要不要替人界去太和幽冥境,探查一圈,知己知彼,心中有個數?”


    張玄真:“不急,先去取了這真陽精火再說。”


    程妙音問道:“這真陽金火很厲害嗎?”


    “真陽金火其火力與我那天璣火龍的真火不相上下,基本上,在人間可熔萬物,且萬劫不息。憑其淬煉你我的寶劍,再多打造幾套金甲傀儡,都會變得容易方便。”張玄真。


    “真陽金火如此之好?!那定是要取出來了。”程妙音。


    “娘子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取了就迴來。”張玄真。隨即神識一探,找到通往真陽精火的隧道入口,穿過數十丈的甬道,張玄真便來到那真陽精火的火球旁邊,這精火一兩丈直徑,外層清豔灼灼,內層紅黃獵獵,熱力威猛。核心則有金紅色波紋,如海浪般洶湧滾動。海浪之間好似有無數條黑紅蛟蛇,來迴糾結湧動。整個真陽精火不斷發出低微嗡鳴的轟轟聲音。


    張玄真轉身,看到周圍數十工人,看著自己驚駭跪地,雖然語言不通,但那神情,顯然是在求饒。便遣散了周圍的工人,自己以靈力包裹住真陽精火,輕輕一托便舉了起來。張玄真另外一隻手祭出南明離火劍,一劍劈山,劈開一個三、五丈左右的口子,從其所在之處,直通山頂。自己比劃了一下,火球完全可以被直接帶出山洞,一騰身瞬間便飛出洞外。


    一出山洞,真陽精火忽地火光大放,張玄真猶如一手舉托一顆小型太陽,周圍連綿細雨的雨幕,也被此灼熱精火火舌蒸幹。


    程妙音飛身過來,由於火球熱量太過猛烈,不得不單手遮著臉,問道:“夫君,此物如何安放?”


    “當然是放到玄妙太虛宮那裏去,八萬畝的飛星之上,放這麽一顆小小真陽精火,不在話下。”張玄真。


    程妙音輕聲揶揄道:“呸!還玄妙太虛宮呢,不就是一顆八萬畝的黑黢黢大石頭嘛!哪來的‘宮’,有臉說——”


    張玄真哈哈一笑,托舉著真陽精火在前,程妙音在後,二人迅速飛離暹國,轉瞬間便在八十萬裏之外的黑色飛星隕石之上,再穩住身形。


    程妙音:“就這樣空放在此地,會不會不穩當?”


    張玄真:“我自有主意。”說完,取出三道符籙,將真陽精火定在此處,以免四處亂滾亂飛。


    之後,張玄真、程妙音倒退數十步,看著青焰紅核兒的真陽精火,


    張玄真摟著程妙音的肩頭,自豪地說:“等將來玄妙太虛宮建好之後,我們就再蓋數十工坊,以真陽精火,重新淬煉你我的寶劍,同時再多多打造一些金甲傀儡,方便你我驅使。”


    “什麽等將來?你還不趕緊快蓋起來?”程妙音。


    張玄真:“現在還缺很多東西,比如銅、鐵,玉石,其他石材,另外還得找一些匠人,給咱描一些好看的亭台樓榭的圖樣,我好照著蓋呀——”


    程妙音笑笑:“夫君又不懂營造?如何蓋得了?”


    張玄真道:“可我會看。有了圖樣,我就各地去找一樣的東西,然後將其榫卯結構,營造法式刻印於神識之中,迴來按照原樣把水晶刻成一模一樣的搭建起來,再以靈力固牢不就好了?到那時,咱也不用天天把培元靈漿帶在身上,就放在玄妙太虛宮的正中央,以其靈力支撐整個太虛宮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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