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家夫人突然聲色大變,竟然默念咒訣,祭出‘斬將台’!


    斬將台,斬神將,八卦方位鬼差來,引下霹靂弑神雷,封靈鎖魂斷頭台。


    乾、巽、坎、艮、坤、震、離、兌八卦陣位,每個陣位一根長柱,八根圓柱,伸出八根鎖鏈,封住丹田,召喚雷電,劈散元神,讓被斬之人魂飛魄散。


    這項家夫人慢慢起身,外形變換,待其完全站直身形之後,還原成了項元辰,而那項家夫人卻早已不知所蹤。


    項元辰自以為起身之後,看到程妙音被困斬將台,可誰知在他起身,定睛觀瞧斬將台上之人時,卻早已變成張玄真而非程妙音。


    項元辰一驚:“這……”


    張玄真哈哈一笑,憑項元辰那兩下子,如何瞞得過張玄真?張玄真已運轉魔元身行化虛,李代桃僵將程妙音移到一旁,自己站在那裏了。而當項元辰爬到其腳下時,那裏站著的人早已換成張玄真。怪隻怪項元辰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就祭出斬將台。此刻程妙音身在數十丈之外。


    程妙音:“這項元辰著實可恨,殺掉自己的夫人,又將其神魂奪取,才能用其夫人的神魂使出障眼法,讓其看上去與其夫人並無二致。可這樣糟踐其夫人的神魂,他夫人可能已經無法輪迴投胎了。”


    項元辰卻詭辯道:“老婆能再娶,孩子能再生,自己命沒了,那就全都沒了。”


    項元辰原本欲困住程妙音,使得張玄真投鼠忌器,從而給自己留逃脫之機。


    以張玄真結丹巔峰修為,從此人氣息早就判斷出他是項元辰。搜魂常太一的時候,也已明白其中原委,是這項元辰害死其夫人,利用其夫人神魂施障眼法,至於障眼法之後祭出斬將台這一樁,常太一不知,張玄真也就將計就計,看看項元辰的花招。


    此刻攤牌,項元辰尷尬一笑道:“識破又如何?現在你已被我斬將台所困,看你如何破?”說話間八條鎖鏈劇烈抖動,八根大柱之間雷雲滾滾,霎時間萬道驚雷,破雲而出,落在張玄真身上。


    張彩鈴嚇出一聲驚叫:“啊——主人!!”便飛身過來要救。


    張玄真聲音卻鎮定:“彩靈莫慌,不要過來!”


    程妙音早已打開護體靈光,同時祭出七星寶傘,這點雷電之力對於張玄真來說,便如清風拂麵,細雨加身。張玄真渾厚靈力在體內流動,攢足威壓後瞬間釋放,結丹巔峰期的巨大威壓轟的一聲爆裂開來,將八條鎖鏈寸寸震斷,項元辰也被震飛出去。


    項元辰被震得四腳朝天,倒飛出去之時,張玄真已經雙手掐訣結印。兩條火龍,兩聲長嘯,竄入長空,正是能吞吐業火之暗橙色天權火龍,與吞吐神火的金色開陽火龍。業火,神火之威照亮整個向元山莊。


    雙龍纏臂,張玄真右手出神火,左手出業火,唿唿唿,三拳打出三道火柱,火柱湧向在空中身體失控的項元辰,項元辰頓時雙腿一臂,被三道火柱焚燒成黑炭。張玄真雙拳砸地,放出業火,業火焚天,斬將台瞬間被融成一地岩漿。


    項元辰麵色慘白,以單手支撐身體,此刻他才知道害怕。看看旁邊奄奄一息的常太一,便知自己下場與其差不多了,心中一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馬上就要雙雙殞命,再難迴天。


    項元辰雙腿已廢,無法跪地,隻得躺在那裏單手支撐身體哀求:“前輩,晚輩我知錯了,願認錯悔過,前輩宿仇已報,就此罷手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張玄真一聲冷笑:“看看這副嘴臉變化多快!我隻負責冤冤相報…… 何時了??與我無關!你害我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此事如何善了?”


    張玄真越說越氣,手一用力,常太一的腿骨在張玄真手中便應聲爆裂,骨肉亂飛血四濺,那疼痛入心,虛汗遍體,呻吟哀嚎。


    程妙音也不忍直視,雙眼一閉,扭過頭去,傳音道:“夫君,殺掉他便是,無需如此折磨。”


    張玄真卻迴道:“若非當時我及時趕迴來,娘子覺得你與他相比下場如何?”程妙音一時無語,腰骨寸斷時的淒厲疼痛,心中恐懼,無助絕望,惡恨怒絕,她至今記憶猶新,切膚及骨,心想:“是啊——!,若非夫君當時及時趕迴,我程妙音的下場,真的難說。”


    此等惡人欺辱於你之時,一肚子男盜女娼,現在我殺上門來,他們又滿嘴仁義道德!!惡事做絕,卻妄圖用道德捆綁他人手腳,給自己留條活路,真臭不要臉!


    張玄真將常太一的身體拖至項元辰旁邊,雙手用力伸入二人丹田,靈力運轉,往出一拽,二人的神魂便脫出軀體。張玄真單手一揮,從廂房中取出兩盞油燈,以靈力將人神魂困於油燈之中,添上數道符咒。同時手指一並引出小指長短的一道神火,一道業火,兩道火苗落入兩盞油燈之上。業火、神火,兩道火苗不斷的燃燒著常太一和項元辰的神魂,張玄真竟然以其神魂點燈。


    常太一和項元辰的神魂在兩盞油燈當中如白煙虛無縹緲,無法脫困,痛苦掙紮,麵目猙獰。


    張玄真叫來程妙音道:“一劫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此燈能燃九劫不滅,可給娘子出氣了?”


    程妙音道:“多謝夫君為妾身出氣報仇,惡人伏誅。”


    張玄真轉頭對張彩靈道:“彩靈,可否喚出通往輪迴道的靈舟?”


    張彩靈所寄身的傀儡雙拳一抱:“遵命,主人!”隨即一條血紅色靈州浮現於眾人麵前。


    張玄真將兩盞點燃的油燈,還有那三個孩子,一並放入靈舟,對張彩靈說道:“”


    彩靈,這三個孩子就不用動手滅殺了,直接送他們去輪迴道無可奈何天輪迴吧,忘記今生之事,來世重新做人。這兩盞油燈,你把它們放到,修羅道血獄天,在那裏困他九劫,讓他們受盡痛苦,待轉世之時,忘記此生之經曆。


    張彩靈迴道:“謹遵主令。”


    靈舟發出嗡嗡之聲,三個孩子被放入舟上,也不敢哭鬧。兩盞油燈被放上舟去。靈舟引動道韻一變,人界世界便感應不到靈舟存在,靈舟消失,3個孩子便被送往輪迴道,忘川河上的奈何橋輪迴去了,而那兩盞油燈將被放入輪迴道的血獄天。


    接下來張玄真以神識兩遍掃視整個向元莊,確實無一生還。便將項元辰所收集的仙寶靈植,以及金銀珠寶全部放在院子當中——銀九萬一千多兩,金一千三百多兩,玉器瑪瑙寶石一共九十三件,靈植七十七株,九枚破魂釘,十二顆熾焰珠,一張百獸圖,一柄金剛斧,一杆火雷幡旗。程妙音一見這許多寶物,喜笑顏開,嘴巴笑成了金元寶的樣子。一邊看,一邊數,一邊往儲物項鏈裏收,一邊嘴裏念叨:“夫君你真好,夫君最好了!”


    張彩靈在一旁也忍不住捂嘴輕笑。一尊三四丈高的巨型金甲傀儡武將,捂著嘴咯咯直笑,畫風可愛。


    程妙音:“彩靈,你笑什麽?笑我嗎?”


    張彩靈趕緊停住:“迴主母,彩靈不敢。”


    程妙音:“我且問你,你那重劍厲害,還是這金剛巨斧厲害?”


    張彩靈迴答道:“我這重劍乃鎢鐵精鋼所鑄,自然硬度更強,可是這金剛巨斧是這項元辰以結丹靈力 催動五行真火煉化而成,自然在克雷、克火方麵要強於我這重劍。”


    程妙音恍然道:“原來是各有所長,那這把巨斧給你用吧,必要的時候拿出它來,一定有所幫助。”


    張彩靈高興道:“謝主母賞賜”便接過這兩丈金剛巨斧在手中把玩。


    ……


    向元莊此仇已報。


    張玄真將其金甲傀儡和張彩靈收入指環當中,便架起七寶琉璃車禦空而去。


    向元莊自此厚積塵,薄人煙,孤魂野鬼常至,鼠兔鴨雀光臨,寒月長風吹,蕭瑟枯草掩,落日曬斷垣,夜雨澆殘壁。


    七寶琉璃車返程路上,張玄真又喚出了張彩靈,聲音低沉問張彩靈:“彩靈,我其實還有一事不明,一直想問你。”


    張彩靈聽聲音如此嚴肅,也便緊張起來:“主人請講。”


    “當初我和你主母,我們被沙霧鎖鏈,以幻境困住六年,而那沙霧鎖鏈,便是來自與你並蒂而生的紫龍芝,你可知這是何原因?那沙霧鎖鏈是怎麽迴事兒?”


    張彩靈一聽,不知張玄真是何意,是不是要懲罰自己了?有些害怕,於是戰戰兢兢地說道:“那寶物其實也是來自老魔裘心牢的寶物,叫做‘鎖心幻沙’,此幻沙並無靈智,故而就被我輕易給帶了出來。其實這紫龍芝和我並蒂而生,我們同樣修煉千年,我能化出靈智,這紫龍芝也是可以的,隻不過比我稍晚一些。”


    張玄真一驚:“那紫龍芝也化出靈智了?”


    張彩靈說:“還未!不過,快了,如果能再有三百年,他必化出靈智。”


    於是張玄真,給了程妙音一個眼色,程妙音取出了他們得到的第一株紫龍芝,懸於空中。


    張玄真道:“便是這株咯?”


    張彩靈看一看:“正是!”


    張玄真又問:“那現在起三百年之後,他必可化出靈智咯?”


    張彩靈道:“已經晚了,主人從那溫泉旁將其取走之時,誤將其靈根斬斷,他現在隻是一株普通紫龍芝了。”語言中充滿遺憾憐惜。


    張玄真語氣懊悔地說道:“哎呦……那是我魯莽了。”


    張彩靈:“並非主人之誤,還是那紫龍芝……他……仙途緣分太淺了!”


    張玄真又慢慢說道:“那……那……我應該無意中害死你的親人了吧?”


    張彩靈道:“沒有!沒有!我倆其實並非親人,而是競爭關係。並蒂而生,若有修煉資源,非我即他,非他即我,我多他則少,他富我則寡,故而我倆心中積怨既深且久。主人……主人其實,是替我除一宿敵。”


    張玄真和程妙音相視,眼中神色略帶疑惑,對於張彩靈此番話,也信也不全信。


    程妙音對張玄真說道,同時也有意讓張彩靈聽到:“既然彩靈替咱倆開脫,以後咱倆加倍對她好便是了。”


    張彩靈如何不懂程妙音用意!一聽此番話,趕緊道:“多謝主人、主母大恩,彩靈必將盡心全力好好服侍主人、主母,竭盡靈寵的本分。”


    言畢,張彩靈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幸好,主人不是朝廷官家,不會卸磨殺驢,不會杯酒釋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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