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真不知為何緣由,這封著寶物的符籙不能隨便揭下。


    張彩靈迴答:“這咒符當中包裹的便是天罡三十六術的玉簡,此乃上乘仙術功法。若揭去符籙,此枚玉簡必引來祥瑞天象,恐怕前腳拆開符籙,後腳就有強者以異象猜到玉簡現世,必來殺人奪寶。主人若修為不是至高至上,如何保得住此玉簡?相反還會引禍殺身。主人隻是人界第二大宗無極門的弟子,這輪迴道的‘無可奈何天’當中可是就有‘皓庭霄度天大荒武威道君’的弟子,他們管你無極門是什麽宗門,必會前來修羅天奪寶,到時該如之奈何?我們可能連這輪迴道都逃不出去了……”


    張玄真道:“彩靈言之有理。”說完自己又祭出幾道符咒,包裹在這枚玉簡之上,將其取至手中,確保其靈力不會外泄,不會引起太玄異象,隨後將其小心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心中頓時有一種充實滿足之感。得到此寶,雖還不能立刻開始修煉,但是張玄真也難掩心中欣悅,喜形於色,溢於言表。


    緊接著張彩靈又領著張玄真來到另外一個房間,房間正中位置放著一張高大的案幾,案幾上擺放著三個鑲嵌有寶石瑪瑙的紫金儲物架,儲物架上端端正正,恭恭敬敬地陳放著三件寶物,一件如絲帶,一件如假山,一件是把短尺。張玄真暗掐靈目訣,以靈目觀瞧,此三件寶物中,那條絲帶和假山,散發紫金之光,竟然是通天靈寶。另外一件更厲害,散發出精純紫色霞光,那是通天仙寶才有的獨特外光,這三件寶物的品級皆在其火龍槍品階之上。


    張彩靈介紹道:“那把短尺叫做‘靈通乾坤尺’可變大小,及其堅硬,主人的南明離火劍無法傷其分毫,相反會被乾坤尺攔腰斬斷。而且它還有一個功能,可在一小型空間之內困住敵手,以天地神火焚化熔煉對方。那件假山叫‘東海仙山’,是一座可變化大小的神山,高可撐起天地,巨可填滿東海。


    而那條綢帶叫‘雲光魔綾’,它可軟可硬,可困可縛,硬的時候如鞭似鋼,軟的時候,讓被俘之人無法掙脫。此雲光魔綾也可乾坤借法,召喚六大靈獸——天府大鵬、天梁朱雀、天機畢方、天同白鳳、天相青鸞以及七殺蠻龍。此六靈獸皆以火龍為食,正是主人那杆火龍槍的天然克星。”


    張玄真啞然失色,為了保持自己結丹巔峰,又是彩靈主人的氣勢,不敢失態,心中卻暗道:“……喔~了個去~他的天塌地陷……吃了個鴕鳥蛋的大驚……這魔綾如此威武霸道啊?!!”


    張玄真迫不及待地一抬手,放出靈力將三件寶物卷了過來,以神識一探,心中略感失望。原來這個老魔裘心牢,並不是身死道消,而是輪迴修煉去了。老魔在這三件寶物識海之中的魂印根本不可撼動,牢牢印在其中無法破除,故而張玄真暫時無法煉化使用。不過轉念一想,管他那麽多,先收起來再說,隨即便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又抬頭看看那紫金儲物架,鑲嵌滿寶石瑪瑙一定也值不少錢,想必娘子定會喜歡,便一起都收了走。


    接著張彩靈又帶著張玄真去了另外兩間屋子,張玄真最後清點了一下,有靈植仙草數百株,三個小玉瓶,裝滿各種靈丹,培元固本的元精丹,暴增靈力的五行丹,養護元神的精氣三寶丹,斷肢再續的洗髓迴天丹,血肉重生騰龍聚神丹,破消迷幻清靈本源丹。最後還找到一尊煉丹方鼎,其品階比張玄真的煉丹青銅鼎的品階還要高出很多。張玄真一語不發,隻是低頭全神貫注地收拾著這些東西。


    而張彩玲卻在一旁張彩靈看在眼中,卻並未多說是什麽,暗自想道:“看來,多年之後,主人與這九世魔修之間的一場生死大戰是在所難免了。希望那之前,要麽主人憑借這些寶物,修為精進,遠高於老魔裘心牢。要麽自己能化出人形,早脫苦海,小命重要,別被牽連啊……但是,主人待我確實不薄,我真不應該有如此想法……唉……矛盾,好多,好多矛盾啊……開了靈智……真煩!管他那麽多呢,反正在大戰之前,我就盡好一個靈寵的本分就足夠了,現下我修為低弱,想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麽……”


    ……


    西夏金昌的洞府之中。


    玄真不在自己身邊,程妙音也失了安定之心,整日呆呆看著天,算著日子,盼著夫君早點兒迴來。


    到了第三天時便耐不住性子,索性收了洞口的防護結界。


    桃花般粉嫩白皙的玉足,伸進深青色繡有祥雲紋樣的一雙鞋子當中,抖了抖橙色的百褶長裙,暗香盈袖。飄身出山洞,翩若驚鴻,縱身入長空,宛若遊龍,看長河落日,相思縈心,守大漠孤月,清愁萬縷。


    程妙音不禁心生埋怨:“待他迴來,定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以解我相思之苦,哼——”


    淡雲掩月,蒼茫夜空之下,程妙音正在出神胡思亂想之際,忽然三道青色遁光劃破長空,追至程妙音的身前,截住其去路。程妙音不知來者何意,芳心自警,停下身形,在空中與對方保持百丈距離。


    程妙音放出神識探察,但是對方三人當中,有一人竟以防護結界擋住了程妙音的神識。程妙音心中一驚:“結丹?!這些人修為不弱,竟有一名結丹,另外兩人,一名築基中期,一名築基巔峰。”


    此三人在空中相互間隔開五丈距離,呈品字形排列。三人皆為男子,三人中,左邊一個是築基中期,六尺身材,一身儒生打扮,文靜白臉,眉目細長。中間一個修為高於自己,程妙音猜可能已經結丹了吧!四十多歲的樣貌,中等身材,皮膚黝黑,一身筋肉孔武有力,黑色長褲,劍袖短袍,雙目晶亮。右邊一男子築基巔峰,二十多歲三十出頭的樣子,與旁邊中年男子裝束類似,隻是手握一杆長槍,槍身八尺,通體玄黑。


    程妙音本能後退,但是保持三人皆在其視野之內,以免有人突然出手。程妙音向後退的速度逐漸加快。突然麵前的那名中年男子身形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程妙音的身後退路的方向,三人將程妙音圍在當中,氣氛緊張。程妙音無法判斷三人的來曆以及來意,不知是敵是友。


    卻偏偏在此刻,皎月當空,程妙音羞花閉月的雲鬢花顏,難遮難掩。


    此三人何曾見識過一見傾人城,再睹傾人國的容顏,頓時呆立當場,傻愣愣盯著程妙音的麵容,不一會,此三人的神色又是幾個起落,看來是傳音交談了好一陣子。


    程妙音慌忙想起,自己出來時以為沙漠隔壁根本不會有人煙,故而未戴麵紗,趕緊黛眉一低,手一揮,紫紗遮麵,隻翹鼻朱唇若隱若現。


    此刻三人才頓覺失禮,緩過神來,慢施一禮。


    中年男子又上前一步,神識挑釁地一掃程妙音,便探出程妙音隱匿了修為,不過也不是很在意,料定這女子不會是其對手。背著雙手,趾高氣昂,甚是跋扈的模樣說道:“在下蘭州府散修項元辰,哼哼……結丹修為,敢問仙子如何稱唿啊?”


    程妙音看現場三人修為不弱,又將其圍在中間,她一人難敵,故而斂衽一禮,和氣說道:“晚輩夫家姓張,晚輩……張門程氏。入無極門後,與夫君結雙修道侶。”一句話,既希望打消對方的不良念頭,也嚐試以自己宗門名號,看是否能壓對方一頭,讓對方莫生事端。


    那叫項元辰的,麵容表情稍微一變,顯然略有吃驚,低聲重複道:“哦——無極門弟子啊?來頭不小!”


    旁邊那個握長槍的壯漢笑道:“師傅!無極門弟子很厲害嗎?這小娘子長得如此美貌,師傅你才一妻一妾,不若收了這小娘子吧?而且這小娘子雖隱匿了修為,但是本事看著應該比師娘高!!比師娘美,比師娘厲害,給師傅當爐鼎,多合適?師弟!你說是不是啊?”


    話音一落,旁邊那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也一道淫邪地笑了起來。


    項元辰一抬手,止住那兩個弟子,裝腔作勢地說道:“仙子莫怪,這是在下的兩名弟子,平時疏於管教,多有冒犯。那個拿著長槍的,是常太一,那個儒生摸樣的是文崇道。聽這位仙子話裏話外,已經婚配,可是當真?”


    程妙音聽著此三人的言語,早已覺得反胃惡心,怒氣上升,不願搭理,想要離開,便語氣嚴厲,語速加快,直接問道:“在此大漠戈壁之上,我與三位道友素不相識,三位不知為何攔我去路,若有事相問,隻管問,問完便走。若無正經事,想問其他不相幹的,來戲弄晚輩,晚輩既無可奉告,也無意奉陪!”


    “喲嗬,還挺厲害。幹脆綁了迴去,新娘的蓋頭一遮,直接就拉進洞房了。到時候由不得她不願意。”那個叫常太一的,說話越來越沒教養。


    “住嘴!無恥——!”程妙音怒不可遏,嗬斥之聲,在空曠的沙漠上傳出老遠。


    “哎~~哎~~,師兄,你看你把人家惹急了。”說話之人正是那個文崇道。他扭過頭來,對著程妙音,微微一欠身,拱手一禮說道:“我等三人路經此地,是尋找那彩雲果,為我師兄結丹所用。未成想與這位小娘……嗯……這位仙子相遇,真是姻緣天注定啊。仙子生得如此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深得我師傅之心,若仙子願與我三人結伴,得了彩雲果,練得仙丹,必先讓仙子嚐試,精進修為。而且與我家師傅結為道侶,榮華富貴自不必說,修為大漲那也是必然的,以我師傅結丹修為,人界也是萬裏無一。不知小娘子是否願意?”


    項元辰大聲在一旁說道:“崇道,太一,說話要有禮數,不可驚擾了小娘子……”說話間,項元辰竟然一抬步,瞬間移到了陳妙音的身側,抬手就向其腰間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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