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書瑞帶著一套餐具如期而至,陳舒雲笑著接過,將他往裏麵請:“段兄,你一個人可送了兩份禮!本來想一會兒多灌你兩杯酒的,你這樣讓我怎麽好意思啊!”


    段書瑞哈哈一笑:“不是我自吹自擂,陳兄你的酒量在我麵前可不夠看啊!”


    “說的也是,我在老家那邊喝的都是低度數的酒,哪能和你比啊!”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一個女子笑盈盈地從後廚出來,段書瑞頓時眼前一亮,心想這應該就是陳舒雲的夫人林芳了。圓圓的臉兒,一雙又大又亮的杏眼,麵上一團和氣,一看就是個脾氣好的女子。她看見段書瑞來很是高興,一把扯過陳舒雲,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家鄉話,語速又快又急,段書瑞根本聽不懂她說了什麽。他臉上帶著得體的微笑,求助般看向陳舒雲。


    陳舒雲樂了:“段兄,我家夫人說你長得比她想象中還俊。”


    段書瑞笑著拱手道謝:“謝謝嫂子的誇讚。”


    林芳笑著說道:“你們師兄弟好好聊聊,一會兒菜就做好了。”說著,她又匆匆迴轉廚房。


    段書瑞被陳舒雲拉著坐下,剛說了兩句話,陳伯夫婦和崔景信就來了。


    “陳兄,兄弟來給你賀喜啦!”崔景信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來了,“我說陳兄啊,你怎麽不雇幾個傭人幫忙啊?”


    “崔兄,我哪裏有你這麽大的手筆啊!”陳舒服笑著和段書瑞一起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光是買這座宅子都快把我掏空了,我打算等今年的俸祿下來再請傭人。”


    陳伯問起三人的職務,段書瑞和崔景信的工作內容差不多,都是負責校正文書。陳舒雲則是負責主持各種儀式和典禮,因為他老家那邊經常舉行祭祀活動,上司便安排他主要負責祭祀活動。


    很快,一道道菜就被端上桌,陳舒雲一邊幫忙擺盤,一邊笑著說道:“夫人做的都是一些家鄉菜,也不知道幾位能否吃的慣。”


    陳伯嗬嗬一笑:“舒雲,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經常吃麵食,偶爾換換口味,又未嚐不可?”


    段書瑞也點點頭,他也希望能換換口味,不要再吃那清一色的清燉羊肉、炙羊肉、蒸羊尾和烤胡餅了。


    林芳將兩個孩子領上飯桌,稍大一些的女孩很是懂禮貌,一一向眾人問好,樂得陳伯二老合不攏嘴。男孩剛學會說話沒多久,向眾人一一點頭,算是問好。陳伯不顧陳舒雲夫婦的勸阻,硬是給兩孩子一人塞了一樣小玩具。


    “師父,您應該飯後再拿給他們的。他們現在就拿到玩具,怕是連飯也沒心思吃啦。”陳舒雲眼底含笑。


    “哈哈,是我的疏忽!”


    “還不謝謝爺爺。”林芳在二人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將他們手上的玩具放到一邊。


    “謝謝爺爺!”兩個孩子齊聲說道,陳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廣州一帶的食物確和中原大不相同,沒有麵食,隻有細米,少有羊肉,海鮮雞羹卻不少。段書瑞夾起一片白切雞,看著微微帶著血絲的雞骨,猶豫了一小會兒,隨後便在陳舒雲的殷切目光下將其送入口中。細細咀嚼了一會兒,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雞皮滑嫩爽口,雞肉緊實而不柴,好吃!


    這頓飯不像喬遷宴,更像是家宴。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盡興,段書瑞看著小男孩吃的滿嘴飯粒,林芳拿著軟布輕輕擦拭他的嘴角,似乎明白了他親娘希望他早日成家的苦心。


    外麵是風刀霜劍,爾虞我詐;屋裏是紅袖添香,兒女繞膝。在外麵受了天大的委屈,屋裏有個體貼的人等著,有一雙孝順懂事的兒女,的確是莫大的慰藉。


    隻是坐在這裏,吃著最簡單的家常便飯,隨意嘮嗑著家常,他便感覺骨頭都軟了,整個人都變得無比鬆弛,整顆心都變得無端溫柔。


    一頓飯吃完,幾人又坐在院子裏閑聊了一會兒,陳伯二老便起身告辭。


    “修竹,你要和我們迴去嗎?”


    段書瑞沒有絲毫猶豫地站起來,不知為何,他今天不想獨自一人迴到那個空蕩蕩的家。


    陳舒雲轉過身囑咐了妻子兩句,就轉身對段書瑞一行人說道:“我送你們。”


    他一路將四人送到大路上,還叫了一輛馬車,目送著四人離開。


    也許是今日的氣氛太和諧了,段書瑞比平常多喝了兩杯,他有些不勝酒力,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按摩著太陽穴,雙目緊閉著,似乎在小憩。


    “段兄,你還好吧?”崔景信皺著眉問道。


    “……沒事,不用擔心我。”段書瑞淺淺一笑,揮開他伸過來的手。自己剛在陳兄麵前炫耀了自己的酒量,沒想到一轉頭就醉了,這實在有些丟人啊。


    馬車在巷子口停下,陳伯先扶著妻子下車,崔景信正要下車,迴頭看見段書瑞仍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說道:“段兄,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段書瑞沒有理他,雙手規矩地放在兩膝上,脊背挺得筆直,神色間有霜雪之意,若不是他那略顯酡紅的雙頰,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喝醉的人。


    這時,陳夫人輕輕撥開簾子,探頭進來:“修竹,前麵那姑娘似乎是幼薇啊。”


    段書瑞恢複了片刻神智,但他不知道怎麽應付她,索性繼續倒頭裝醉。


    崔景信看不下去了,一隻手扶著他的腰,一隻手架著他的胳膊,將要死不活的他拖了出來。


    他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離那個青色的身影越來越近。但是,她的臉上為什麽戴著頭紗?哦,不對,那好像叫帷帽……


    隻見魚幼薇舉起兩隻白嫩的手,輕輕撥開一層白紗,露出那張俏麗的麵容。她有些擔心地看向段書瑞:“師娘,先生沒事吧?”


    段書瑞心安理得地靠在崔景信肩頭裝醉。


    “哦,這孩子太激動了,其實也沒喝幾杯酒。”陳夫人擺擺手,“他迴去喝點醒酒湯就沒事了。”


    魚幼薇從腰上解下一個小布袋,遞給陳夫人:“我最近研製出一款醒酒茶,您幫忙泡給他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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