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清脆而又悅耳的鈴聲突然響起,迴蕩在整個餐廳之中。眾人紛紛好奇地循聲望去,隻見十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地掏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鈴鐺。


    十一輕輕地搖動手中的鈴鐺,每一次晃動都發出一聲脆響。隨著他的動作,餐廳內原本明亮的燈光瞬間黯淡下來,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遮住了一般。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束卻突兀地從天而降,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秦朗和他身邊的人身上,將他們緊緊包圍起來。


    這束光猶如舞台上的聚光燈,照亮了秦朗等人所在的區域,使得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昏暗。


    “每一座城市都隱藏著無數怪誕,我想你們身上也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十一盯著秦朗等人,拿貓頭鷹麵具在陰暗中透露著險惡,他聲音一滯,帶著股幸災樂禍的笑意說道:“那麽,就請你們講一個真實發生的怪誕故事,來當入會的見麵禮吧。


    噢,對了,故事的精彩程度,關乎到你們的命運,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坐在寬敞而華麗的餐桌旁邊,圍坐著的幾個人彼此麵麵相覷,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和詭異。其中,秦朗微微皺起了雙眉,深邃的眼眸迅速地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這張餐桌上聚集的人物可都不簡單,能夠來到這個地方的人,背後似乎都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很有可能與某個神秘莫測的都市怪談有所牽連。然而,此時此刻讓秦朗更為在意的,卻是之前十一所講出的那些話語。


    難道說那個傳說中的怪誕協會真的打算依靠這些人的故事來確定他們各自的身份、能力或者其他重要因素嗎?秦朗心中暗自思忖著,腦海裏不斷閃過各種可能性和猜測。


    王海滿臉不快地坐在椅子上,身體不停地扭動著,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十分不滿。他那雙髒兮兮的腳丫子毫無顧忌地直接搭在了餐桌上,仿佛這裏就是他家一般隨意。他以一種極其傲慢無禮的姿態,斜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十一,大聲嚷嚷道:“喂!怎麽迴事啊?難道參加這個什麽怪誕協會還要會講故事不成?我可是來幹一番大事業的!誰曉得你們竟然弄這些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玩意兒!早知道我才不會浪費時間跑過來呢!”


    “嗬嗬...既然來到這裏,就要遵守規則,你也可以不講,不過後果自負。”


    “怎麽!!!你唬我啊!!”


    十一的淡然讓王海有些不滿,他拍了一把桌子,聒噪的樣子像是要發飆,可身體卻很誠實的沒有站起來,看得出,王海還是很想參加怪誕協會的,最起碼他沒有麵子上表現出的那麽沒腦子。


    秦朗漫不經心地朝王海那邊瞥了一眼之後,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興致一般,迅速將目光移開,他的心思完全被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所占據。而就在此時,肖佳玉卻不知為何,悄悄地向秦朗靠近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異常之近。隻見那少女對著王海狠狠地翻了一個白眼,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他的反感和不屑。從這個小小的舉動不難看出,這位看似天真無邪的少女其實心中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一番盤算和小心思。


    另一邊,侯中建的臉色陰沉得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他那雙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充滿不滿地緊緊盯著王海。他的嘴唇微微蠕動著,不停地低聲嘟囔著諸如“沒規矩”這樣的話語,仿佛陷入了一種近乎魔怔般的狀態之中。


    氛圍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暫停鍵,漸漸地沉寂下來。整個空間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時間似乎也凝固在了這一刻。


    徐建軍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微妙的變化,他清了清嗓子,發出一陣低沉而短促的咳嗽聲。接著,他伸出右手,輕輕地捋了捋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然後深吸一口氣,打破了沉默:“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來給大家講一個吧……”


    隨著他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舞台上的聚光燈一般,齊刷刷地投向了徐建軍所在的方向。就連餐廳裏的燈光,此刻似乎也受到某種牽引,紛紛聚攏過來,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明亮的光芒之中。


    隻見徐建軍從容不迫地將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個故事啊,其實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裏聽來的。”


    “我朋友姓...算了,就叫他x好了。


    x家裏五世同堂,在當地也是一個大家族,太爺爺已經超過一百歲了,可是x很害怕他那個太爺爺,甚至路過他太爺爺的屋子裏都覺得害怕。”


    徐建軍輕輕的咳嗽,此時整個餐廳很安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徐建軍的故事上。


    “不過太爺爺向來對家中的晚輩們關愛有加,那種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溺愛。他總是叮囑孩子們要保護好身體,就好像...他在意的隻是身體


    終有一天太爺爺要死了。


    當 x 得知這一消息時,心中是疑惑的。他實在想不通,為何家人沒有將病重的太爺爺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反而是將他安置在了老宅那最為僻靜、封閉的房間之中。盡管滿心狐疑,但作為一個年幼的晚輩,x 深知自己並沒有資格去質問長輩們如此行事的緣由。


    就在那天夜晚,睡夢中的 x 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父母焦急的唿喚聲驚醒。他揉著惺忪的睡眼,在父母的帶領下,迷迷糊糊地來到了太爺爺所在的院子。此時的院子裏,已經聚集了許多與他年齡相仿的同輩們,這些少男少女最大也不過十八歲而已。


    眾人麵麵相覷,對於大半夜被召集到此都感到十分好奇,不知道究竟所為何事。隨後,在家長們的指揮下,大家開始依次排起隊來,準備進入太爺爺的房間。x 站在隊伍當中,目光緊盯著從房間內走出的那些同輩們。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恐之色,仿佛在裏麵見到了極為可怕的景象一般。


    沒過多久,便輪到 x 走進那間神秘的屋子了……”


    徐建軍頓了頓,嘴角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笑容:“x進到房間裏,一眼就看見躺在床上,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太爺爺,他想開燈,但被老人虛弱的聲音叫住。


    太爺爺說‘乖孩子,走近點讓我看看。’x有些害怕的走進了,床上幹癟形同幹屍的老人讓他害怕,他剛想出去,卻聽見太爺爺再哭。


    他說他還有很多遺憾,x是家裏最聽話的孩子,能不能拜托一件事。


    x心軟了,畢竟是自己的太爺爺,太爺爺讓他伏到耳邊,幹癟的手突然抓住了x的胳膊,原來太爺爺想借用x的身體,x想都沒想甩掉了太爺爺的手,發瘋似的跑了出去。”


    徐建軍眼眸垂下,有些遺憾的說道:“三天後,太爺爺還是死了,靈堂上,大家都哭的很傷心,隻有x很平淡的給自己用橘子皮沏了一壺茶...


    x的父母很奇怪,用橘子皮沏茶明明是老太爺的習慣,x什麽時候也學會了,不過他們很快就移開了注意力,因為靈堂裏老太爺的屍體,不知怎麽竟然留下了眼淚。”


    “他估計...很不想死吧。”


    徐建軍講完故事,餐廳裏隻剩下一陣沉默,秦朗注視著徐建軍的一張臉,這個故事裏的x,估計就是徐建軍本人吧...蒼老的靈魂占據了年輕的身體。


    其餘人聽完之後的反應也都各不相同,李未來依舊沉默,侯中建表現的淡然,王海一臉不屑,至於肖佳玉?這少女壓根沒聽明白。


    十一拍了拍手,陰柔的聲音表達著讚歎:“很不錯的故事,那麽下一個講故事的人是誰?”


    侯中建緩緩地抬起手,細致地整理著身上那件略顯褶皺的衣服,每一道細微的折痕都被他認真撫平。小心翼翼地將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精致眼鏡扶正,確保它穩穩當當地貼合在臉上。做完這一切後,隻見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脊梁,以一種極其嚴謹、一絲不苟的姿態開口說道:“那麽……接下來我講一個吧。”


    “我的同事h是一個小學老師,已經上了年紀的他一直都是單身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當然也沒有愛人...


    這一切隻是因為,h有很嚴重的強迫症,他瘋魔般的強調規矩,任何事隻要有規矩他就活的很暢快,任何事一旦脫離了規矩,他就抓狂的想死。”


    侯中建說著,手上已經不自覺的把身前餐桌上的餐盤整理好:“h每天上班麵對那些孩子,都是對他的折磨,天知道他多少次想將那些不懂規矩的小孩殺死,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是要得精神病的。


    事實證明,有些事壓製下去,隻是埋下一顆定時炸彈罷了,h的班裏轉來一個小孩,那個孩子是他見過最不守規則,最沒有教養的小孩!!他怎麽能這麽不守規矩!!怎麽能這樣!!”


    侯中建一邊大聲地說著話,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扭曲起來,原本還板著的麵容此刻猶如惡魔一般猙獰可怖。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盡管內心的情緒已經如此激動,但他的雙手卻像是不受控製似的,強迫症般地開始整理起身前的物品來。


    整個過程中,侯中建的動作顯得格外機械而僵硬,仿佛他並不是出於自願去做這些事情,而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驅使。而且,他的身體始終繃得緊緊的,像一根拉滿弦的弓,筆直而挺拔,沒有絲毫的放鬆和彎曲。


    “上課的第一天,這個小孩就壞了h定下的規矩,不準在班裏吃東西,因為這樣會掉落很多碎屑!天呐,你們知道食物碎屑有多讓人抓狂嘛!!


    更煩人的是,h管教他,這熊孩子居然不聽,甚至變本加厲的挑釁起來。”


    侯中建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此刻卻布滿了猙獰可怖的血絲,仿佛要從眼眶中爆裂出來一般。


    “就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這可惡的熊孩子竟然將 h 定下的所有規矩都毫不留情地踐踏得粉碎!而此時,耳邊傳來那令人心煩意亂的咀嚼聲更是如同魔音灌耳,讓 h 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在這一刻,h 感覺時間似乎突然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鍾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而那不絕於耳的咀嚼聲,則猶如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他的大腦,震得他頭暈目眩。恍惚之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腦海中的思緒也正隨著這一聲聲的咀嚼逐漸破碎、消散……


    h隻覺得,不守規矩的熊孩子應該得到懲罰,他找了個機會,把熊孩子給改造了一番,終於,這孩子變好了,終於知道守規矩了,可是為什麽,周圍的人變得那麽急切,說孩子丟了??”


    “h也跟著去找孩子,可消失的孩子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整整三天,都沒有找到蹤跡。”


    侯中建半低著頭,鏡片反射著光線,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病態起來。


    “半個月後,h的教師宿舍開始發出臭味,這臭味實在太大了,空氣清新劑根本沒用,更重要的是,保鮮膜也快包不住了,可是熊孩子還沒有改造好...


    有人撬開了教師宿舍,在裏麵發現了被做成布娃娃的熊孩子,不聽話的孩子,隻有做成玩偶才行,隻是可惜...”


    侯中建攥緊拳頭,言語中帶著遺憾:“隻差一點就能改造好那個熊孩子了。”


    沉默...


    眾人聽著侯中建的故事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這是一個被強迫症折磨的已經病態的人,跟在場的所有人都不一樣,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


    王海下意識離侯中建遠了些,之前他還想拉攏,現在隻想離這個瘋子遠一些。


    十一鼓起掌,透過麵具的眼神帶著欣賞,很誠懇道:“這真是個好故事,如果有機會,希望能親眼見到改造過程。”


    侯中建微微一笑,幹癟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嗯,你會的。”


    十一把目光看向剩下的四人,攤開手說道:“那麽,接下來是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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