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按照張日山的指示,拿到了當年的實驗報告,以及參與這場試驗名單。


    他從密碼箱裏麵取出卷宗,隨手遞給張起靈:“你尋個袋子裝著。”


    張日山冷的打顫,整個人如墜冰窖,漸漸地意識模糊。


    笛飛聲掃了一眼張日山:“看來張啟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頗高。”


    他低頭抓起張日山,好似丟麻袋一樣,重重丟在床上。


    李蓮花坐在床邊給他切了脈:“與我當年的症狀相似,卻沒有那般猛烈。”


    “可惜了,即使想救他,也救不了。”


    他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又將地上清理了一番。


    三人悄然離去。


    酒店。


    李蓮花洗澡走出來,坐在桌前看資料。


    拿過一張白紙,將筆放在手邊。


    他低頭開始看這些資料。


    笛飛聲瞥見他神色不好,便知道這紙上的東西……


    對張起靈傷害有多深。


    他拿過一個卷宗,打開抽出來:“沒想到,當年參與的人,居然有如此多。”


    李蓮花低頭在紙上寫了寫,又標記著什麽。


    張起靈洗完澡出來,見兩人都在忙碌,便沒有打擾。


    推開門,走至陽台,冷風迎麵吹來。


    李蓮花將名字寫下來,對折壓在一旁。


    第二日一早,雪已不下。


    李蓮花低頭查找著名單上的人物,有些已經作古,但是仍然有存活的人。


    他點了點畫圈的幾個名字。


    笛飛聲掃了一眼:“動手嗎?”


    李蓮花啊了一聲,佯裝不解:“老笛,什麽叫動手啊。”


    他義正言辭地開口:“這話可不能亂說。”


    “大過年的,我們要送這幾個人,去和父母團圓。”


    笛飛聲聽懂他的意思,笑了一聲:“行,闔家團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這時,張起靈提著東西走進來:“早餐,還有豆漿……”


    他頓了一下:“你想試一試的特色,豆汁兒。”


    李蓮花將桌子收拾幹淨,打開包裝盒:“對了,今天早上吳二白給我打電話了。”


    “他給我們結了尾款,另外,還想著與我們什麽時候聚一聚。”


    張起靈坐在桌前,將筷子放在手邊:“他康複了?”


    李蓮花低頭將生煎包放在中間:“現在就是好好保養……”


    他側頭看向張起靈:“不過有一個事,你還是得知道一下。”


    “吳山居已經步入正軌,吳邪與胖子,也沒有迴雨村。”


    張起靈點頭:“我知道,他們不會迴去。”


    頓了一下,又想了想:“吳邪給我打過電話,發過很多消息。”


    他拿出手機:“胖子也發過。”


    笛飛聲拿過手機瞥了一眼:“小哥,這是你們下墓所經曆的,估計能寫成小說。”


    他指腹滑了滑:“你看,胖子最近的一條消息,你們鐵三角,一路風風雨雨,九死一生都走過來,冒險已經結束,你卻散了場。”


    李蓮花好奇地湊過去:“沒看出來,胖子文采還不錯。”


    “不過,九死一生這個事,細細論來,不是你九死一生,救他們?”


    “稍有差池,三個人都得出事。”


    他拿過手機,又咦了一聲:“小哥,這個西王母宮,他們在隕玉外麵等了你很多天?”


    “說是對你不拋棄,不放棄啊。”


    “你們經曆還挺豐富。”


    張起靈靜靜聽著,過了半晌,搖了搖頭:“經曆豐富,很累。”


    他看向兩人:“喜歡平靜的生活。”


    若是以前,獨自一人下墓,危險並不多。


    與吳邪他們下墓,多是九死一生。


    與李蓮花與老笛下墓,觀光旅遊。


    李蓮花將手機還給他:“別想這些,吃飯最重要。”


    拿起豆汁喝了一口,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低頭迅速斂住神色,咳了咳,一臉笑意地看向笛飛聲:“小哥,這買的,真好喝啊。”


    他笑著遞給笛飛聲:“老笛你試一試這個味道。”


    “帶著豆子別樣的清香。”


    笛飛聲沒有絲毫的遲疑,拿過喝了一口,神色一僵,怔愣了幾瞬。


    他不動聲色地遞給張起靈:“小哥,你試一試。”


    張起靈目光落在這豆汁兒上,搖了搖頭:“我喜歡喝豆漿。”


    李蓮花笑著慫恿:“與你以前喝的完全不一樣。”


    他指了指:“就跟豆漿一個味,我都懷疑你買錯了。”


    張起靈眼底帶著迷惑:“跟豆漿一個味?”


    豆汁兒不都是一股餿了的味道?


    李蓮花見他不相信,拿起豆汁兒喝了一口,證明道:“真的。”


    “我能騙你嗎?”


    張起靈見他神色如常,挑了一下眉:“會不會裝錯了。”


    將信將疑地拿起喝了一口。


    眉頭一皺,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李蓮花帶著笑意的臉,倏然麵露苦澀:“怎麽一股泔水味。”


    於是,浴室擠了三個人,紛紛漱口。


    李蓮花忍不住幹嘔了一聲:“小哥,這豆汁兒,與豆漿,區別也太大了……”


    他瘋狂地漱口。


    張起靈早已經反應過來,抬頭望向鏡子:“你們故意的,就是為了騙我喝。”


    他歎了口氣:“確實喝不慣。”


    三人對著鏡子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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