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蓮花斂了氣息,側頭看向張起靈,安慰道:“沒事,此番有我和老笛,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


    “在蓮花樓怎樣,在這裏就會怎樣。”


    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來來來,幫我搓一下後背。”


    張起靈見他刻意轉移話題,笑了起來:“好。”


    李蓮花將帕子遞給他,背對著他:“小哥,在雨村的時候,快樂嗎?”


    “聽胖子說,那是一段極為寧靜的日子。”


    張起靈拿著帕子,指尖落在他後背,眼底一滯:“你受過傷。”


    當年李蓮花失明,一直都是他幫他沐浴。


    這一身疤痕,張起靈最是熟悉。


    後背一寸長的傷痕,那個時候絕對沒有。


    李蓮花啊了一聲,隨口道:“小傷……當年你走後,發生的事。”


    張起靈擰眉看著這道疤痕,將他翻過來,隻見健碩的身材上,各種各樣的疤痕,目光落在某處痕跡:“貫穿……有人能傷你。”


    他又查看了一番:“怎麽迴事?”


    李蓮花抬手撓了撓鼻側:“沒什麽大事,這不都痊愈了。”


    他無端升起幾分心虛來,邁步往角落走去。


    張起靈目光落在笛飛聲身上,身上也是各種各樣的疤痕,但也有一處他不知道傷痕。


    他抬手摸上去:“這……”


    笛飛聲垂眸,目光落在修長的指尖上:“你離去之後,有一年,西南的一個門派。”


    “小藕沉睡幾年,破繭而出之後,被那門派的聖女捉去。”


    “我與他尋過去,討要小藕。”


    “然而對方武功不行,耍陰謀詭計,利用小藕將我們引入鎮宗陣法之中。”


    “為了救小藕,被一把飛刀傷了。”


    他輕笑一聲,抬眸看向李蓮花:“咱李樓主,直接用揚州慢真氣,震破陣法。”


    “那門派拿人喂養蠱蟲,整個門派覆滅。”


    張起靈縮迴手,低頭嗯了一聲:“那小藕。”


    李蓮花躺在水中,淡淡接話:“遇到一個同族,兩蝶互相喜歡,迴到密林之中了。”


    他調侃道:“我說小哥,你是不是不想給我搓,這般轉移話題的問。”


    張起靈邁步走過去,唇角帶著幾分笑意:“沒有。”


    他低頭將他的長發攏起來,熟練的幫忙清洗。


    李蓮花盤坐在水中,哎了一聲:“對了,那日在地下河,你說你看見算計。”


    他抬手掬起一捧水,略帶疑惑道:“當年九門的局這麽大。”


    “張啟山那一代就開始了……我站在你的角度來看,張啟山不就是小說裏麵的反派。”


    “你看啊,背叛九門,還拿自己族長的血做實驗……最後還能抱得美人歸。”


    “再看九門第二輩……”


    笛飛聲也邁步走過來,在旁邊坐下,見張起靈幫李蓮花洗頭發,淡淡道:“懶得很。”


    李蓮花嘖了一聲:“你羨慕就直說。”


    笛飛聲靠著身後的石頭:“吳小邪,胖子估計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李蓮花挑眉迴道:“那隻能說他們頭發短。”


    張起靈唇角微微上揚,聽著兩人的對話,低頭一言不發,將他齊腰的長發理順。


    李蓮花思索片刻:“看來昨晚的人,也在尋找雷城的入口。”


    他垂眸摩挲著手指:“究竟是焦老板的人,還是盤古的人。”


    嘩啦。


    李蓮花忽而站起身,目光落在一個角落,抬手打了一個手勢。


    笛飛聲點了一下頭,悄然地從石頭旁邊抄過去。


    李蓮花邁步走上岸,遇見笛飛聲:“人跑了?”


    笛飛聲搖了搖:“很警覺,我過去的時候,已經不見。”


    李蓮花點了一下頭,笑了起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


    他抱臂輕笑,意味深長道:“起風了,迴去吧。”


    “好。”


    三人衝了一個澡之後,換迴衣物,準備迴天麟樓。


    天空逐漸烏雲密布,炸了一聲響雷。


    李蓮花頭發散披在耳後,任由風吹幹。


    三人迴到房間沒多久,一場大雨落下,伴隨著一道道閃電在天際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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