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霜央再而想起一事,言道:“相公,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淮陰有沒有告訴你。”


    吳天問道:“啥事?”


    “她和大德等人曾當街擒拿鬆崖師徒,說是要格殺勿論。嚇的真姑好些天都沒再進宮了。”


    吳天聞言,頗為驚訝:“所為何事?”


    “我沒多問,她也沒說。”


    白飛飛從旁言說:“我猜和前些時日,老住持用來救你的那塊玉佩有關。”


    “明月玦?”


    “嗯,他們管那東西叫什麽萬毒蠱皿。”


    “我去問一問淮陰。”


    吳天辭別眾女,離開了慈寧宮。


    白飛飛陰陽怪氣的衝著眾女學道:“我去問一問淮陰。哼……分明是想洞房花燭,待我給他攪和攪和。”


    霜央感歎:“算了吧,可別搗亂了,淮陰嫁進咱家已成定局。”


    “你怎麽一點不生氣?”


    “哎,在東海之時,祝大小姐放下身段,嫁衣闖靈堂,我便知道是個忠貞烈女,隻要她對相公一心一意,進門便進門吧。”


    “……”


    吳天來到禦書房,想要拿上斬骨刀後前往鎮淮宮。


    瞥見書案上的公文都快比人高了,他邁步向著門口走去,行了數步,終究一聲歎息,迴到書桌前坐下,埋頭處理起了公務。


    每迴批閱奏折,都讓他找到一種上班的感覺,心情比上墳還要沉重。


    這一忙於朝政,轉眼便至天黑。


    他再次來到鎮淮宮時,殿內已燃起了龍鳳紅燭。


    他微微一笑:“還以為你睡下了呢。”


    祝淮陰沒好氣的埋怨:“你也不看看什麽時辰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怎麽?央央她們不放你走?”


    “不是不是,別多心。我多日不在宮中,禦書房內公文堆積成山,剛批閱完。給,拿著。”吳天說著話,遞上斬骨刀。


    祝淮陰笑盈盈的雙手接過刀柄,從桌上拿起提前準備好的紅綢,係在了把手之上,隨後拉著吳天向殿外走去。


    吳天一臉茫然的隨著來到門外,隻見祝大小姐握著刀柄,舉過頭頂,用力拋出。


    斬骨刀打著旋轉飛向房簷下的橫梁,“當”的一聲,入木三分,恰到好處的釘在了正當間。


    吳天嚇了一跳:“你……你這是何意?”


    “我要讓路過之人全都知道,我祝淮陰有聘禮,是明媒正娶進的宮。雖未走午門,那是我知進退,不是我不配。”


    “這進進出出的,萬一掉下來,再砸了人。誰家好人天天頭上頂把刀過日子啊!”


    “我自幼混跡江湖,風裏來雨裏去,摸爬滾打二十多載。打今日起,進了吳家門,便封刀於頂,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以此刀為證。


    他日若有人敢欺我當家的,我便取下此刀,砍他的腦袋。天為憑、地為鑒!”


    “你砍了別人,可不能再砍我嘍。”


    祝淮陰莞爾一笑:“你要是欺負我,一樣照砍不誤。”


    二人迴到殿內,祝大小姐命人傳膳。


    吳天方才想起今日晚飯尚未食用。


    祝淮陰紅著臉倒上三杯酒,她一個英姿颯爽的江湖女俠,此時竟然露出一絲小女兒態。


    隻見其將酒水依次倒在地上,隨後正色言道:“這三杯酒,一杯敬天地,一杯敬過世的公婆,一杯敬我離世的父母。祭告他們,我正式進了吳家門。


    爹一直對我是個女娃娃而耿耿於懷,不知他老人家得知我今日嫁入皇家,會有什麽感想?又對你這個女婿可還滿意?”


    “那定是大喜過望,說不定笑出聲來。我這種乘龍快婿,可不太好找。”


    “呸,不要臉。爹爹曾給我定了娃娃親,原本和司徒家說好了,留一子姓祝,維持家裏香火。如今鹽幫沒了,祝家也自我而絕,哎。”


    “這好辦,孩子隨你姓便是,實在不成,我也可以隨你姓。”


    祝淮陰打了吳天一下,羞道:“瞎說什麽呢,吳家乃是皇族,孩子隨母姓那豈不是讓天下之人恥笑。


    官人有這份心便成,可萬萬不能真行此舉。出嫁從夫,我不能丟了夫家的臉麵。”


    二人用罷晚膳,喝過合巹酒,侍女送來浴湯。


    吳天拉著祝大小姐耍流氓:“一起洗唄。”


    淮陰紅著臉,推著他往外走:“自去洗漱,我晚間剛沐浴過。”


    “你給我搓背。”


    “滾。”


    吳天匆忙洗洗涮涮,等出來的時候,祝大小姐已然躺在床上假寐。


    他壞笑著爬上床,淮陰猛然睜開雙眼,見其一絲不掛,吊兒郎當,又羞又氣:“大冷天的,不知道穿件衣衫嗎?”


    “穿啥呀,還得脫,怪麻煩的。”


    說著話,伸手扯著祝大小姐腰間衣帶。


    祝淮陰急道:“燈。”


    “紅燭不興滅。”


    “你……”


    吳天捏起淮陰的下巴,親吻了上去。


    芙蓉帳暖,鶯啼燕囀。


    ……(此處省略一萬字。)


    二人巫山一度,淮陰平日裏自詡習武之人,體質強悍,實則不堪一擊,一個迴合便死去活來數迴,敗下了陣。


    那硬是不肯求饒,咬著下唇,倔強的隨波逐流樣子,可把吳天樂壞了。


    牙床之上,祝大小姐雙頰潮紅,趴在吳天懷裏,見其一臉壞笑,氣的抬手輕輕打在自家官人一記耳光。


    “不許笑。”


    “原來是鎮淮白虎,什麽江湖中人,不過是身下敗將。”


    羞的淮陰狠狠咬在吳天下巴上。


    吳天正要梅開二度,祝大小姐連忙推辭:“你……你你你別碰我。”


    “你也太那啥了,這才哪到哪啊?”


    “不成了,真的不成了。”


    “那你求求我。”


    “想的美,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求過人。”


    “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


    “你……”


    ……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吳天摟著淮陰,見其在懷中猶自不自覺的花枝亂顫,笑的合不攏嘴。


    “你不是不求饒嗎?”


    “官人,放過我吧。”


    “叫聲哥哥來聽聽……”


    “你個混蛋……我比你大……”


    “嗯?還敢罵我。”


    “別別別……哥……哥哥……”


    “嗯,真乖。”


    “手拿開,人家已經叫了。”


    “我又沒說放過你。”


    “混蛋……”


    祝淮陰那一雙勾魂奪魄的桃花美目,讓吳天怎麽都看不夠,不禁讓他想起了一句詩,“金針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次日天明,吳天雖耕耘一夜,卻是精神奕奕。


    他起床洗漱更衣。


    祝大小姐蜷縮在床上,眼角掛著淚痕,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吳天笑道:“你還不起來?不是說要去慈寧宮見霜央的嗎?”


    “起……起不來。”


    “什麽威震江南,連床都下不了。”


    “我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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