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會兒,指著季宴時笑起來。


    很誇張的笑,還是停不下來那種。


    沈清棠輕歎一聲,把兩個孩子推到一邊兒樹蔭下看熱鬧。


    這會兒太陽高了,有點曬。


    錢越見狀,很有眼力見的跟過來,“棠姑娘,你休息會兒,我幫你帶孩子。”


    季宴時二話不說就動手。


    沈清棠知道,不是因為秦征嘲笑他,而是因為秦征笑的太大聲,吵到他。


    這迴秦征有了防備自然不肯輕易被季宴時丟出去。


    兩個人打了起來。


    高手打架和普通人不一樣。


    不是廝打在一起。


    也不至於像小說那樣一掌就能讓石頭爆碎、河水大濺。


    實際上兩個人很少碰到對方,往往一招還不等用老就會預判對手的動向變化招式。


    沈清棠看的搖頭。


    還不如上次季十七他們群毆季宴時來的有觀賞性。


    不過這種你來我往勢均力敵的平衡沒能維持多久。


    也就一盞茶的工夫,秦征就被揍了兩迴。


    秦征這人也不是個輸不起的,最起碼不要臉的程度遠超沈清棠想象。


    一看打不過立馬喊投降。


    “停!你贏了!你厲害!我不笑就是了。不就是吃肉?管……”


    秦征話還沒說完,季宴時又要揍他。


    見舉白旗認輸季宴時還追著他打,秦征二話不說往沈清棠身後躲。


    沈清棠:“……”


    忽然覺得,自己買鋪子是明智之舉。


    有這種心思活泛的將領,想必大乾也不至於輸。


    當然,也不一定。


    畢竟也有可能是秦征把百姓推出去擋災。


    另外,沈清棠還覺得秦征這人有點欠。


    明明她等在這裏擺明了就是要跟他談談。


    偏偏他各種作妖,又是洗臉又是吃早飯的。


    也不想想就算她肯配合,季宴時會老實配合?


    果然,被打了一頓,秦征老實多了。


    態度讓沈清棠略有些滿意。


    “謝謝沈姑娘出手相救。”秦征文縐縐地朝沈清棠行禮。


    沈清棠笑了笑沒說話。


    她是出手相救嗎?


    她是被迫當了擋箭牌。


    “還有昨晚的事,也謝謝沈姑娘解圍。”秦征又補了一句。


    “原來你知道是我幫你解圍?所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沈清棠挑明。


    秦征不見半分心虛,手指勾了勾,立馬就有人送上椅子和遮陽傘。


    他在沈清棠對麵落了座,他伸手往遠處田地指了指,“我這些屬下都是粗人,他們不懂事。我這……”


    又指了指季宴時,“兄弟,如今又生了病。我總得知道這山穀裏的水有多深不是?要不然,萬一不小心山崩,我們死的得多冤枉?”


    “你不用繞這麽大圈子,說這麽文縐縐的話。也沒必要試探來試探去。


    之前我跟向婆婆說過的話今兒再跟你說一遍。


    我沈家流放至北川,為了活命才藏匿於此山穀。


    是你們這位……”沈清棠指了指季宴時,“仗著武力高強強行賴在我家,一留就是數月。


    當然,我家裏人如今都已經很習慣他的存在,也接受了孫五爺、季十七等人來山穀裏來治他的病。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我都不想知道,也請你你們……尤其是你,管好嘴和人,不要在我家人麵前露出馬腳。


    等季宴時治好病,你們可以隨時離開。


    不管是大大方方走,還是悄沒聲的離開都可以。


    但是……”


    沈清棠站直了身子,笑盈盈的臉秒沉,一臉清冷地低頭看著秦征,一字一句道:“我不會攔你們的路,也不是幹涉你們。你或者你的人若是敢因為莫須有的原因,傷害我家人,除非我死,否則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哪怕傾覆大乾,我也要報仇!不死不休!”


    秦征半仰著頭,看沈清棠。


    沈清棠語氣並不重,聲音也不大。


    卻十分有力量,還十分真誠。


    真誠到,讓人不會對她說到做到這件事有任何懷疑。


    良久,秦征緩緩笑了,“怎麽辦?我有點喜歡你了呢?!”


    沈清棠扯了扯嘴角,“可我不喜歡娘娘腔。”


    當然,秦征隻是精致,還是假精致,離娘娘腔差的遠。


    她是故意這麽說。


    秦征跳腳,“誰娘娘腔?”


    擼袖子,指著沈清棠磨牙,“信不信,我會打女人?!”


    沈清棠歪頭,“那你動我下試試?”


    秦征:“……”


    他確實想試試。


    於是他朝沈清棠伸手。


    不帶任何內力,隻是單純攻擊性動作。


    沈清棠自始至終沒動。


    就在秦征的手即將搭上沈清棠的肩。


    季宴時動了。


    毫無征兆地出手,一掌拍向秦征。


    秦征傻眼。


    沈清棠也傻眼。


    因為,她頭一次見季宴時這麽不留餘地的攻擊人。


    以往扔人也好,半路被人圍堵出手也罷。


    季宴時一向隻擊退人,不殺人。


    而這一次她都感覺到了季宴時的殺氣。


    秦征自然更意外,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罵。


    “季宴時,你個狼心狗肺的!枉費小爺千裏迢迢來看你!”


    “你重色輕友不說,還衝冠一怒為紅顏?小爺怎麽就錯信你這個沒出息的?把身家性命都搭給你。”


    “喂!季宴時我警告你,你要再不住手,我跟你說……我就……就叛變了!我要投敵……哎呦!”


    “我錯了!我就是嚇唬嚇唬她!欸?疼!臥槽!季宴時你……”


    秦征跳腳的聲音漸漸遠去。


    沈清棠還立在原地沒動。


    她知道季宴時會護著她。


    卻不知道季宴時會這麽護著她。


    錢越終於鬆了口氣,上前朝沈清棠作揖,“棠姑娘,實在抱歉。我家少……爺,腦子不太好,您別見怪!


    您放心,雖然我人微言輕,但是我跟你保證,隻要我還活著,絕對不會讓人對你和你的家人不利。


    我家少爺也不會,他就是嘴欠。”


    沈清棠迴過神,點點頭。


    魂不守舍地推著孩子離開,忘了一早來的目的。


    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晌午,沈嶼之夫婦快要迴穀。


    沈清棠沒敢再帶季宴時,讓他看著孩子,自己去找秦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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