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果蔬鋪子最近的醫館大約五十丈遠。


    沈清棠和向春雨溜達到醫館跟前時,虎爺一行人還沒出來。


    “咱們要進去嗎?”向春雨問。


    “不用。咱們在這裏等就行。”沈清棠搖頭,在醫館對麵的餛飩攤子前坐了下來,要了兩小碗餛飩。


    “你最近是不是飯量有點過大?”向春雨狐疑地上下打量沈清棠。


    這麽能吃,卻不見胖。


    沈清棠無奈歎息,“大概給兩個小家夥喂奶的關係。”


    她現在的飯量比季宴時都大。


    吃的多,餓的快。


    還好沒怎麽長肉,隻是比之前略豐腴一點兒,顯得更健康了些。


    向春雨點頭,深以為然,把自己麵前那碗餛飩也推到了沈清棠麵前,“我不餓,你吃吧!”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虎爺其中一個手下從醫館出來向遠處跑去。


    向春雨怕沈清棠沒看見,還特意指了下,“他去幹什麽?”


    沈清棠搖頭,“不清楚,不過,他應當還會迴來。”


    約莫過了兩刻鍾,沈清棠第二碗餛飩剛剛吃完,那個跑出去的打手果然又跑迴了醫館。


    沒多久,虎爺就被兩個人攙扶著從醫館裏出來。


    沈清棠結了賬,跟向春雨兩個人不遠不近的跟著。


    虎爺他們也沒有走遠,隻是拐進醫館前麵一條行人較少的岔路胡同。


    胡同裏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


    車窗上的簾子被掀開,看不清臉,一隻看起來保養得宜的手搭在窗邊。


    沈清棠和向春雨沒敢離太近,聽得也不算清楚。


    隱約聽見一道女聲怒聲質問:“你真把銀子給他們了?你是不是瘋了?那是我為了幫你,從上交給知府的稅銀裏挪用的。不還迴來,你等著掉腦袋吧!”


    “表妹,沈清棠那個毒婦放蛇咬我。我不敢不給她啊!”虎爺舉著手湊到車窗前,“你看,蛇咬的牙印還在這裏呢!我剛從醫館裏撿迴一條小命,頭至今還是暈的。”


    “再說,表妹你也不能翻臉不認人吧?我都說初一不易出門,想初二再來,是你非讓我來找沈家麻煩!現在出了差池你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吧?”


    “誰是你表妹?”馬車裏的女人並不買賬,“你不過是我舅的侄子而已。


    我讓你找沈清棠麻煩沒讓你找沈家麻煩!我說的是砸二樓,由頭都給你找好了,你非要去一樓打砸搶!


    如今我能如何?總之,你得想辦法把銀子要迴來,不把窟窿填上,咱倆都玩完。”


    “我怎麽要?拿命要嗎?話說,你好歹也是……就連一百兩銀子的體己錢都沒有?你拿出來墊上不就完事?”虎爺不滿地抗議。


    “你是不是缺心眼?我要有一百兩銀子,我會把稅銀拿給你?我不管,三天之內,你必須把這筆錢補上。補不上,誰也救不了你!”


    “……”


    春寒料峭,聽牆角凍得沈清棠發抖,招唿向春雨離開。


    向春雨失望地撇撇嘴,“我還以為會看見男女私會的戲碼,沒想到就是狗咬狗。”


    兩手互相搓著企圖通過發熱取暖的沈清棠朝向春雨豎起拇指,“向姐,你總是能這麽精準的一語中的!”


    總結的相當到位。


    向春雨點頭,不客氣地收下沈清棠的讚美,“那是!不過……”


    她話鋒一轉,納悶道:“我隱約好像聽見那個虎逼玩意說女的是縣太爺夫人?”


    沈清棠知道向春雨身手雖沒季宴時好,但,多少也是有些功夫在身,能聽見虎爺的話不算意外,點點頭,請求,“別跟我父母說。他們都膽小。”


    她上次就有點懷疑,這迴雖然沒聽見虎爺的話,但是看見車窗上那隻手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那隻手上戴的戒指,她在壽宴上時看見過。


    不止縣令夫人有,王員外夫人也有。


    王員外夫人年齡大些,手沒這麽白細。


    向春雨見過李素問被嚇破膽的模樣,深以為然,點頭承諾,“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不過,你們不是才來北川縣不久?你是怎麽得罪一地父母官夫人的?”


    沈清棠搖頭,也十分不解,“我上一次見她還是在我祖母的壽宴上。而且我們連話都沒說一句。倒是我想做生意時,還特意去縣衙拜了拜碼頭。


    給大大小小的官員們送了點兒小禮物,其中也包括縣令夫人。


    當時就感覺她不太喜歡我,所以我也沒再冷臉貼熱屁股。”


    她又不犯賤!


    別人明擺著不喜歡她還上趕著去受白眼。


    頓了頓,沈清棠補了一句,“聽我哥的意思,縣令和王員外不和,沒準以為我們家是王員外的人,故意找我們茬?”


    向春雨搖頭,“不是你們,是你!她說的很清楚,針對的不是你們家隻是你一個人。”


    沈清棠:“……”


    說的跟她是紅顏禍水似的。


    向春雨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她自問跟這個縣令夫人今日無仇往日無怨,她為什麽要對付自己?


    沈清棠百思不得其解。


    向春雨擺擺手,“管她呢?!橫豎人家不打算跟你和平相處,你想明白緣由又能如何?不如想想你打算怎麽對付她?”


    沈清棠有些頭疼,“我們如今是北川百姓,歸北川管轄。我們還在城裏做生意,我哪有對付縣令夫人的本事?”


    真不是自謙。


    自古有雲:民不與官鬥。


    她隻穿越來了靈魂沒有金手指,不能大殺四方。


    人家隨便找個理由弄死她,她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向春雨立馬就要往口袋裏掏,“那我去毒死她!死人就沒辦法再找你麻煩。”


    沈清棠哭笑不得,“向姐,謝謝你這麽幫我。不到萬不得已,咱不走殺人這一步。


    當浪跡天涯的逃犯哪有當市井小民舒心。


    再說,這位縣太爺夫人似乎對我有私怨,她應該是瞞著縣令找我麻煩的。如果縣令假公濟私以權壓人,我應當能應付的來。


    若是不得已再麻煩你出手。”


    沈清棠來自現代,對生命有敬畏,殺人的事她幹不出來也很難接受。


    當然,若是人把她往死路上逼,她也不介意自衛。


    “你怎麽這麽肯定不是縣令要對付你?人家夫妻一體,看你是個女的讓自家夫人對付你,不是情理之中?”向春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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