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寫借據行不行?”沈清丹怕沈清棠真去找縣令千金,她實在丟不起那人。


    隻得跟沈清棠伏低做小,“我攢夠了錢就還你。”


    心裏暗罵:沈清棠你個小賤人給我等著。


    沈清棠故作猶豫。


    其實沒什麽好糾結的。


    沈清丹身上肯定是沒錢的,總不能真為這點兒錢找到縣令家去。


    真去縣令家要錢,那要迴來的除了銀子還有可能是禍患。


    若是不知道那個芸芸是縣令千金也就罷了,既然知道,高低得免個單送人情。


    她可以送,沈清丹不行。


    一千五百文,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想糊弄她?


    門都沒有。


    沈清棠很好說話的拿了張紙遞給沈清丹,“行,你寫吧!”


    沈清丹一聽讓寫借據,頓時放鬆下來,很快寫完一張借據,“喏,給你。”


    沈清棠檢查了一遍,把借據還給沈清丹,“不行!你都沒寫還款日期。本月月底之前還錢……我說月底你就寫月底?你得寫最遲還款日景和廿八年,閏二月廿八日。”


    沈清丹這會兒變得很好說話,沈清棠讓怎麽寫就怎麽寫,寫完筆一扔,“好了沒?”


    沈清棠再三檢查確定沒問題,讓她按了指印後點頭,“你可以滾了!”


    “你……”沈清丹又想破口大罵。


    沈清棠吹了吹借據上的墨跡,“怎麽?不滾是想現在就還錢?”


    沈清丹頓時閉上嘴,氣鼓鼓的往外走。


    出了門又倒迴來,在門邊露出半張臉朝沈清棠喊:“寫了借據又怎樣?我是不會還的!”


    說完還朝沈清棠做鬼臉。


    她就不還,看沈清棠能把她怎麽樣?!


    沈清棠半點不意外沈清丹會耍無賴,把幹了墨跡的收據收進口袋裏,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想賴她的賬?


    門都沒有。


    ***


    沈清柯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順利過進入連複。


    終於熬到了放榜日。


    一大早,進城後,沈嶼之和李素問看店。


    沈清棠拉著沈清柯去布告欄前等。


    一般沒有仕女會在大清早跑來吃甜點,她可以看完榜再迴來開二樓的店門


    布告欄前等著的人並不多。


    大抵因為,每考一場就放一次榜。


    到最後這一次,能上榜的隻有參加第最後一場考試的學子。


    沈清棠他們從城外排隊進來,再到布告欄這裏,時間已經不算早。


    沒等多大會兒,張貼榜單的衙役就過來了。


    沈清棠個子不算矮,但是北川人均個子高,她的身高在這裏並不算出挑,想看見榜單上的字,得踮起腳,時不時還得跳兩下。


    沈清柯給她當人形拐棍,時不時還得囑咐一句:“你小心點兒!別摔了。”


    沈清棠看了會兒,人累眼睛也累,便放下腳跟休息,見自己都急得大冬天鼻尖冒汗,沈清柯還沒事人一樣,納悶地問他:“哥,你怎麽一點兒都不緊張?”


    看旁邊幾個考生都緊張到兩個大男的抱在一起。


    “考都考完了,現在緊張也沒用。”沈清柯淡淡道。


    他當然希望自己能榜上有名,最好是縣案首。


    因為縣案首直接成為童生,也就是秀才,可以不用再參加府試,直接參加鄉試。


    隻是……


    沈清柯微不可見地搖搖頭,眼眸微暗。


    他不可能是縣案首。


    沈清棠點頭,“倒也是。”


    很快,榜單張貼完。


    沈清棠重新踮起腳,瞬間就落地,拍著沈清柯的肩膀大聲喊:“哥!你考了第一名!你是縣狀元!是縣案首。”


    沈清柯似是有些意外,隨即想起什麽,緩緩笑了。


    他竟然是縣狀元?!


    ***


    沈清柯考中縣狀元,對沈家來說是大事。


    一家人早早關門迴家。


    迴家時板車上裝了大半車食材。


    準備迴家好好慶祝。


    路過城門時,沈清棠還塞了些瓜子、花生和糖塊給城門守衛。


    “我哥考中縣案首,大家沾沾喜氣!”


    城門守衛對沈家人都熟了,也不客氣,收了零嘴,嘴上也說些恭喜的話。


    “咱們叫上鄭老伯一家一塊熱鬧熱鬧。”李素問提議。


    大家當然都沒意見。


    連一向不喜歡占沈家便宜的鄭老伯都沒反對。


    他說這是好事,得沾沾喜氣。


    於是穀裏的人都紛紛下手忙活著張羅晚飯。


    有抓魚的。


    有殺雞宰鵝的。


    年前買的六隻雞鴨鵝,總共就吃了一隻雞和一隻鵝。


    不是舍不得吃,是吃不過來。


    過年過的嘴富裕了,不喜歡油膩偏愛青菜。


    過了年那幾天,沈清棠最愛的竟然是涼拌白菜。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忙,穀中還是有幾個閑人的。


    糖糖和果果,年齡小參與不了。


    季宴時,病人一個,參與不了。


    不過沈清棠認為,季宴時不參與跟生病沒關係,看他平日做派,就是病好了也不見得是個下廚房的。


    當然,還因為她也沒下廚房。


    如果她在廚房裏忙活,高低得讓季宴時幹點活。


    沈清棠在忙著做蛋糕。


    晚上的餐桌上怎麽能少的了狀元糕呢?


    除了他們,還有一個人也沒幫忙做晚飯,向春雨。


    不是她不想,是她被孫五爺勒令不許靠近廚房。


    “孫五爺多疼你啊!”沈清棠見向春雨噘著嘴迴來,安慰她,“不讓幹活還不好?”


    “嗬?他心疼我?”向春雨翻白眼,“他說我是渾身帶毒的毒婆子,怕我做飯的時候不小心把毒物掉進碗裏、鍋裏毒死你們。”


    沈清棠:“……”


    她也覺得孫五爺說的對。


    還默默把做離向春雨近一些的蛋糕食材都拿到自己手邊來。


    向春雨哪能沒注意沈清棠沒怎麽掩飾的小動作,更是短促地“嗬!”了聲,扭頭就走,“我還不稀罕幫忙呢!有人做現成的吃我開心著呢!”


    人多,晚飯是在戶外吃的。


    沈家小院裏並不冷。


    隻是人多的時候連小院都覺得十分擁擠。


    不小心就會人碰人。


    沈嶼之跟沈清柯背對背又撞在一起,倒也不疼。


    但,次數多了會煩。


    沈嶼之當場立g,“等過陣子不忙了,我要把院子再擴大些。擴的大大的,能在這裏趕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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