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姑娘懷著身子,餓的快!”


    如姑姑不待沈老夫人開口,就進屋端了些果子、點心放在沈清棠旁邊的小幾上,“棠姑娘,你先墊墊。”


    “謝謝如姑姑。”沈清棠道謝後,不客氣地拿起點心就吃。


    哪怕明知道這點心收在裏間,定是祖母稀罕,不舍得待客。


    沒辦法,一張嘴三個人吃,她是真的餓。


    然而還有人比她餓。


    季宴時第三次從屋頂上翻下來,立在門口,催促沈清棠,“蛋糕。”


    沈清棠熟門熟路地哄他,“過一會兒就給你吃。給你加兩塊。”


    大不了把她那份也給他。


    季宴時又翻走。


    季宴時能進後院已經知會過如姑姑和祖母。


    縱使如此,祖母還是愕然地看著沈清棠像哄孩子一樣對一個看起來毫無異常的成年男子。


    李素問尷尬地解釋:“我們不是住山洞嗎?這孩子從山上掉下來被我們所救,隻是大約摔壞了腦袋。


    他一身功夫不好相與,卻還記得不對孕婦動手。


    這才……家裏就清棠能對付他。”


    沈老夫人和如姑姑:“……”


    沒有人會跟腦子不好的人計較,沈老夫人和如姑姑都沒再說什麽。


    沈清棠見日頭居中還不開飯,便趁李素問陪祖母聊天溜出來,想進廚房尋摸點兒吃食。


    她最近餓的越來越快。


    廚房裏七八個人在忙活,隻兩個以前的廚娘,其餘的都是二房和三房的姨娘。


    甚至連去給人做典妻的文姨娘都在。


    文姨娘最先看見沈清棠,熱切地跟她打招唿:“棠姑娘,你來了?”


    沈清棠點點頭,挨個喊人,“文姨娘、月姨娘……孫嬸娘。你們怎麽都來了?”


    猶豫了下,沈清棠還是決定按在外麵的稱唿喊孫姨娘。


    孫姨娘比她爹娘略小一點兒,喊嬸娘沒毛病。


    幾個人應聲,放下手裏的活圍過來。


    尤其是孫姨娘和文姨娘看見沈清棠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孫姨娘拉著沈清棠的手往廚房裏帶,“本來隻打算讓沈炎過來給你祖母賀壽。你大伯差人喊我,說廚房缺人……我不好推辭就過來了。”


    縱使她跟沈岐之一刀兩斷,可沈炎還流著沈岐之的血。


    她來,是不想沈炎為難。


    有些話不用說清楚,大家都懂。


    月姨娘自不必說,當奶娘隻需要跟主家請假。


    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是文姨娘。


    文姨娘可是典給人家三年。


    文姨娘苦笑,“迴不迴來哪能是我做的了主?都是沈峴之跟我現在的主家商量好,知會我一聲罷了!”


    “不說這些。”文姨娘伸出自己的手給沈清棠看,“棠姑娘,謝謝你的凍傷藥,我現在好多了。”


    沈清棠低頭仔細端詳文姨娘的手,裂口不再流膿,但是手指都腫得像蘿卜,很難想象這雙手曾經撫琴的樣子。


    “是好一些,但,還沒好。等我下次來再給你送些凍傷藥,若是見不到你,我就放在你家門口,用磚瓦壓住,你每日到門口看看。”


    文姨娘抽迴手,連連搖頭,“凍瘡藥怪貴的,不花這種沒必要的冤枉錢。”


    “哪是冤枉錢?錢賺來就是為了讓自己不受罪。我幫你們隻是因為咱們同為女人,而這世道對咱們女人太不公平。我也隻是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


    沈清棠心想,孫五爺那麽厲害不能在家吃白飯,得讓他配一點兒凍瘡藥。


    若是文姨娘用的好,迴頭就拿到街上賣。


    “棠姑娘,你真好!”文姨娘感動地眼淚汪汪,“三夫人有你這樣的女兒以後福氣還在後頭!”


    “對,我也羨慕三夫人有棠姑娘這樣的好女兒。”孫姨娘連連點頭,“清棠,我還有件事想麻煩你。我一直想找你買些肥皂,特意去內城好幾迴,都沒見著你人。”


    “一家人不用買。等明日我應該會進城。我給你帶兩塊肥皂。”沈清棠目光在琳琅滿目的吃食上來迴掃。


    “哪能厚著臉皮天天找你拿?再說兩塊可不夠。而且也不隻是我要買。”孫姨娘笑著搖頭,“我不是給人家漿洗衣物嗎?有些人家的衣服實在太髒。我便拿著你給的肥皂試了試,沒想到還真能洗幹淨。


    其他洗衣工看見肥皂這麽好用,紛紛跟我打聽在哪買。


    我們這行用肥皂快。我尋思著大小也是門生意,就想找你談談。”


    沈清棠笑,“還是孫姨娘好!想著幫我拉生意。不過我也不是每日都進城……


    這樣,孫姨娘,明天我給你送批肥皂過去。每一兩算一文錢本錢,賣多少你自己看著定。迴頭賣出去扣掉成本價,咱倆五五分。”


    孫姨娘連連搖頭,“你做肥皂那麽辛苦,我就捎帶手賣點肥皂哪能分那麽多?你七我三。”


    “五五足夠,本錢單算的。”


    孫姨娘依舊搖頭,“你算的是材料錢。你做肥皂哪能白費力氣和工夫?我們給人洗衣服還一天一百文呢!”


    隻是最後到手裏的還沒一半。


    “那你四我六,就這麽定了!你再推辭我就不給你肥皂。”


    孫姨娘感激地在沈清棠手上輕拍,“那我先謝謝棠姑娘!我和沈炎可跟著你占大便宜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月姨娘聽著她倆的話突然開口:“我能不能也跟著你們做肥皂生意?”


    沈清棠瞧著其他人在忙,飛速抄起筷子夾了根雞腿拿在手裏,聞言扭頭看月姨娘,“月姨娘,你也要賣肥皂?”


    月姨娘跟沈清棠打交道少,十分局促,紅著臉低著頭,聲音也小,“嗯。我做奶娘帶那戶人家的少爺小姐,還得給他們洗衣服。


    小孩子嘛!換洗的勤。


    有時候也會跟著孩子到街上,附近其他大戶人家奶娘我也都認識。我想著肥皂一定好賣。


    其實我在主家做奶娘時就見過家裏的夫人用香皂,她一直誇香皂好用,沒想到都是你做的。”


    有生意做,沈清棠當然來者不拒。


    應承下也會給月姨娘送一批肥皂和香皂。


    月姨娘賣出去的肥皂和香皂,同樣是扣掉成本四六分。


    沈清棠拿六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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