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安的心情很複雜,從未有過的複雜。


    張載……一個華夏曆史上的人物,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是因為遇到了什麽事跟她一樣穿過來了?


    可既然穿過來了,那是什麽時候穿的,她以前看到的史書中記載的張載又是何人?


    若真是張載本人穿過來了,以他的品性不可能什麽都不做,這不符合他報國的理念。


    還是說有那不要臉的人冒名頂替?


    又或是同名同姓?


    可若是同名同姓,有沒有說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話自己心裏沒點數?


    到底還沒見到真人,楚易安不好評價,扭頭朝秦勝看去時,就見秦勝正滿眼複雜的看著她。


    楚易安愣了愣:“你這麽看我做什麽?”


    秦勝揮退了下人,將門關上後,心中多少有些納悶:“你們、來了多少人啊?”


    楚易安:……


    楚易安翻了個白眼:“少來,我來這邊三年多了,到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隻有我一個,至於皇宮裏那位張載……”


    秦勝了然:“看來八成是冒名頂替了,你與我說說張載的事跡,我跟你一起去皇宮,幫你分辨著點。”


    “就算我不喜歡那位,但我也不想看著這等宵小借著別人的名義占盡便宜。”


    楚易安點頭,她也不允許有人汙了她老祖宗的清名。


    思索了一下,緩緩道來。


    “張載出生長安,15歲喪父,喪父後母親帶著他在眉縣橫渠鎮住了下來。”


    “橫渠是個很安寧的鎮子,但是張載沒有沉浸在那種寧靜裏,他看到了邊境西夏對宋朝的侵擾。”


    “宋朝每年都會向西夏運送大量物資換取短暫的和平,這讓張載很是心痛。”


    秦勝突然打斷了她:“宋朝?西夏?這又是何朝代?”


    楚易安被噎了一下,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很多年後的朝代,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你先別打斷我。”


    秦勝點頭表示他錯了,並示意楚易安繼續。


    楚易安接著道:“張載想做點什麽改變那一切,於是他研究兵法典籍,翻閱古今案例。”


    “終於在21歲那年寫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篇大作,《邊議九條》。”


    “在這九條建議裏,張載陳述了他對邊疆防務的看法,並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張載覺得他不能隻是紙上談兵,而是要讓他寫下的文字發揮作用,於是他將寫好的《邊議九條》送給了當時正駐守西北的範仲淹。”


    “範仲淹是位心懷天下的儒將,也是張載仰慕的大英雄。”


    “他看到文章後特別開心,見了張載認真聽他說了西北邊防和收複失地的計劃後對他很是讚許。”


    “可他卻對張載說,儒者自有名教,何事於兵?範仲淹認為張載聰慧非常,當以儒家學問為本。”


    “戰爭雖然能一時安邦,卻難長久安定天下。如果張載能明道濟世,自當成為國家棟梁。”


    “可能是範仲淹認為儒學能成就張載更大的抱負,所以讓他迴去讀《中庸》。”


    “張載迴去想了一年才算是明白了範仲淹的良苦用心,也明白了刀劍能守一城,卻難守天下的道理。”


    “隻有禮樂教化深入人心,才能實現真正的長治久安。”


    “想通後,張載深刻感覺自己所學實在不多,見識到的事物也不多,他還需要花很多時間去學習,於是他沉下心來,這一學就是十五年。”


    “37歲那年,張載奔赴汴京科考,最終跟蘇軾等人一起高中進士。高中進士後又先後擔任了參軍、縣令、著作佐郎等職務。”


    “他不斷沉澱自己,從意氣風發到冷靜自省,自身學問變得越發醇厚。”


    “為官讓他走近了百姓的生活,對道義的理解也更深了。”


    “做在縣令期間,張載推行教化,關注民生,常問百姓們鄉裏可有疾苦?田間可有荒蕪?子孫可曾聽從教誨?”


    秦勝沉默的聽楚易安說著張載的事跡,心神也好像被張載所牽引。


    楚易安說的並不多,可他眼前好似已經浮現出了那個和藹的老者。


    他總是憂心百姓是否過得好,憂心自己沒有做好父母官。


    秦勝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見到過真正不為私心隻心係百姓的官員了,猝然聽楚易安說起張載的事跡,內心深處很是觸動。


    也不知在楚易安所知道的曆史中,像張載這樣真正憂國憂民的官員還有多少?


    楚易安:“得到百姓的迴答後張載總會說幾句話,讓他們帶給家中孩子,後來他發現哪怕是最頑皮的孩子也能跟著學幾句。”


    張載喜歡這種潤物細無聲的影響,49歲那年,張載被人推薦給了宋神宗。


    神宗召見張載後問他治國應當如何?張載答,治國之本在於漸複三代,若能施行教化,使百姓親德願行,循序漸進,國將大治。


    神宗給他升官讓他留在汴京,那時候有個人正在施行變法並進行的如火如荼,那人名叫王安石。


    張載初入京師,對變法不是很熟悉,想先熟悉一下。


    隻是熟悉之後他覺得王安石的變法太激進了,讓他很是不安。


    所以後來王安石來找他幫忙的時候他婉言拒絕了,以至於他和王安石的關係越發疏遠,直至徹底冷淡。


    後來張載感覺朝堂上有大變動,他想辭去官職,隻是沒得到批準。


    再後來他弟弟因為反對新法跟王安石在朝堂上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被外放做了知縣。


    張載覺得這把火遲早要燒到他身上,他又一次選擇辭官歸隱,並順利返迴了橫渠。


    雖然辭官了,可張載心中的誌向沒有熄滅,白天他觀察風俗民情,看農人在田間勞作,晚上讀書思索,並把思索的東西記錄下來。


    然後,張載決定將自己的學問融入實踐,他帶著學生們恢複古禮。


    行周禮,以教化民風。


    以前做官的時候張載其實是想恢複井田製的,隻是未能得到實施。


    現如今閑下來了,他想試試井田製能不能行,就自己買了地讓人種,年過花甲的老人滿懷感激的對他說,張先生,你讓我們有地可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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