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同病相憐
識破騙局後，真假少爺聯手了 作者：路溪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三份報告代表著什麽寧淮和祝霜都十分清楚，這代表著在寧淮知道他並非寧以良親生子前，就已經有人在寧淮才7歲時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由於寧淮7歲時還住在老宅，因此能夠接觸到他毛發的人隻有住在老宅或是在老宅工作的傭人們。
寧老爺子一向主張他還在世時兒女不分家，因此除了寧淮一個人強力要求搬離老宅外，老爺子的其他兒女和子孫都住在老宅裏，不僅如此，老宅裏來來往往的還有許多的傭人以及前來交際的客人，更別提這麽多年了傭人們都不知道更迭了多少批，若寧淮想要查證親子鑒定報告是誰做的，會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三份報告會不會是寧以英做的？”祝霜猜想到，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應該不是，如果像您所想的那樣，那他應該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才對，沒必要冒著這麽大危險去做這件事情。”
“嗯。”寧淮微微頷首，應同了祝霜的說法，他點了點屏幕裏鑒定報告的機構名稱，淡淡道，“查一下機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
雖說如此，但寧淮知道祝霜這一趟大半是查不到什麽了，畢竟他剛剛也看到了給他做親子鑒定的機構名稱，是一家以隱私著名的鑒定機構，專門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做鑒定，因此絕不可能透露客戶信息來砸自己的招牌，但查一查機構裏的工作人員也是一個辦法。
“明白。”祝霜明白寧淮的意思，點頭應是，隨後又謹慎問道，“您是從什麽地方拿到這三份鑒定報告的？您能確定鑒定報告的準確性嗎？”
“不能。”寧淮聳了聳肩，理直氣壯的模樣看得祝霜差點沒氣得原地蹦起來，“不過謹慎點，總是好的。”
“至於來源……”想起昨晚是從哪裏拿到的那張記憶卡，寧淮頓了頓，“暫時，不確定。”
木盒是他從李叔提供給他的眾多木盒中挑的一個，誰也不知道還有誰經手過那些木盒，而且——
江珩也碰過那個木盒。
====
將調查鑒定報告的事情交給祝霜後，寧淮就不再管這件事情，這兩天除了上班外，就是應對每天來找茬寧以珍。
周末上午十點，皮笑肉不笑的將一臉怒容的寧以珍這座大佛送走後，覃棠鹿控製著力氣將寧淮辦公室的門關上，但等門一關上，覃棠鹿就破功了，整個人仿佛吃了炸藥一樣原地跳腳：“珍總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她怎麽能隨意幹涉您的工作。”
自從寧老爺子將寧家幾個小輩的項目考核交給寧淮後，他們各自的長輩明裏暗裏的就來找寧淮，企圖探聽一下考核的內容，亦或者想用什麽法子賄賂寧淮，但無一例外都被寧淮趕走了。
唯獨寧以珍脾氣像極了寧老爺子，無論寧淮怎麽拒絕，連續四天都雷打不動的來找他，偏偏每次來的時候態度都高傲的很，端著長輩的態度對著寧淮說教，即使好幾次被寧化軟硬不吃的態度氣得摔門而去，第二天又來找他了。
“別搭理她。”一旁處理文件的祝霜瞥了一眼炸藥桶似的覃棠鹿，神色很平靜，“寧先生不會如她所願的，你氣也是白氣。”
寧以珍來找寧淮無非就是為了她兒子寧齊，因為季懷臻和寧齊被寧淮安排進了同一家房地產分公司工作，而兩人又同時接觸了誠實地產的黃總，且季懷臻明顯比寧齊進度要高得多，在這場激烈的繼承人角逐中，落後一步就很可能落後一大步。
對此寧以珍自然著急了，來找寧淮就是為了讓他將季懷臻安排到別的分公司去，並且還要求將季懷臻踢出房地產行業。
覃棠鹿賠了撇嘴，明顯不太開心：“可珍總那態度實在是太氣人了！空著手上門，還擺著一副長輩的姿態對寧先生說教，不肯出力又蠻不講理地提要求，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祝霜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打迴重做的那一摞中，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也知道沒有這樣的好事，那你還氣什麽？”
盛靈實行雙休製度，今天是周末，寫字樓裏沒什麽人，幾人本該在家好好享受一下周末，隻是臨時有工作要處理，因此幾人才又迴了集團，誰知寧以珍像塊狗皮膏藥似的又找了過來，剛剛才被寧淮氣走，隻是因為對方這一耽誤，本該早就完成的工作，直到現在都沒完成。
覃棠趴在寧淮的辦公桌上，明明已經是23歲的人了，卻比寧淮這個才19歲的人還要像小的那個，嘴裏嘟嘟囔囔的向寧淮問道：“寧先生，您是怎麽想的？萬一珍總每天這樣來騷擾怎麽辦？”
雖然覃棠鹿比他大，但寧淮其實一直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因此對對方趴在自己辦公桌上的行為並未生氣，而是平靜的將文件往旁邊挪了一下，確認沒被覃棠鹿的衣角擋到後，這才滿意的繼續看文件：“她不敢。”
覃棠鹿表示疑惑：“為什麽？”
還沒等寧淮迴答，這時一雙手直接將覃棠鹿從椅子上拎了起來，將覃棠鹿提溜著放在了辦公室裏的真皮沙發上，覃棠鹿抬頭一看，就對上了祝霜黑如墨的臉。
覃棠鹿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的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不再吭聲。
看見覃棠鹿這副鵪鶉似的小模樣，祝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說寧淮並不計較覃棠鹿的行為，但覃棠鹿畢竟是寧淮的下屬，現在還是在工作時間，太過懶散可不是什麽好行為。
祝霜扶了扶眼鏡，重新開始處理文件，還不忘替覃棠鹿解惑：“畢竟她兒子現在還在寧先生手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每天都來找寧先生的話，她可不敢保證寧先生會不會將寧齊踢出考核人選。”
祝霜分了點心看了看日曆，又道：“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雖說不知為何多糾纏了一天，但估計珍總今天之後不會再來了。”
“這麽容易就放棄了？”覃棠鹿畢竟才來集團為寧淮工作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還隻是個生活助理，對寧淮以外的人還不甚了解，因此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著處理文件的寧淮終於開了口，他在一份產品分析的報告上簽上自己的簽名，淡淡道：“她當然，會放棄，寧齊搶不過，季懷臻，黃天誠的，合作，隻會落到，季懷臻頭上。”
黃天誠指的就是誠實地產的黃總，雖說才過了僅僅四天時間，但季懷臻的速度很快，已經和黃總聊的差不多了，而且據他所知，雙方已經快到簽合同的階段了。
雖然還未簽合同，一切還沒定數，但寧齊知道自己搶不過季懷臻後就迴家找媽媽求解決辦法了，這不，今天寧以珍又上門來了。
寧齊這脆弱的心理，還是多鍛煉一段時間再說吧，而且他也不會放任寧以珍去破壞季懷臻的合作，算是他對季懷臻的第一個補償，相信寧以珍從他剛剛和她的談話中也能察覺到讓他的意思。
再說了，目前看來，季懷臻承受能力還可以，工作能力也還不錯。
寧淮心中暗自想到，將季懷臻在寧齊幾個人之中的排名調到了第一位去。
“那寧齊先生豈不是要出局了？”覃棠鹿看起來有些震驚，畢竟在他看來，季懷臻才剛被認迴寧家，養父母家庭一般，應該比寧齊劣勢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快就要完成寧淮布置給他們的第一項考核任務。
“沒那麽簡單。”寧淮搖了搖頭，有些頭疼地看著手中的一份新款遊戲的競品分析，最後還是沒眼看地丟到了一邊，“寧以珍不會，丟下寧齊，不管的。”
話音剛落，寧淮看向祝霜，中性筆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中轉著圈，劃出好看的弧度：“我記得，寧以珍手裏，有塊樓盤，快完工了？”
“是的。”祝霜點了點頭，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珍總會將寧齊先生塞進去當負責人？”
寧淮托腮繼續看著下一份產品分析報告，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語氣卻有些嘲諷：“不然，寧齊履曆上，不好看呢～”
寧以珍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剛認迴寧家的季懷臻給比下去的，可是如果寧淮不肯幫她且不允許她對季懷臻出手的話，那她隻有將寧齊塞進自己負責的一個項目裏鍍金這一個辦法，而且將寧齊塞進一個快要完成的項目之中，雖然知道內情的人可能對寧齊的看法會低一層，但起碼這樣寧齊負責的項目不會出差錯，而且首先她得讓寧齊贏過季懷臻和寧圖南他們幾個。
而且寧以珍可不會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錯，有一個在盛靈負責房地產工作的母親，也是寧齊的實力之一。要不是寧淮這幾天和她談話中暗示過她不能隨意出手，否則寧以珍在知道季懷臻擋了寧齊的路時早就下手除掉對方了，畢竟對方才剛被認迴來，和寧以良不熟，寧以良自然不會替他撐腰。
“這不算是作弊嗎？”覃棠鹿聲音有些悶，他是知道寧淮打算在這次的考核中替寧老爺子選出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的，因此對寧以珍這種做法十分看不上。
而且在他心中，最厲害的永遠是寧淮，要不是寧淮不喜歡繁重的工作，哪還有其他人什麽事。
看出覃棠鹿的想法，寧淮並沒表現出不滿，反而神色很冷淡地說道：“有一個，有強大背景，的母親，也是寧齊的，實力之一。”
而且……
想起寧以良和秦淑珍每次見到自己時總是一副不冷不忍甚至某些時候還會十分厭惡的態度，寧淮斂眉低頭，看不出什麽情緒：“寧以珍，作為母親，挺稱職。”
聞言祝霜和覃棠鹿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畢竟他們是知道寧淮和寧家人的關係的，除了和寧老先生相處還可以外，不僅寧以良夫婦討厭這個兒子，其他人都恨寧淮恨得牙癢癢。
氣氛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三人沉默無言地做著各自的事情，忽然之間，一陣歡快的鈴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鈴鈴鈴——”
三人互相看了看，隨後祝霜和寧淮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覃棠鹿身上，畢竟這種歡快的鈴聲三人之中隻有覃棠鹿會用。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覃棠鹿手腳並用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就看到了來電正是自己的老母親。
他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接聽。
覃棠鹿：……不是很想接。
看出覃棠鹿的猶豫，祝霜開口說道：“如果是急事的話，你出去接好後再迴來。”
他剛剛瞟了一眼，是覃母的電話。
“呃……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覃棠鹿嘟嘟囔囔地走出辦公室接起了電話。
覃棠鹿走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因此辦公室門並未關緊，寧淮和祝霜還能聽到對方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聽力出眾的寧淮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祝霜，沒說話。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的時間，覃棠鹿垂頭喪氣的進來了。
寧淮瞥了眼端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祝霜，麵向覃棠鹿開口問道：“怎麽了？有急事？”
“……呃，不算是……就是……”覃棠鹿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把話說全，直到看見寧淮銳利的目光後，他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嚷道，“我媽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去相親來著！”
寧淮：……
祝霜：……
寧淮偷偷瞥了眼祝霜，對方此刻看上去還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但寧淮能明顯看出對方瞳孔都快要散掉了。
這受到的打擊也太大了。
祝霜一直不開口，寧淮也不好隨意出手幫忙將覃棠鹿一直口在這兒，畢竟對方隻是個生活助理，處理文件不在對方的業務範圍內：“著急的話，你可以先走。”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兢兢業業工作的小覃助理，這次猶豫了片刻後，跟寧淮請辭：“我媽剛剛跟我說，我這次如果再不去，她就要殺到我公寓把我綁迴老家去結婚……”
他還不想英年早婚，今天趕緊去應付一下就走。
“……咳，去吧。”寧淮戰術性咳嗽了一聲，目送覃棠鹿出了門，對方走時還嘟嘟囔囔著自己才23歲之類的話。
覃棠鹿走後，辦公室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寧淮看向祝霜，問道：“你不想點，辦法？”
已經快原地化成石雕的祝霜終於迴過神來，他冷冷盯著桌上的一堆文件，自嘲一笑：“他隻將我當成他哥哥，而且他還是直男，我能有什麽辦法？”
寧淮不由得想起了江珩，這兩天他也沒放棄去找江珩，但對方對待他時明顯還是一副照顧小孩的姿態，明顯是還將他當成弟弟看待。
覃棠鹿將祝霜當成哥哥看待，而他則是被江珩當成弟弟看待。
寧淮不由得再次看向祝霜，卻不料對方也在看他，不經意間和祝霜對上了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苦笑。
刹那間，祝霜似乎明白了什麽。
寧淮：……
祝霜：……
“……工作吧。”
“……是。”
寧老爺子一向主張他還在世時兒女不分家，因此除了寧淮一個人強力要求搬離老宅外，老爺子的其他兒女和子孫都住在老宅裏，不僅如此，老宅裏來來往往的還有許多的傭人以及前來交際的客人，更別提這麽多年了傭人們都不知道更迭了多少批，若寧淮想要查證親子鑒定報告是誰做的，會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三份報告會不會是寧以英做的？”祝霜猜想到，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應該不是，如果像您所想的那樣，那他應該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才對，沒必要冒著這麽大危險去做這件事情。”
“嗯。”寧淮微微頷首，應同了祝霜的說法，他點了點屏幕裏鑒定報告的機構名稱，淡淡道，“查一下機構，看能不能，查出什麽。”
雖說如此，但寧淮知道祝霜這一趟大半是查不到什麽了，畢竟他剛剛也看到了給他做親子鑒定的機構名稱，是一家以隱私著名的鑒定機構，專門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做鑒定，因此絕不可能透露客戶信息來砸自己的招牌，但查一查機構裏的工作人員也是一個辦法。
“明白。”祝霜明白寧淮的意思，點頭應是，隨後又謹慎問道，“您是從什麽地方拿到這三份鑒定報告的？您能確定鑒定報告的準確性嗎？”
“不能。”寧淮聳了聳肩，理直氣壯的模樣看得祝霜差點沒氣得原地蹦起來，“不過謹慎點，總是好的。”
“至於來源……”想起昨晚是從哪裏拿到的那張記憶卡，寧淮頓了頓，“暫時，不確定。”
木盒是他從李叔提供給他的眾多木盒中挑的一個，誰也不知道還有誰經手過那些木盒，而且——
江珩也碰過那個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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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調查鑒定報告的事情交給祝霜後，寧淮就不再管這件事情，這兩天除了上班外，就是應對每天來找茬寧以珍。
周末上午十點，皮笑肉不笑的將一臉怒容的寧以珍這座大佛送走後，覃棠鹿控製著力氣將寧淮辦公室的門關上，但等門一關上，覃棠鹿就破功了，整個人仿佛吃了炸藥一樣原地跳腳：“珍總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她怎麽能隨意幹涉您的工作。”
自從寧老爺子將寧家幾個小輩的項目考核交給寧淮後，他們各自的長輩明裏暗裏的就來找寧淮，企圖探聽一下考核的內容，亦或者想用什麽法子賄賂寧淮，但無一例外都被寧淮趕走了。
唯獨寧以珍脾氣像極了寧老爺子，無論寧淮怎麽拒絕，連續四天都雷打不動的來找他，偏偏每次來的時候態度都高傲的很，端著長輩的態度對著寧淮說教，即使好幾次被寧化軟硬不吃的態度氣得摔門而去，第二天又來找他了。
“別搭理她。”一旁處理文件的祝霜瞥了一眼炸藥桶似的覃棠鹿，神色很平靜，“寧先生不會如她所願的，你氣也是白氣。”
寧以珍來找寧淮無非就是為了她兒子寧齊，因為季懷臻和寧齊被寧淮安排進了同一家房地產分公司工作，而兩人又同時接觸了誠實地產的黃總，且季懷臻明顯比寧齊進度要高得多，在這場激烈的繼承人角逐中，落後一步就很可能落後一大步。
對此寧以珍自然著急了，來找寧淮就是為了讓他將季懷臻安排到別的分公司去，並且還要求將季懷臻踢出房地產行業。
覃棠鹿賠了撇嘴，明顯不太開心：“可珍總那態度實在是太氣人了！空著手上門，還擺著一副長輩的姿態對寧先生說教，不肯出力又蠻不講理地提要求，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祝霜將一份文件放在了打迴重做的那一摞中，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也知道沒有這樣的好事，那你還氣什麽？”
盛靈實行雙休製度，今天是周末，寫字樓裏沒什麽人，幾人本該在家好好享受一下周末，隻是臨時有工作要處理，因此幾人才又迴了集團，誰知寧以珍像塊狗皮膏藥似的又找了過來，剛剛才被寧淮氣走，隻是因為對方這一耽誤，本該早就完成的工作，直到現在都沒完成。
覃棠趴在寧淮的辦公桌上，明明已經是23歲的人了，卻比寧淮這個才19歲的人還要像小的那個，嘴裏嘟嘟囔囔的向寧淮問道：“寧先生，您是怎麽想的？萬一珍總每天這樣來騷擾怎麽辦？”
雖然覃棠鹿比他大，但寧淮其實一直將對方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因此對對方趴在自己辦公桌上的行為並未生氣，而是平靜的將文件往旁邊挪了一下，確認沒被覃棠鹿的衣角擋到後，這才滿意的繼續看文件：“她不敢。”
覃棠鹿表示疑惑：“為什麽？”
還沒等寧淮迴答，這時一雙手直接將覃棠鹿從椅子上拎了起來，將覃棠鹿提溜著放在了辦公室裏的真皮沙發上，覃棠鹿抬頭一看，就對上了祝霜黑如墨的臉。
覃棠鹿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的縮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不再吭聲。
看見覃棠鹿這副鵪鶉似的小模樣，祝霜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說寧淮並不計較覃棠鹿的行為，但覃棠鹿畢竟是寧淮的下屬，現在還是在工作時間，太過懶散可不是什麽好行為。
祝霜扶了扶眼鏡，重新開始處理文件，還不忘替覃棠鹿解惑：“畢竟她兒子現在還在寧先生手上，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每天都來找寧先生的話，她可不敢保證寧先生會不會將寧齊踢出考核人選。”
祝霜分了點心看了看日曆，又道：“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雖說不知為何多糾纏了一天，但估計珍總今天之後不會再來了。”
“這麽容易就放棄了？”覃棠鹿畢竟才來集團為寧淮工作不到一年的時間，而且還隻是個生活助理，對寧淮以外的人還不甚了解，因此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著處理文件的寧淮終於開了口，他在一份產品分析的報告上簽上自己的簽名，淡淡道：“她當然，會放棄，寧齊搶不過，季懷臻，黃天誠的，合作，隻會落到，季懷臻頭上。”
黃天誠指的就是誠實地產的黃總，雖說才過了僅僅四天時間，但季懷臻的速度很快，已經和黃總聊的差不多了，而且據他所知，雙方已經快到簽合同的階段了。
雖然還未簽合同，一切還沒定數，但寧齊知道自己搶不過季懷臻後就迴家找媽媽求解決辦法了，這不，今天寧以珍又上門來了。
寧齊這脆弱的心理，還是多鍛煉一段時間再說吧，而且他也不會放任寧以珍去破壞季懷臻的合作，算是他對季懷臻的第一個補償，相信寧以珍從他剛剛和她的談話中也能察覺到讓他的意思。
再說了，目前看來，季懷臻承受能力還可以，工作能力也還不錯。
寧淮心中暗自想到，將季懷臻在寧齊幾個人之中的排名調到了第一位去。
“那寧齊先生豈不是要出局了？”覃棠鹿看起來有些震驚，畢竟在他看來，季懷臻才剛被認迴寧家，養父母家庭一般，應該比寧齊劣勢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快就要完成寧淮布置給他們的第一項考核任務。
“沒那麽簡單。”寧淮搖了搖頭，有些頭疼地看著手中的一份新款遊戲的競品分析，最後還是沒眼看地丟到了一邊，“寧以珍不會，丟下寧齊，不管的。”
話音剛落，寧淮看向祝霜，中性筆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中轉著圈，劃出好看的弧度：“我記得，寧以珍手裏，有塊樓盤，快完工了？”
“是的。”祝霜點了點頭，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珍總會將寧齊先生塞進去當負責人？”
寧淮托腮繼續看著下一份產品分析報告，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語氣卻有些嘲諷：“不然，寧齊履曆上，不好看呢～”
寧以珍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剛認迴寧家的季懷臻給比下去的，可是如果寧淮不肯幫她且不允許她對季懷臻出手的話，那她隻有將寧齊塞進自己負責的一個項目裏鍍金這一個辦法，而且將寧齊塞進一個快要完成的項目之中，雖然知道內情的人可能對寧齊的看法會低一層，但起碼這樣寧齊負責的項目不會出差錯，而且首先她得讓寧齊贏過季懷臻和寧圖南他們幾個。
而且寧以珍可不會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錯，有一個在盛靈負責房地產工作的母親，也是寧齊的實力之一。要不是寧淮這幾天和她談話中暗示過她不能隨意出手，否則寧以珍在知道季懷臻擋了寧齊的路時早就下手除掉對方了，畢竟對方才剛被認迴來，和寧以良不熟，寧以良自然不會替他撐腰。
“這不算是作弊嗎？”覃棠鹿聲音有些悶，他是知道寧淮打算在這次的考核中替寧老爺子選出一個合適的繼承人的，因此對寧以珍這種做法十分看不上。
而且在他心中，最厲害的永遠是寧淮，要不是寧淮不喜歡繁重的工作，哪還有其他人什麽事。
看出覃棠鹿的想法，寧淮並沒表現出不滿，反而神色很冷淡地說道：“有一個，有強大背景，的母親，也是寧齊的，實力之一。”
而且……
想起寧以良和秦淑珍每次見到自己時總是一副不冷不忍甚至某些時候還會十分厭惡的態度，寧淮斂眉低頭，看不出什麽情緒：“寧以珍，作為母親，挺稱職。”
聞言祝霜和覃棠鹿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畢竟他們是知道寧淮和寧家人的關係的，除了和寧老先生相處還可以外，不僅寧以良夫婦討厭這個兒子，其他人都恨寧淮恨得牙癢癢。
氣氛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三人沉默無言地做著各自的事情，忽然之間，一陣歡快的鈴聲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鈴鈴鈴——”
三人互相看了看，隨後祝霜和寧淮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覃棠鹿身上，畢竟這種歡快的鈴聲三人之中隻有覃棠鹿會用。
見兩人都看著自己，覃棠鹿手腳並用地掏出自己的手機，然後就看到了來電正是自己的老母親。
他頓了頓，沒有第一時間接聽。
覃棠鹿：……不是很想接。
看出覃棠鹿的猶豫，祝霜開口說道：“如果是急事的話，你出去接好後再迴來。”
他剛剛瞟了一眼，是覃母的電話。
“呃……好吧，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覃棠鹿嘟嘟囔囔地走出辦公室接起了電話。
覃棠鹿走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因此辦公室門並未關緊，寧淮和祝霜還能聽到對方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聽力出眾的寧淮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祝霜，沒說話。
大概過了十多分鍾的時間，覃棠鹿垂頭喪氣的進來了。
寧淮瞥了眼端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祝霜，麵向覃棠鹿開口問道：“怎麽了？有急事？”
“……呃，不算是……就是……”覃棠鹿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把話說全，直到看見寧淮銳利的目光後，他才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嚷道，“我媽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去相親來著！”
寧淮：……
祝霜：……
寧淮偷偷瞥了眼祝霜，對方此刻看上去還是那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但寧淮能明顯看出對方瞳孔都快要散掉了。
這受到的打擊也太大了。
祝霜一直不開口，寧淮也不好隨意出手幫忙將覃棠鹿一直口在這兒，畢竟對方隻是個生活助理，處理文件不在對方的業務範圍內：“著急的話，你可以先走。”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兢兢業業工作的小覃助理，這次猶豫了片刻後，跟寧淮請辭：“我媽剛剛跟我說，我這次如果再不去，她就要殺到我公寓把我綁迴老家去結婚……”
他還不想英年早婚，今天趕緊去應付一下就走。
“……咳，去吧。”寧淮戰術性咳嗽了一聲，目送覃棠鹿出了門，對方走時還嘟嘟囔囔著自己才23歲之類的話。
覃棠鹿走後，辦公室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寧淮看向祝霜，問道：“你不想點，辦法？”
已經快原地化成石雕的祝霜終於迴過神來，他冷冷盯著桌上的一堆文件，自嘲一笑：“他隻將我當成他哥哥，而且他還是直男，我能有什麽辦法？”
寧淮不由得想起了江珩，這兩天他也沒放棄去找江珩，但對方對待他時明顯還是一副照顧小孩的姿態，明顯是還將他當成弟弟看待。
覃棠鹿將祝霜當成哥哥看待，而他則是被江珩當成弟弟看待。
寧淮不由得再次看向祝霜，卻不料對方也在看他，不經意間和祝霜對上了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苦笑。
刹那間，祝霜似乎明白了什麽。
寧淮：……
祝霜：……
“……工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