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裏前前後後的人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熱鬧,


    阮四月低聲對阮定軍說,


    “在車上不要鬧事。”


    阮定軍看到阮定國臉那一抹得瑟的笑容,心裏怒火衝天,


    卻又無法發作,隻覺得胸悶難耐。


    就這麽忍到了車站,


    阮定國覺得,一向老實的阮定軍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他下了車也沒有逃跑的意識,


    居然直接走向鄭玉英,


    “玉英,你要跟他迴去,還是留下?”


    表麵是詢問,語氣裏卻依然含著隱隱的威脅。


    此時的鄭玉英徹底認清了眼前這個醜惡的男人的嘴臉,再加上身邊有幾個自己人,鼓足勇氣說


    ,“我要迴家。


    你不要糾纏我。”


    阮定軍看到阮定國居然和鄭玉英那麽近,還說那樣的話,


    幾步衝上來,一拳搗向阮定國的臉,


    “你這個混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虧我還是你沒出五服的兄弟。”


    阮定軍的舉動,出乎阮定國的意料。


    他仗著自己一輩子性子混,頗有人害怕的聲名,還以為阮定軍斷然不敢招惹自己。


    沒想到一向不愛惹事的阮定軍這次吃了豹子膽了,竟然膽敢對他動粗。


    阮定國一向暴躁,又一無所有,光腳不怕穿鞋的,


    他迅速反擊,沒想到,鄭玉英拚死護住了阮定軍,


    阮定國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鄭玉英的臉上。


    阮四月和陳東及時出手把阮定國死死拉住,


    製止了這場鬥毆的延續。


    阮定國看出來,自己此時是占不了什麽便宜的,


    便努力壓下脾氣,


    “哼哼,自己的老婆看不好,我不睡也有別人睡,


    有本事,管好自己的的女人吧。”


    阮定國掙脫了陳東的手,阮定軍還想去追打,也被陳東拉住,


    “爸,那樣的人,你跟他一樣,打贏了吃官司,打輸了進醫院。”


    鄭玉英的臉被打得鼻子裏的血淌了下來,有些流到了嘴裏,


    她感覺了一股子血腥的氣息,她用袖子擦了一把,淺色的衣服上的沾滿了血跡。


    幾個人眼睜睜看著阮定國坐上了摩托車離開,鄭玉英看著袖子上的血跡,才意識到自己流血了。


    阮四月發現在了鄭玉英的臉上的異樣,


    “你流血了!我看看。”


    阮四月和陳東以及阮定軍都圍上來看鄭玉英的傷情,阮四月用紙巾給她擦著血,


    發現不過是鼻孔裏流出來的,已經自動止住了,


    但是鄭玉英的鼻子明顯腫脹了起來了。


    阮定軍感慨於鄭玉英為他擋了拳頭,心裏對鄭玉英的怨恨稍減,


    “四月,附近有沒有診所,帶你媽看一下吧。”


    “沒事,我沒有事,不用看診所。”


    鄭玉英一邊用紙巾擦著臉一邊說。


    這時候,又有出租車來攬客,鄭玉英堅持自己沒事,於是幾個人上了出租車。


    先把阮定軍和鄭玉英送迴他們的出租屋,阮四月再次確認鄭玉英的傷不嚴重,方才和陳東一起離開。


    阮四月給司機師傅報了個地址,是阮青梅家的地址。


    兩個人一起來到阮青梅家的時候,阮青梅和雷誌勇正在被窩裏看著電視,


    春晚雖然已經結束,他們還在看著電視沒有入睡。


    對於陳東和阮四月此時登門,雷誌勇和阮青梅都有點驚訝,


    “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你們不是去市區玩了嗎?你父母呢?”


    雷誌勇連珠炮一樣問了好幾句,看阮四月和陳東臉色不怎麽好,


    “怎麽,和父母鬧矛盾了?”


    阮四月和陳東也沒有客氣著打招唿,直接就進去坐在沙發上了,


    阮青梅也穿上了外套,下了床出來 ,阮四月忙說,


    “青梅,你下什麽床啊,你坐在床上就行,不耽誤咱們說話”


    很小的一房一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能看到臥室的床,


    阮青梅聽了阮四月的話,也便重新迴到床上,換了一頭坐在被窩裏,方便和外麵沙發上的人們對視聊天。


    “你別說,今年的春節還是有點涼,你們今晚出去玩冷嗎,”阮青梅問道。


    阮四月沒心情和她拉呱閑篇,說,


    “是冷。你猜,我們今晚碰到誰了。”


    “誰?”


    “你爸。”


    “啊,碰到他了,你們沒有打起來吧。”


    阮青梅忙觀察阮四月和陳東的臉,也不像有受傷的樣子,方才微微放下心來。


    “看樣子臉上也沒傷,沒有打就好。”


    陳東哼了一聲,


    “怎麽沒打,是我和四月沒打,你們的兩個爹打了幾下,問題不大。”


    阮四月詳細地和阮青梅說了見到阮定國的情形,阮青梅的眉頭一直緊鎖著,


    “你們幾個人,還不好好揍他一頓,真是便宜他了?!”


    看著阮青梅一臉憤恨,雷誌勇突然笑了,


    “瞧你,好歹,那也是你爹,看你那樣,倒是恨不得他被人打死才好。”


    “哼,我心裏,他早就不是我爹了。”


    本來,阮青梅雖然恨他,但那份血緣情份還是在的,


    但是如今,他讓她失去了這輩子唯一的孩子,讓她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做母親,


    這份恨,讓她心底深處那僅僅殘存的一點親情也已經消失殆盡。


    阮四月知道,和阮青梅說她爹 的事,也沒有什麽用處,但就是想和她說一下。


    說完了,便告辭別家,阮青梅說,


    “他以後不迴家也罷了,他要是迴村裏,讓衛洪找人好好打他一頓。”


    “得了吧,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也不能隻怪他一個,隻要他以後不作妖就算了,


    從此,兩家人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阮四月和陳東迴到家後,一直想著阮定軍和鄭玉英的事,


    阮四月遲遲睡不著,陳東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算了算了,趕緊睡吧,他們的事你也管不著,


    我看你應該向青梅學習一下,對他們不聞不問就好,


    你看你,一方麵恨他們恨得什麽似的,到頭來,他們一旦出了事,你又上趕著去幫忙,為了他們的事,還要在這裏失眠。”


    阮四月聽了陳東的話,也有點生自己的氣,


    明明是恨他們恨得牙癢癢,看她們受罪,卻又不由得心疼。


    於是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你說得對,我以後,再也不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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